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出现,自然占有的市场份额最大。小蜜蜂速递占的市场超过50。听起来是个很吓人的数字,对不对?但我们只占剑桥市的50,不是马萨诸塞州的50,更不是美国的50。我们的盈利很薄,比我们占据市场份额少的两位,盈利自然就更薄了。所以我们才有必要制订行规,找到一个合适的价位,让我们大家都能有饭吃。这就是“限制性定价”。”
“咖喱咖喱经营模式是餐饮一条龙,对小蜜蜂速递合适的价位,对咖喱咖喱肯定不合适。”拉杰道。
“没关系,没关系。兴隆快递比咖喱咖喱要多一美元,而小蜜蜂速递就比兴隆快递多一美元吧。整体价差在两美元之间,怎么样?”
刚听到“兴隆快递比咖喱咖喱要多一美元”时,李墨张张嘴想说话,但听完整句话后他更加惊讶:“喂,这样子你岂不是很吃亏?”
“服务特色不同,价位自然不同。我是按照合理程度而定价,不存在对哪家偏心的情况。”清沂又看向拉杰,似笑非笑:“不过,作为联盟,我们必须让咖喱咖喱的服务费维持在可接受的水平。”
拉杰毫不犹豫:“好吧。我们服务费固定为一美元,小费额度为15。”
“两美元。话说我这里也有墨香楼,算是半条龙,能不能再降低点儿?”李墨接话道。
“那我四美元好了。好,就这么定下来了。”清沂很是满意:“接下来我会拜托律师行起草一份协议。”
“等等,你还没说怎么应对西西里快车的压价呢?”拉杰赶紧问。“就算我们建立了餐饮快递业自律会,西西里快车也不会买我们的账,而我们也欠缺有效的约束手段。”
“我们不能直接约束西西里快车,但我们有间接的约束手段。而且,它不买账更好,这样我就能彻底弄死它了。”
清沂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倒不是他的表情很可怕、声音很冰冷,恰好相反,他是抱着极大的热忱与活力说出这句话的。“弄死它”这三个字,被他说得像“工资又升了”或“有人送了新手机给我”。
(拉杰低声问李墨:“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李墨笑得很高兴:“是啊!”)
“正如快递业依附于生产业一样,餐饮快递业依附于饮食业。既然我们没办法限制西西里快车的定价,我们就从源头抓起,封杀它的资源,顺便提高餐饮快递业的入行门槛,要知道提高门槛的效果比限制性定价更好。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和各餐馆重新签订合同,是那种长期有效的、更有法律约束力的合同。我们大家坐在一起,在争取各餐馆支持时就能和和气气地协商。”清沂拿出一张剑桥市地图。
“噢,这个我懂,分地盘!”李墨恍然大悟,继而摆摆手:“我的兴隆快递依靠唐人街而生,我只要波士顿那边的就可以了。”
“我们要这一片这里,还有这里。”拉杰掏出金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个圈。“这些本来就是咖喱咖喱掌握的地段,顶多添了10的进货来源。”
“剩下的都是我的了?”清沂笑着拿出一份粘满铅字的白纸。那是今天早上放在他门口的、虚张声势的恐吓信,也是他收到的第三封恐吓信。
大家身为同行,早就对各家知根知底。剑桥市剩余的地段多是西西里快车的地盘,清沂想要占有足够的资源,就必须和西西里快车正面交锋。不过
他亲切地笑道,将恐吓信撕成碎片:“不过,这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