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中,有知道刘皇叔是何人的,便向着众人讲解着刘备的履历。
“刘皇叔居然如此仁义,咱们大家伙儿也可以安心啦!”听过有关刘皇叔的经历之后,不少商旅便安心了。刘皇叔既然是仁义之君,想来他麾下的将士也不是残暴之军吧?
如此,城破之后,他们这些滞留在汉中城的商旅,也就不用担心被乱兵给祸祸了。
刘皇叔倒底如何仁义?
北海酒孔融,刘皇叔仁不仁义?
徐州救陶谦,并三辞徐州,刘皇叔仁不仁义?
还有,如今在上庸等地安置流民,刘皇叔仁不仁义?
知道了这些事迹之后,众商旅无不赞一声“刘皇叔仁义”的。
这人刚刚说完,却只听人群中一人嗤笑道:“刘备仁义又如何,难道咱们的汉中太守就不仁义了?张太守对我汉中军民百姓的恩义,尔等难道就忘了不成?!”
一般情况下,商旅们在谈论某位诸侯是,都会用上敬称。最起码也得称呼其字,鲜少有直呼其名的。这人却是直呼刘备之名,言语已经算得上不敬了。
旁边一桌上,有几人忍不住就向动手,教训此人,却被为首一人给拉扯住:
“咱们还有重要任务,不得轻举妄动!”
这时,只听一位荆襄籍口音的商旅反驳道:“诚如这位兄台所言,张太守或许也很仁义。但张太守的仁义,却是对汉中的子民百姓的,可咱们这群人有多少是汉中百姓?”
“咱们都是商人,不是这汉中郡的子民!”
“张太守若真是仁义,这时就该放了咱们这群商旅出城,不用在城内耽搁了货物,不用在城内空耗钱财。反正城外的刘皇叔仁义,多半不会为难咱们。”
这位荆襄籍商旅的反驳,一时间赢得了众人的赞同附和。
他们这些商旅走南闯北,知道张鲁对汉中子民确实不错,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军民的效忠。当然,这份仁义也是有限的,反正他们这些商旅是没有感受到的。
荆襄籍商旅反驳完,众多商旅中又有一人接茬道:
“如今,刘皇叔五万大军围城,这汉中城内也有三万大军,而张太守却只在城内守着,却不见他出城决战的。如此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张太守手中有粮食,咱们却都是商旅,吃饭都是要花钱买的!”
“再者说,长期这么耗下去,城内的粮食也是有限的。而城外刘皇叔的大军,据说有刘荆州无限供应粮草辎重,完全可以耗到咱们汉中城缺粮。”
“到了那时,咱们只怕有钱也买不到粮食的吧?”
“如此,咱们岂不是要饿死在城中?”
“所以说,甭管是谁占据汉中城,只要能打开城门,放我等出城就行!”
这位商旅的话,瞬间也获得了众人的赞同。
诚如此人所说,刘皇叔若真是围而不攻,待到汉中城内的粮草耗尽,最先撑不住的必然是他们这些商旅。汉中太守张鲁或许仁义,但生死存亡之时,怎么可能给他们这些商旅发粮食?
……
日落西山之前,酒肆中的商旅们终究散去。
入夜之后,汉中城就会宵禁。此时正值战时,入夜还在街道上晃荡的,都会被就地正法,不比平时还可以疏通的。所以,商旅们在日落之前,都会回到下榻的地方歇息。
白天,汉中军巡逻队会盘查,却不会不问是非就缉拿、斩杀。
散去的人群中,有五人同时回到了一处商铺,却是东海糜氏在汉中城的一处产业。
进门之后,甘宁就再也忍不住了:“刚才要不是文长你拦着,某非得教训那人不可。”
刚才在酒肆中,有人在言语上对刘皇叔不敬,这让甘宁很难受的。甘宁这人,虽然也有些桀骜,但若是他认可的主公,他却容不得他人菲薄的。
“兴霸兄,在潜伏在汉中城,是有着重要任务的,不能因小失大。”魏延苦笑道。
话说,若有可能的话,他魏延何尝不想出手教训那人?
“不过,总算那些商旅们的情绪,已经被挑拨起来。再过几日,说不定这些商旅就能助咱们一臂之力呢。”劝过了甘宁,魏延终于笑道。
刚才在酒肆中,商旅们都被挑拨得差不多,对张鲁都有些不满了。
只要城内再出现什么变动,这些人跳反或许不敢,但是冲击城门却是有可能的。
毕竟,城内虽有大量存粮,但他们商旅却不在张鲁的供应名单上。
一旦城内粮价再上涨几倍,这些商旅岂会坐以待毙?
汉中城若是出现粮食不足的话,最先饿死的必然是他们这些商旅呢!
“诸位将军,明日咱们的商铺的粮价,还可以再翻一倍。”
这时,一起出去、一起回来的糜管事,笑道。其一声荆襄口音,不就是刚才在酒肆中,挑拨起那些商旅们情绪的那位么?
“咱们涨粮价,不会有事吧?”魏延有些担心问道。
糜管事却笑道:“无妨,城内粮价这几天都在翻倍往上涨价,咱们明天再翻一倍,其他卖粮食的商铺闻讯后必然跟着往上涨,又不是只有咱们一家,不会被察觉的。”
粮价继续上涨,那些滞留在城内的商旅,必然更加坐不住的。他们不是吃不起粮食,就算万金一碗的粮食,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他们也是吃的起的。
问题是,到了那个时候,汉中城内的粮食,只怕是有价无市的,拿着钱都买不到粮食呢。
当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