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门关上了好一会儿,丁烛才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冷汗从她的额角上不断的渗出来,浑身上下冷得好像是坠入了冰窖一般。
不行,她一天也跟这个人渣呆不下去,简直太可怕了。
丁烛双手捂着脸,大口大口的喘气,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一直到现在她的皮肤上还停留这陈子凡刚刚留下的体温。虽然他的手温暖而干燥,但是此时此刻丁烛能回忆起来的只有冰冷黏腻的恐惧,如影随形。
她想她能了解石薇最后会放弃反抗的原因了,这完全是一种精神打击,无论再无坚不摧的意志也能在这种无所不在的恐怖中慢慢瓦解。
枯坐了一会儿,丁烛提起了精神,她得快点进行计划,反正成或者不成就今天这一次了,要死就早点死,再跟这个人渣呆在一起,估计她也会怂的。
快下班的时候,陈子凡接到了石薇的电话,这其实让他是有些意外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石薇已经不给他打电话了,倒是他每天十几个十几个的电话追着她,所以在接起电话的时候,陈子凡心里竟然有种久违的小激动。
电话中石薇的声音带着久违的兴奋,听得出她心情十分的好,她说今天是陈子凡的生日,她专门在外面订了餐,晚上两个人可以好好的庆祝一下。
挂了电话之后,陈子凡放松了身体靠在了椅背上了,左手轻轻的捏着鼻梁,心里却藏都藏不住的不快。其实他非常喜欢石薇能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可是,他还是感觉到自己是不是对她太过纵容了,今天出门的时候,他告诉过她的,让她呆在家里,现在她居然打电话说在外面定了餐,她就这么完全不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吗?
越是这么想,陈子凡的心中就越是烧起了一把火,这把火像是往常一样,逐渐烧掉了他的理智,他的情感,他的人性,只剩下了愤怒。为什么石薇这么不听话呢?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陈子凡刚想离开办公室,却临时接到了上司的安排,让他加班做一个的表格,明天就要,陈子凡只好给丁烛打了个电话,告知自己要晚到的事情。
电话那边的石薇十分的乖巧,没有发脾气,只是叮嘱他早点过来,太晚了酒楼就不给留位置了。
所幸,表格不算太难,陈子凡的业务能力很强,加班很快就结束。出了公司陈子凡看了一下手表,距离石薇给他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再加上从公司到酒楼的距离大概要二十分钟左右,他今天应该迟到了一个小时,确实有点晚了。
路上堵了车,这让原本就压制着火气的陈子凡更加烦躁起来,好不容易到了约定了的酒楼,他就被迎宾的服务员领到了二楼一个环境很好的大包厢,不过却没有看见石薇,他有些诧异,“我太太呢?”
“哦,定餐的女士刚刚离开了。”
“离开!”陈子凡只觉得火气在上扬,就连他的声音也跟着扬了起来,“她去哪了?”
不等服务员回答,陈子凡的手机响了,是石薇打过来了,陈子凡看了一眼还在跟前的服务员,吸了一口气,将火气略微的压下去了一点,他尽量用温和镇定的声音接了电话:“你在什么地方?”
“你已经到了吗?我去取蛋糕了,你等我一下啊,最多五分钟我就到了!”就站在楼下一个隐蔽角落里的丁烛尽量模仿着那深陷爱情女人的兴奋说着电话,只是她的脸上却毫无表情,只有一只素白的手指在那个蛋糕盒子上缓缓的滑过,一下又一下。就在几分钟之前,她看着陈子凡上了楼,这才有了这个电话。
“你快点,路上小心一点。”陈子凡维持着最后的有礼,飞快的挂上了电话,朝着一边的服务员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苍白甚至有点发青的笑容。
看着手机屏幕上挂掉的电话,丁烛扬了扬眉头,眼睛渐渐的弯了起来,像是一幅完美的静物油画。忽然,她站了起来,将手机塞进了外衣口袋里,提起了放在一边的蛋糕盒子,飞快的朝着楼上走去。
陈子凡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丢在了一个油锅里细细的烹炸,那种无法掌握的无力感将刚刚才按下去的愤怒一点一点的勾了出来,烧了起来,并且不断在上面浇着滚油,将身体里的那把火越烧越旺,最终铺天盖地。
虽然只过了两分钟,他觉得自己再也坐不住了,他怎么会相信石薇那个该死的贱*人的话?陈子凡腾的站了起来,却不等他向门口走去,便听到了外面楼道里响起了石薇清脆而快乐的声音:“小伙子,吉祥厅的客人到了没有?”
“您说得是一位男士吗?他刚到。”
“谢谢你啊,大晚上的,辛苦了。”
“没有,您请。”
那一个个快乐的字眼落在了陈子凡的耳朵里,却比催命的桃符更加恐惧,更加让人唾弃和愤怒!她这么能这么贱呢?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呢?她到底有没有心?
包厢的门被推开了,映入陈子凡的眼睛里是石薇灿烂而欣喜的笑容,她的头发是刚刚做过的,修剪了一个适合她的发型,还染成了浅浅的棕色,让她的皮肤看起来更白。脸上也画着精致的妆容,特别是那双眼睛在妆容的映衬下,显得深邃而勾人。身上更是穿着合体而雅致的裙子,无论是裁剪还是颜色都将她烘托得越发美丽动人。
这样的石薇是少见的,陈子凡记得只有刚刚结婚的时候,她会如此精心的装扮自己,后来他不愿意她这样出去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