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战斗的中止,以及帝国皇帝的席地而坐。
先前被撤回到祭龙潭一侧的浮桥,又再度被皇室内官们连接上了祭龙台,并飞快的为苏牧和帝国皇帝安置了短桌和食物。
但很显然的是,所有的这些安排,其实全都是帝国皇帝预料中的东西。
所有完全不出苏牧的预料,苏牧和帝国皇帝用餐的餐桌,刚好都被安置在了靠近帝国皇帝的那一侧。
而两张比邻而立的短桌,更是仅有不足一米的间隔。
毫无疑问,在经历过先前的那番战斗以后,此时此刻的帝国皇帝,却是显然有着某种言辞需要向苏牧所传达。
苏牧见状,自知绝无回避的可能。
也只能是干脆又果断的,轻轻踱步到了帝国皇帝的身旁,并默然安坐在了帝国皇帝的身侧。
然后从未如此安静的,开始沉默的用餐。
然而出乎苏牧预料的却是,对于这场显然是由他自己策划的就餐,如今的帝国皇帝本身,却偏偏根本不主动和苏牧说任何一句话。
反而是好似一名对食物极为虔诚的修士一般,同样沉默无声的安静进食着。
在结界法阵的荫蔽下,祭龙潭外的人声嘈杂本就被隔绝在外。
所以此情此景之下,也便只有帝国皇帝和苏牧咀嚼饭菜的声音,像是两道吞心噬肺的噬髓恶鬼般,不断的在偌大的祭龙台上回荡。
……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苏牧几乎完全就是机械式的吃完了饭菜,并用卓畔的毛巾擦拭了双手以后,已经都准备起身起来。
但此刻的帝国皇帝,却反而也同样的停箸不食。
继而一边以柔和的毛巾擦拭指尖,一边也终于对苏牧开口道:
“你知道寡人的祖先叫什么名字么?”
帝国皇帝的祖先叫做什么名字……这种问题不但充斥着浓浓的诡异味道,更是如此的令人莫不知道头脑。
但更加令苏牧不安的却是,在帝国皇帝此问一出的瞬间,苏牧其实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真正的所指。
此前的历代龙拓帝君,无疑都可以说得上是帝国皇帝祖先。
不过若是而今的帝国皇帝,他也并不进行特别的指定,反而就是这样含混又随意的进行了发问。
那么他唯一在说着的,便也只可能是最为举世闻名的那名开国帝君。
或者说……是曾经的某个“苏牧”!
并且此时此刻,苏牧在面对帝国皇帝的疑问而微微一窒的同时,帝国皇帝更是根本没有等待苏牧的回答,依然再度的开口道:
“关于暴炁丸,你也已经使用过了数次。不过恐怕你所不知道的却是,所谓的暴炁丸这种炁能爆发药丸,却并不是大陆之上的每个人都能够使用。否则以完全投向教皇国的暗脉,他们怎会不向他们的主人贡献此丸?”
苏牧闻言一愣,其实这个问题他曾经也的确想过:
毕竟当时在霜月世界之中,苏牧一行人之所以能够生生逃离囚禁,其实全凭杨子牧赫然提供的数枚暴炁丸。
但正如帝国皇帝所言,如果暴炁丸谁都能够使用的话,那么已经吞并了帝国暗脉的教皇国一方,却为何根本没有任何人使用这种暴虐的提升。
“事实就是,暴炁丸这种药剂本身,本就是特地针对某个血脉而设计,只要骨髓深处没有这种血脉的留存,便绝对无法承受暴炁丸的恐怖药效。”
言及于此,帝国皇帝眼神中显然已经流露出了某种冰冷的玩味。
因为很显然的是,所有已知使用过爆炁丸的人,其实全都拥有着和帝国皇族千丝万缕的联系。
特依敖乃是黑暗吟游者的成员,而黑暗吟游者又是曾经的帝国暗脉,所有特依敖自然便拥有皇室血脉的留存。
至于杨子牧和青骅教官楚坤,本就属于帝国名门之后的他们二人,就在三代血亲中便有和皇室联姻的存在。所有在他们的体内,其实无论多少或者浓稀,但至少关于帝国皇族的那份血统,却依然是切实的存在着。
“所以说……你体内的皇族血统、又究竟是来自何处?”
……
苏牧体内的皇族血统来自何处,自然正是关于帝国皇帝一开始所问起的……龙拓帝国的开国帝君、他究竟叫做什么名字?
然而此情此景之下,苏牧当然不可能承认这一点。
也只能在强装镇定中,缥缈含混的答道:
“谁知道呢,毕竟帝国已经存续了上万年,就算有些旁枝末节的旁支,真正的隐没在了大陆的某个角落,恐怕陛下也难以一一确认吧!”
苏牧的这番回答,其实已经可以说得上是极度牵强。
所幸有些东西,只要苏牧不亲口进行承认,则就算是帝国皇帝本身,似乎根本无法逼迫苏牧说出真相。
故而面对苏牧的这番回答,帝国皇帝也到并没有刨根问底。
反而是笑意更加森然的、继续又说道:
“你或许并不知道,暴炁丸不但对血脉留存有所要求,甚至在对于血脉留存的精纯度上,也同样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
“就算是杨子牧和楚坤,他们一次也仅能使用一枚暴炁丸,一旦连续使用过了两枚暴炁丸进行爆发,便一定会因此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纵使是寡人自己,一旦接连使用了两枚以上的暴炁丸,也必然会因为身体的承受上限,立刻受到自身炁能的严苛反噬。”
“所以说……你那比寡人都要精纯的皇血,真的会是来自那些连皇室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