不管她们情愿不情愿,乐意不乐意,她们都不得不承认,花袭人如今的地位。更是清晰地知道,事到如今,再也没有谁也伤害的了她。
这么一个人。
清和郡主已经深深无力,再也兴不起对付她的心思。
因为,她想不到,要以怎样的手段去对付她。
寻常的人,哪怕她地位尊崇、深受信任,也能用挑拨离间借刀杀人等诸般手段,总会有一种是有用的。但清和郡主却想不出,什么手段是对花袭人有用的。
她真的就像是仙人转世,无法伤害。
也许,当年她病倒昏迷进府之时,是唯一能加害的她的机会……但像这样的机会,以后再不可能有了。就连再创造一个也不能够。
清和郡主自己不愿意放低身段,去讨好花袭人。她有她的骄傲。
但清和郡主更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不自量力地对花袭人露出敌意。就像花袭人大人大量不介意容儿的敌意,但不再被她接受,不再亲近,那也是任少容这一生中最大的损失。
所以李妈妈才说,清和郡主为人母亲,为女儿的一片苦心。
也幸好,任少容性子到底是单纯善良的。她想通了,只要表现自己的本心,就是最真诚动人的东西。花袭人只会更喜欢她,而不会对她曾有的那一点点误解抓住不放。
“听说。殿下想赐孟家那位明珠以殊荣,让她服侍太上皇左右……”清和郡主突然开口,说起了这样的事情。
李妈妈怔了一下。诧异道:“这怎么可能?”
孟家如嫣,是公认的京城明珠。
她美貌无双,才华无双,性格行事也让人赞叹……她就是京城甚至整个大梁最甜香娇美的一朵鲜花,正在盛放的时候,只等着有人来采撷……只等着那登基为帝、君临天下的那一位最有权势的男人来采撷……
怎么会如此?
太子殿下竟然舍得!
“她得罪了什么人?”李妈妈迟疑地问道。“还是孟家做错了事?”
若不然,太子一个男人。怎么会舍得放开这样一朵娇花。
清和郡主微微摇头,道:“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所以才觉得难以理解,也让人害怕。
“我只是希望,有一日,她们姐妹或者是其他我亲近的人。在面临这样境地的时候,能有人出面,而且能够挽救得了她们。”
“您的意思是说,二小姐能劝殿下改变主意?”李妈妈问道。
武阳侯府与孟家不同,李妈妈自然不相信任家人会面临这个的困境。于是,李妈妈自动将清和郡主的话做了联想。
清和郡主对着窗外湛蓝的天空,没有回答。
腊月里,人总是格外的忙碌。
花袭人因为要“休养”,倒是躲了许多清闲。但她的气色依旧“恢复”的很慢。哪怕后来宫中悄悄赏赐了许多珍贵的药材,甚至奢侈地用几百年的老山参供她泡澡,也没有起太多用处。
武阳侯府的事情不会麻烦她。
就是二十六的时候。安平郡王府大张旗鼓地抬来了一百零八抬聘礼上门,故意饶城而行鼓乐响了一两个时辰,鞭炮炸碎后的红纸洒满了京城,也没有花袭人什么事儿。
她只是出来瞧了一眼,一百零八抬聘礼是什么样子,给高兴非凡的喜气洋洋的上下人等打了赏。让他们也沾了喜气,就又回去“歇”着了。
待嫁之人。不就该什么也不做,只管保养好自己,将自己养的白白嫩嫩的,好在新婚之夜迷死自家夫君吗?
花袭人很是心安理得。
玉兰侍候的也很卖力,她和那位宫里的嬷嬷一起,总能想出许多的法子,给花袭人保养身子,将花袭人侍候的万分舒适。
但太子的那边却不肯放过她,在腊月二十七的时候,派了轿子上门,将她接到了太子府。
宋景轩一路护送。
这一次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走一路上竟然没有几个人注意他的。
花袭人今日上了淡妆,倒是显得容光焕发的。
她带了玉兰来。
见到太子,见礼之后,花袭人埋怨道:“殿下登基在即,不在沐浴斋戒,居然还要工作?这种事情,迟一天早一天又有什么!待年后再抓也不迟!”
“定下的事情,孤不喜欢拖延。”太子伸了一个懒腰,目光在花袭人身上扫视了几遍,懒懒地道:“没瘦嘛。孤以为你又成了竹竿呢。你不知道,为了你,景轩差点儿没同孤打起来。”
花袭人朝椅子上一座,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道:“消耗的是这里的东西。至于没瘦,那是玉兰她们总是炖补药做好吃的的功劳,不胖就不错了。”
体力上的、ròu_tǐ上的消耗容易弥补,但精神上的消耗恢复的却慢。
太子点点头,表示明白,探身对花袭人道:“辛苦你了。”
这之后,他又笑道:“你有什么讨厌的人吗?孤替你折腾折腾他……”
玉兰站在花袭人身后心中震惊——太子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这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因为她有本事而重视了吧?这分明就是偏袒不顾的维护!
百花郡主同太子的关系竟然这样亲近。
玉兰低着头,心中已经不知该作何想了。只听花袭人哈哈一笑,道:“多谢殿下,待我想起来的时候,一定会麻烦殿下出手的。”
这个人说笑了几句,宋景轩就皱眉插话道:“正事要紧。赶紧弄完了,我好送她回去歇着。”
“就你心疼她?”
太子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