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藜在纸上写了几行羽人字,练了练手后,就将写了字的纸团全都烧了。
信她要写,但不会在这时候写。
长姐既然给她托梦,必有缘由,她若现在就离开二叔的掌控,以后也追根不到真相,还不如暂时逢场作戏,等熬不下去时,再脱身。
今日二叔明明是要将她烧死,但半途却放弃了,这其中定有缘由,她要再等等。
勉强吃了些东西,锦藜便叫桃枝给自己熬了补身子的药,她这幅皮囊,现在还不能坏。
桃枝退出去之后,锦藜又拿出玉簪轻抚,若长姐还在,绝不会让她处于现在的地步,她会继承父亲的王位,成为中州的女王,只可惜……
想到这儿,锦藜又有些伤心。
都怪她,都是她!
若她不出生,她的亲人绝不会一个接一个的惨遭厄运,她恨透了自己的命格,也恨透了自己的无力。
玉簪里的温茶看到她的眼泪,老母亲般的叹了口气,幸好现在妹纸还能流眼泪,等她知道真相以后,估计只有复仇的怨恨了吧?
她从玉簪里闪身出来,穿过微开的窗户,朝院子外面飘去。
她现在就是灵体,说好听点是一团气,说难听点就是原主的执念。
除了托托梦,并不能帮到锦藜什么。
她随意的在锦藜住的府邸转了一圈,整个府里,除了锦藜,剩下的全都是仆人,听锦藜差遣的,除了刘总管,就只剩下碧竹和桃枝,想要传信,这三人都不行。
现在刘总管已经去灵州退亲,裴长明马上就要来中州,想要和剧情里一样培养心腹根本来不及,需要找外援。
人类看不见她,可传闻中的异族却不同。
只要能找个异族帮手,一切就容易的多。
温茶摸着下巴,决定在整个中州界内混一圈,异族虽居于九州界外,但仍有很多喜欢人间景色的存在,喜欢乔装过后,混迹于人群中找乐子。
今夜是城内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装扮的英俊的公子哥摇着扇子,一个接一个的走到街上,面上喜气洋洋的,似乎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是有伶人要表演啊。”
人潮中有人兴致勃勃的说“听说那些人可都是从南海来的,个个仙姿佚貌,美若天仙,就连醉花阴里的头牌在她们面前,都姿色平平,不值一提。”
“那该是有多美啊?”去过醉花阴的男子们纷纷瞪圆了眼睛,“这醉花阴里的姑娘,可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了,世上还有更美的?”
“自然是有!”有人笑道“这些伶人在九州可出名了,前些日子在柳州演了一次,为了看她们的表演,就连三岁小孩、八十岁老妪都出门了,万人空巷呢,现在到处都在传她们的美名。”
“这我们可要长长眼了。”
伶人表演的楼台早就搭好了,灯火阑珊里,只等人出来了,听说这次演出的,可是有五个人,个个都有傍身绝技。
温茶轻飘飘的落在舞台的一根朱红色圆柱上,静静地看着台子中央的一方水池,这些人会怎么表演呢?
最先上台的是个身边朱红色丝质长裙的女子,她光着脚,点着脚尖,手臂微抬,掩着半张脸,分外迤逦的走至台前。
女子肤白胜雪,长发如瀑,体态轻盈,朱红色的长裙也遮不住她曼妙的身姿,还未露面,已叫台下男子惊叹不已,不少心动的,解下身上的玉佩和钱袋,发疯一样的砸向她,纷纷叫嚷着露脸。
女子不紧不慢的屈起另一只芊芊玉手,绕着高台转动几圈,红裙摆动间,露出一向绝美无双的脸。
那脸极美极艳,处处妙极,眼睛眉毛鼻子嘴唇,无一不美,仿若世上最好看的女子,就该长这般。
台下男子见到美人真颜,激动的眼睛都红了,这才相信,真的有比头牌还美的绝色,就是王上府里的美人,也比不上这女子一根手指头。
惊叫声里,第二个女子走了出来,那女子也美,一双眼睛生的波若芙蕖,脚下步步生莲,身上的七彩长裙又恰似天边的云彩,散发着莹莹光华,似月华,又似萤火,美丽而不可方物!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女子走出来时,惊艳已经不能形容众人的心态,公子哥们酥了心肝,只想把整个人送出去给美人们当个踩,女子们也痴迷至极,**半点记恨心,只有满满的崇拜。
啧啧,坐在柱子上的温茶感叹道,女的要都长这样,其他人还活不活?
这还不算完,五个女子很快便依次展示了自己的绝技,第一个女子善舞,第二个女子善歌。
第二个女子嗓子一开,竟能唱出仙乐,众人没听过仙乐,心里却觉得这声音比仙乐还动听。
女子声音婉转清丽,又带着若有若无的妖冶,似仙子清冷,又似妖物多情,听的人满心舒畅,浑身疲倦,一扫而尽。
善舞的女子随着歌声翩翩起舞,她身姿柔软,竟好似一条游曳的蛇,在歌声里,极尽魅惑,勾的人口干舌燥,欲罢不能。
所说第二个女子是似妖似仙,那第二个女子就是货真价实的妖精,直接勾出了所有人心中的渴望。
第三个女子就更绝了,她手指一动,抓着舞台上垂挂的红布条,变戏法一样,扯下红布条,只一眨眼的功夫,将原本灯火阑珊的舞台变作一片玫瑰花园,娇艳欲滴的花朵从舞台中央的水池,蔓延至台边,花朵的芳香,嗅之可闻,沁人心脾。
“哇啊!”有人发出惊叹,“这简直就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