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她怕任少容不肯见自己,也准备将《西游记》的故事给撰写成书册,连同泥人,托任少元转交。
她是有诚心的。
她打听了好些人,方才打听到一个捏泥人的老师傅,手艺十分了得,有好些作品甚至都达到了艺术品的高度了,才将画稿给他,重金拜托他捏造出来。
今天,就是按约定却取泥人成品的时候。
花袭人乘着马车出了门,到了老师傅家中,将几套造型动作不一的泥人给取了,返程的时候,不免要在暗香来停留一番。
看到宋景轩在,她眉头一挑,微微颔首,便准备从他身边走过去。
暗香来有宋景轩的股份,他会来,并不奇怪。
这些日子,她早就已经调整了心情,将宋景轩以及韩清元相关的乱七八糟的事情都统统抛在了脑后。她自己则是心平气和,不再多想,只一心扑在《西游记》的撰写上。
为此,她还稍微学习了一下古文的用语习惯。
当然,让她真的写成这个时代文人所用的那种极其简练的笔法,且动不动“有诗为证”,那显然是不能的。
用心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就会心灵平静。
花袭人从宋景轩身边经过,但宋景轩却默默地跟上了她。
花袭人顿住脚步,皱眉道:“营业的时候,园子里是不许有男人在的。就算轩公子是东家之一,也请遵守这个规矩。若是规矩东家轻易就破,也就不能取信于人了。”
宋景轩点头,目视花袭人道:“我得到一些新的消息,想你应该会想知道。”
花袭人抿了一下唇,转身走向柜台,站在柜台边,道:“轩公子请说。”
宋景轩看了一眼柳成志,柳成志默默地走离了些。
冷焰却不肯走。
宋景轩也不管他,对花袭人道:“那位韩家太太的病已经大好了。她今日一早从新江县乘车返京,若是没有意外,到正午就应该能到家了。”
“哦。”
花袭人微微一想,行礼道:“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多谢轩公子告知。”
宋景轩眼中闪过一抹光芒,仿佛迟疑了一下,又道:“另外有一个消息,虽然你听了会很不高兴,但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知道事实……”
花袭人不说话,只是看着宋景轩。
宋景轩缓缓地道:“昨夜,薛家主仆所住的房间内起了火,两人当场丧身火海……官府定性为意外,但有一个细节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事发之前,韩家太太悄悄去过她们的房间。另外,我的人又在废墟内找到了一把匕首……”
花袭人安静地听完,问道:“轩公子的意思,是韩伯母杀人纵火?”
宋景轩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花袭人也并不用她回答,又继续道:“那我倒是挺佩服她的。”随即,她再次对宋景轩施礼,道:“多谢轩公子告知我这个消息了。若是没有别的,我想同冷焰说话。”
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就请离开吧。
她连央求宋景轩不要对官府讲出对韩母的怀疑都没有。因为那并没有什么意义。韩母是不是真的杀人纵火,对宋景轩来说,全然没有半点意义,所以他并不会插手多事。
花袭人有这个笃定。
至于韩母到底有没有杀人纵火……她又不是没见过血没害过人命的天真爱抱打不平的,她和薛世净又没关系,她怎么死的,她并不关心。至于韩母,心底而言,她倒是佩服韩母这一次的果决手段。
她并非一般小娘子,听到了有亲人“杀人”了,就觉得惧怕惶惶。
宋景轩倒没有再多说,同花袭人点头之后,便离开了暗香来。
柳成志送了他。
返身回转,柳成志见花袭人正若无其事地同冷焰说话,问他最近学习习武方面的一些情况,忍了又忍,还是无法同样若无其事,神色上露出了古怪来。
“成志哥,你有话就明说。”花袭人抿唇微笑道。
柳成志苦笑一下,道:“我没有什么。我只是觉得,您这么给轩公子脸色看,是不是不太好?”他没有听清楚两个人说的什么,但却看出了这二人之间的气氛并不好。
完全不像从前了。
只是可惜,他已经完全跟不上她的步子,已经无法懂的她的想法。
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替她经营好这家店子了。
花袭人并不知道柳成志心中的苦涩。
她对柳成志还很有耐心,却摇头道:“没什么的。”
“那是一个骄傲的人,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就只会在我们二人之间解决,不会牵涉到其他的。”花袭人笑道:“成志哥就放心吧。”
柳成志闻言,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艰难地点了头。
花袭人不欲与柳成志谈及宋景轩,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便问柳成志道:“成志哥可知道,柴通立下功劳,封为校尉一事?前几日他同我辞行,说是要回蒲城县成亲去了呢。”
“我知道柴大人。”柳成志说起这个称呼的时候,心中还有些感慨,没想到,柴通原来不过是一个无业之人,只是受雇于花袭人上京来,也能有这么一番际遇。
不过,柴通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功劳,柳成志只是羡慕感慨,并不会嫉妒怨恨。
他笑道:“我还记得,当时孟大娘还不同意叶儿妹妹和柴大人婚事来着。现在啊,不知孟大娘要怎样高兴呢。”
“这也是叶儿姐应该得的。”花袭人笑道:“我看人的眼光可准着呢。”
花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