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总是笑颜如花般灿烂。
而今却总是平静淡漠,就是笑起来也是轻轻淡淡的。
从前她有许多主意,总是能说服他。如今她更加的自立,似乎连说服他的时候都不怎么用心在意了。
韩清元心头突然间又是一痛。
他很想冲回去告诉那薛世光他爱怎样怎样那亲事不谈也罢,但他的眼前却立即又晃过自己母亲满头鲜血的模样,和薛世净那总是带着轻愁笑容。
他已经做下了决定……如今能再反悔吗?
韩清元想要继续劝说花袭人警惕警醒,突然又发觉自己根本没有立场。他沉默了一路,最后只能对花袭人道:“花妹妹,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花袭人含笑应下,同他做了别。
“唉,好好一个阳光少年,如今忧郁成这样子了,真是可惜唉。”屏蔽时间一过,花芽就自动跳了出来。她将花袭人的一绺头发给编成了个小辫子盘成花瓣模样,自己坠在中间当花蕊装饰。
花袭人奇怪:“你怎么知道他从前是阳光少年?”
“我是花芽啊。”没有外人注意,花芽在花袭人头发之间蹦跶了一下,十分得意:“主人你的性格就喜欢阳光羞涩型的嘛,其他气质的也觉得不错,但主人你绝对不会喜欢忧郁型的,是不是?”
花袭人不禁郁结了一下:“就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花芽得意洋洋,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忧郁起来:“这么一想,我又觉得你的确应该帮他一下唉……不然,这么一个少年人,太可惜了哦。”
“你这立场,变得真快。”花袭人揶揄。
花芽毫无节操地反问:“我一小芽儿,要立场做什么?”
花袭人不再同她说这种问题,便转变问题,问起了别的来。只要花袭人肯同她说话,花芽总是有话说,喋喋不休的:“你那个轩美人太狠啦……他自己妹妹不会管教,一转眼就又将那位刘表哥再揍了一顿呢。可怜刘表哥,才能在过年时候起身玩乐了两日,就又躺回床上起不来啦!”
那个轩美人生的美,身上的煞杀之气也不是一般的重。自幼下手就狠。花袭人心中为那刘表哥鞠一把同情泪,颇感兴趣地道:“他是怎么揍的人?难道又将人给丢到勾栏里去了?”
“没。”花芽回答:“他夜里到人房间,直接用将人揍了一番。用了内力,外面还看不出来,只会觉得全身上下都疼。”
花袭人找了个机会,将那两颗种子其中一颗放在了刘表哥身上,让花芽有事没事儿的去监听着动静儿。这也算是实现了当初对轩美人的承诺。
但显然,轩美人并不相信她能如何,反而更相信自己的能力,简单粗暴,也很有用——
人都躺在床上呢,除了骗取那宋静怡同情泪外,他还能干什么呢?
“轩美人要跟一趟商队。”花芽对宋景轩简单粗暴的行为充满了崇拜和喜爱:“如此一揍,应是能撑到他回来了。果然是我最爱的轩美人啊!”
只差没有眼冒红心了。
花袭人翻了一个白眼,懒得理她。
隔日,宋景轩果然在晚膳后睡前十分,跳进来与花袭人说话道别。
花袭人便笑问他刘表哥又病了的事情。
宋景轩难免惊讶了一下,上下打量着花袭人,目光在她发辫间的“珠子”上多瞧了几眼。他也没有否认自己的行为,只是问花袭人道:“你怎么知道了?”
“猜的。”花袭人表示着自己的无辜和神秘,玩笑道:“若是你刘表哥这么总受内伤又查不出来的,会不会觉得自己最近在犯小人,与京城犯冲,都不敢在京城久留了?”
宋景轩眼中一亮。
花袭人歪头笑道:“难道这就是轩公子的目的所在?这么将人给赶走?”
“我本没有想到这一点……”宋景轩淡笑道:“不过,这不失为一种好办法。多谢你提醒了。”
顿了顿,他道:“既然你的确能得知他那儿的动静……我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内,还请小娘子多多替我看顾一些。”
“明白。”花袭人答应下来。
宋景轩没少替自己在靖王那里遮掩转圜,作为合伙人,她自然也会替他看着家人一些。
说完这个话题,两人之间有了片刻的沉默。
片刻之后,宋景轩开口道:“清和郡主的那二十个人,到底去了何处?我能知道吗?”
花袭人轻笑了一下,无辜地眨眨眼,道:“什么二十人?我不知道的。他们没有来我这里呀。”她耸了耸肩膀,笑意盈盈地道:“或许,他们是自己心中起了别的心思,结伴离开京城,到别处闯荡去了呢。”
宋景轩抿着唇没有说话。
花袭人就扬面看他,问道:“难道轩公子真以为,是我扣下了他们?”
宋景轩有一瞬间没有回答。
花袭人一直注视着他,不急不躁地等着他答话。
终于,宋景轩开口道:“无论如何,那件事同我是没有关系的。”
花袭人挑了一下眉。
所以,他其实还是相信那些人是被她弄不见了的?(虽然实情就是如此?)
“我只是想告诉你,清和郡主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宋景轩转目不再与花袭人对视,轻声道:“王妃因为腹中胎儿心有顾虑,又碍着王爷存在,所以轻易不会对你采取如何行动;同样是为人母亲,清和郡主却要为王妃打算,为自己多想些的。”
“她同王爷说,如今的你与当年那初回任府的任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