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车龙在杂草地里前进着,警车低调的开着,没有led警示灯,悄声无息的向着茅屋前进。
许嵩良苍白的面孔是显而易见的病态模样,他面上看似平静,可内心却焦虑的开始狂嚎。
贾雨雯东张西望,富贵的面孔也在这几天里变得有些憔悴,没有护理的肌肤也显露出了一丝年龄的痕迹。
最后跟着的是黎文振,车颠簸的厉害,谭惜秀紧张的双手攥住牛皮袋,神情焦虑不安。
牛皮袋里是几份重要的资料,是她这几天来努力收集的证据。
她必须要赶在悲剧未酿成之前阻止这场闹剧。
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在草地里颠簸而东倒西歪的车辆,拍了拍驾驶座位的椅子,催促道:“你快点,快点。”
黎文振心思混乱,黎偲还在别人手中,他的情绪并不比谭惜秀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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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你别在折磨他了。”谭晓彤撕裂的哭喊,看着他为自己受苦,心就像在砂砾上狠狠的摩着。
许枫阳与她红肿的目光相对,心忽然一沉,被一张无形的手紧紧箍住,喉咙打结,酸涩无比。
随后,他咽了咽唾液,昂着下巴,稳住重心,居高临下的姿态,一副王者风范:“你只要不伤害她,我会让你满意。”
“好,不伤害她。”泽恒答的极为干脆,目光落在带血的荆棘上,期待的扬了扬眉。
忽然棒槌砸下,伴随着许枫阳低沉的嘶喊。
谭晓彤眼前顷刻间仿佛被鲜血挡住了视线,看到的只是血淋淋的世界,她眼前突然一黑,险些陷入了晕厥。
他怎么可能这样的伤害自己?怎么可以听泽恒的话,如此自残?
谭晓彤震惊的盯着他,整个人仿佛麻木的被人掏走了灵魂,她盯着他,看着他高大威猛的身体蓦然的倒在了地上。
谭晓彤这才猛然之间回神,即将奔溃的摇晃着脑袋,睁大的眼中是一望无尽的恐惧和害怕。
她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发软,就像那满是荆棘的木棍打中的是她的腿。
泽恒手臂一捞,将她拖出了茅屋。
“放我进去,枫——,枫。”谭晓彤趴在地面,撕裂的叫喊。
尖利的嗓音仿佛穿破了云层,山脚处的陈晟顺着声音的方向转过身,山峰上的鸟群似乎被惊扰,齐齐展翅飞翔。
他将纹丝不动的黎偲塞进了车里,留下她一个人,他不放心,将车门锁住,只摇下一道窗。
然后才转身奔跑。
谭晓彤从茅屋脚底的细缝里看着许枫阳满身鲜血,似乎感应到她,他转过脸,与她四目相对。
疼痛夺取了他所有的力气,他动了动身子,找了一个不太累的姿势看着她。
他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就像从水里刚捞出来的一样。
他动了动嘴唇,她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每一滴泪,就像刀切在他的心口上,他希望她笑,灿烂的挥洒笑容,那才是他心目中最美丽的样子。
小刘从另外一间小茅屋里扛来了一通汽油,昨晚住进去之后,泽恒便发现了,想必是以前的主人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