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斯的,也就是煤气【1】或者天然气【2】,在广义上又可以成为沼气,成份主要为ch4,它本身无毒,爆炸以后燃烧不充分会产生一氧化碳,吸入后和血红蛋白结合使氧气不能运送导致身体缺氧,导致各脏器功能受损。
但教官们将浓度控制得很好,把所有人全部扔在封闭的室内,而氧气却有限。
大家都开始知道格雷夫斯口中的【只要你想,甚至可以在里面睡到天昏地暗】是为何意。
这不仅对心理具有极大的挑战,就算是以此突破自己原本的生理极限也需要足够的时间,要知道他们才刚刚经历90遍死亡障碍和三十公斤的负重越野。
这样一味地暴力、不知节制的训练手段几乎让所有人濒于崩溃。
……
大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仿若隔了一个世纪。
所有人半眯着眼,身体瘫软,咳嗽声不绝于耳,甚至没有力气支撑自己冲出这满是瓦斯的休息室。
只听到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撑在门边继续道,像个纠缠不休的恶魂,“所有人训练场集合,立刻挺举原木一百下!”
她来到华夏以后,似乎从未见过这样可怕的夜晚。
霎时间黑压压的天空坠落的雨注飞流直下,像是天河裂开了一条缝。雨点噼里啪啦打在五十二名新兵队员和华佣战士身上,新兵们肩上的五百斤圆木被浸泡在不断冲刷地雨帘里。
圆木泡水以后会变得非常重,经常干活的人都不会轻易让木头淋到水。
完全浸湿的圆木沉得吓人,扛过以后没一会肩膀就会淤青,手抖的甚至连吃饭的筷子都用不了。
更别说抠动狙击精细地瞄准、枪射杀敌人。
新兵队员们狰狞着面色,任由雨水混着汗水从头顶冲刷下来,顺着领口滑进胸膛,打湿衣服,打湿鞋子。
滂沱大雨不停地给圆木增加重量,队员们的牙齿随着抬举、放下的节奏不断打着颤,此刻,又冷又累又饿的他们完全看不到训练时间的尽头。
五百斤的湿圆木被战士们扛在肩上不停地抬举、放下,疲惫与饥饿交加的士兵们毫无顾忌地张开嘴,用雨水来缓解喉咙里依旧留存着被瓦斯熏过的干涸疼痛。
每个人眼皮子聋拉着,时刻都想要永远的阖起来。不断支撑着的胳膊随时都可能突然一阵痉挛泄去顶在圆木上的力道,这样,其他队员可能就会受伤。
霍雪狼狈不堪地收紧颤抖不停地细胳膊,竭力抽尽身体中所有力气顶起圆木,上下牙磕在一起,早已辨不清从额上滑下的究竟是汗水还是雨水。
但这似乎无济于事。
因为格雷夫斯裹挟着怒气地声音朝这边传来,西班牙口音的中文清晰明了地传入他们耳中。
“右起第二列队节奏慢了!结束以后再加二十组挺举!”
满腔倦意和怨念混杂在二零三寝室所有人人心里,她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滋味,不是是羞恼还是歉意。
“喂,十三号,你就不能使点劲吗?跟你一组老子可真够倒霉的。”身后的乐正嗣嘶哑的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所有人的声音都已经变哑了,包括如愿以偿的霍雪。
她用同样嘶哑的从喉咙挤出来的声音回应到,“我很抱歉。”
上一世,她是华佣所有人的精神领袖和最高指挥官。
而这一世,她竟在华佣落得如此狼狈,被人嫌弃至此。
被瓦斯熏到怀疑人生的新兵队员们明明已经瘫软无力,却仍旧要将这五个成年人重的圆木高高举过头顶,然后重重搭在自己肩上。接着再举过头顶,又重重地放在另一边肩上。
撑着圆木的苍白手指像是被碾碎了肌肉神经一般,再使不出一点力气。
霍雪知道自己拖了队友的后腿,咬牙切齿地忍住身体所有多余的力气被抽空时袭来的无力倦乏感,将圆木高高举起,试图减轻一些队友身上的压力。
此刻,霍雪又看到了格雷夫斯脸上展开的邪恶笑容。像个达到恶作剧目的的孩子,勾着嘴角魅惑道。
“这雨似乎还不够大。”
所有人一听见这道声音,下意识地做好防备状态,竖耳耳朵不知道格雷夫斯又准备要作什么妖。
只见,十多只高压水枪同时对准了他们,将所有人包围起来。华佣战士们一齐按下开关,几百吨的重量从四面八方接连不断快速喷涌而来。
腹背受敌。
他们只能不断地催眠着闹中那根急切想要睡去的神经。
她一旦闭上眼睛,身后的四人将会面临更加痛苦的压力。
她不能这么自私,不能睡——
不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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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般把煤气又称瓦斯(gas),从字面意思上讲,是与煤有关的气体,但是在不同的使用环境下,煤气具有不同的解释。
【2】天然气(naturalgas)俗称天然瓦斯,由瓦斯公司敷设管线供应用户使用,故又称之为导管瓦斯或自来瓦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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