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欢愉,很快便迎来了结束。
酒足饭饱的后的所有人,要么已经各自告辞离开,要么早就由苏潼准备好了休息的卧室,要么则再度隐没于了无形。
唯有身为苏牧大管家的斯坦利,却是再一次的躲在人群之后,在整个公主府都归于安静之后,这才又一次的出现在了苏牧面前。
对于这样的景象,无疑无论是苏牧还是斯坦利,都极为的熟悉。
“所以说……你终究还是收到了那边的联系!”
在沉寂了整整一个季节之后,斯坦利身后那条似乎完全中断的上线,终于又一次传来了新的讯息。
“艾德里安阁下要求间你一面,并且你们之间的会面必须私下进行,同时也绝对不能被任何人所发现。”
其实从通过污手党散布信息的那一刻起,苏牧便已经猜到了这场必将来到的会面,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本就是苏牧散布流言的另一个目的。
“这件事情由你自己安排,我的行程你完全知晓,所以你确定好艾德里安的行程过后,便直接带我去和他会面。”
来到这个世界一整年之后,苏牧无疑已经越来越习惯于身为上位者身份。
对于这些旁枝末节的事情,也直接便交代给了斯坦利去考虑。
并且说到了这里,苏牧更是突然饶有兴趣的看向了斯坦利的双眼,轻轻的将某个苏牧从未提到过的问题,也悄然摆在了斯坦利的面前:
“我近期便将因为对深渊的探索,不得不又一次暂时的离开这座城市……但在我与路晰同时离开之后,我并不希望我的未婚妻因为任何事情为难。”
“所以说……关于某些事情、你也该做出决定了!”
……
听闻了苏牧最后那句给外突兀的言辞,斯坦利却并没有给出任何的回答,反而是默默的应下了前一个问题,继而便躬身离开了公主府中。
虽然苏牧的最后一份表达,似乎是如此的含糊其辞,但以斯坦利的思维敏捷程度,他显然也不会听不懂苏牧话语深处的意思。
注定将要留守思凯沃城的苏潼,她如何才能不在任何事情上感到为难?
其实唯一的方法便只有……根本就不让她遇到任何的困难!
就像苏牧曾经啰啰嗦嗦交代过的那样,无论是奥秘会、炼金实验室、餐厅和污手党、甚至是暗地里的秦氏兄妹,所有被苏牧所留下的东西,其实都有着绝对值得信任的人物在管辖,于是苏潼也才完全的不去担心。
但唯一的例外,显然便是斯坦利本身。
在如今的苏牧势力之中,唯有名为“资金”的这个构成要素,却并非是由最为纯粹的苏牧派系在进行管理。
在从前的日子里,苏牧之所以从未对此有所提及,自然是因为当时的苏牧势力,始终都和议长官邸站在同一阵线。
然而如今看来,随着苏牧的不断崛起,双方的地位也越来越是靠近,像是一开始那样毫无间隙的信任与支持,却也将永远的成为曾经的记忆。
于是夹在两者之间的斯坦利,也终究还是得做出他真正的选择。
要么,便立刻放弃掉手中的权力,再度将资金管理者的身份归还于苏牧势力;要么,则彻底的加入苏牧集团,并用一道“投名状”来证明自己的忠诚。
归根结底,这道选择其实已经迫在眉睫!
……
不过也就在即将离开苏牧,才刚刚给斯坦利留下了思考的空间。随着深渊探索的密函已经能够被开启,一道来自教皇国中的突兀消息,却是顷刻席卷了整个世界,并毫无意外将所有的关注都轻易的收割殆尽。
当代教皇弗兰西斯十四世,突然登临了已经寥落百年教廷神谕台,继而向所有信仰创世神的国度,一并达了一道极为匪夷所思的诏令:
“天启将临,厄运来袭,整个世界都将陷入战火……吾主麾下的子民们,请你们立刻擦亮手中的利刃,备好雄壮的战马,并告别温柔又和平的假象。”
“恶魔即将铺天盖地,而大地也将为之颤抖不已。请务必守护神灵赐下的疆土,并在狂潮中保存希望的微光。”
“这个世界本身……正等着你们来守护和拯救!”
这般中二气息爆表的发言方式,苏牧简直猜都不用猜也明白,这必然也是曾经的某个苏牧所留下的遗产。
不过比起说话形式的中二,其实这份突如其来的教皇神谕本身,却无疑给整个世界都带来了一份更加惊人的消息:
“关于深渊狂潮的那份流言……似乎真的并非只是单纯的谣言!”
在苏牧的暗中授意下,在怀亚特的推波助澜中,在巴斯蒂昂自身的欲拒还迎后,那份流言其实早就已经传遍了整片大陆。
就连依然无动于衷的龙拓帝国,通过行商们走贩们茶余饭后的闲谈,这份消息也同样入侵着帝国的大街小巷。
并且也正如苏牧和路晰曾经所担忧的那样,就算消息的散布其实并不困难,但如何让整个大陆都相信这份消息,却依然是极为难以做到的一件事情。
然而所有的这些担忧、所有值得众人去怀疑的东西,如今随着教皇弗兰西斯十四世骤然颁布的神谕,却已经顷刻间便不复存在。
虽然在那份中二气息爆表的圣诏中,教皇本人一个字都没有提及深渊狂潮,也更加没有直接言明那份危机。
但透过字里行间的每一处缝隙,却是谁都能看到一份关于灾难的预言。
甚至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