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情放下筷子,抬手捏住她下巴,一个略带惩罚的狠吻后,才开口教育,“以后吃饭的时候,不准提别人。”
心眼比芝麻小的男人。半月腹诽一句,拿食指在他宽阔胸膛上画圈圈,“你是怎么查到五年前的事情?”
封情垂眸,眼神高深莫测,“封夫人,你丈夫无所不能,而且我还知道你四岁的时候咬死过一只小白兔。”
这件事除了已逝的父母,再无旁人知晓,半月一脸惊悚,“难道我睡觉说梦话?或者我爸妈给你托梦了?”
见他抿唇,似笑非笑,她倏然明白,“你让柳医生催眠我!”
“是为了助夫人早日清醒。”
“封情,你大爷!”半月气得拿小拳头在他胸口一通乱砸,累得气喘吁吁才停住,低低埋怨,“我在你面前什么隐私都没有了。”
封情宠溺一笑,“夫人若是想知道,我可以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
“所有的秘密吗?”半月转着眼珠,忽然起了玩心,抬手揉揉他的脸,小声又快速,“封先生,你是怎么保养肌肤的?都33了,脸蛋摸起来好嫩哦。”
这个小女子,欠收拾!
一顿饭吃了足足两个小时才结束。半月懒懒地窝在封情怀里,像只吃饱喝足的猫,微微打着盹儿。
柔和的阳光从落地玻璃窗边倾泄进来,将室内的氛围渲染得无比温馨。
三点半,半月被封情叫醒。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在他怀里又蹭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张白在外间跟其他助理们喝茶聊天,见总裁夫人出门,急忙止住八卦,笑脸相迎,“冯总,事情办妥了。还有餐厅那边已经清场,您要现在过去,还是先回公司?”
“去餐厅吧。”
——
依湖而建的五星级餐厅,环境十分清静幽雅。
半月到的时候,江月溪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外面波光粼粼的湖水发呆。
和上午一样,没化妆的素脸肤色苍白惨淡,深陷的眼窝里也没什么光彩。
想到她会变成这副模样的原因,半月没什么痛快的感觉,反倒有些同情和可怜。
两人相对静坐了许久,江月溪才收回视线,像是才发现半月的存在,微愣了愣,然后开口说:“你很准时。”
半月问侍者要了一杯咖啡,加糖加奶后,边缓缓搅拌边语气淡淡,“回来之后,我就没再想过逃避。”
“是吗?”江月溪低声说着,仰头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苦笑着问,“冯半月,你当初败得那么惨,为什么还会回a市?”
为什么?搅拌咖啡的勺子在“叮”的轻响中顿住,半月盯着棕色的浓稠液体,思绪飘远,良久后抬眸答非所问,“生下小寒之后,我几乎走遍世界,却不管到哪个城市,总能在千千万万的人海中寻觅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四目相对。
江月溪的苦笑化为悲哀,原来惨败的人一直是她自己,满盘皆输,还连累家人。
想到父亲深受病痛折磨,想到母亲的责备和哀求,她心底的骄傲已所剩无几,却也不愿轻易低头认错,而是谈判,“冯半月,你约我来这家餐厅,是还心存芥蒂吧?我也知道,韩清风不会跟你多说。”
不是封情不说,而是半月没问,以前是以为他不爱,怕心伤不敢问,现在明白他深爱,却无限期地把问题推迟,是因为潜意识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整整五年的分离,错不在他,如果她能对他多一点点的信任,在18岁生日那天主动打电话问明情况,所有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想起那日的误会,半月微微垂眸,“他不说,我也知道。”
“你一定不知道。”江月溪十分笃定的声音,“冯半月,我们做个交易吧?我坦白所有的细节,你交出我父亲的私生子。”
静默五秒钟,半月微嘲一笑:“江月溪,他现在已经在医院里了,说实话,我没想报复,不过是等你一句话。”
江月溪愕然,内心的某些信念摇摇欲坠。
半晌,她艰涩地开口,“谢谢……”后半句却卡在嗓子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她一直觉得她是对的,因为她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了更好的人生耍一些阴谋手段,哪怕是伤害别人,也没什么错。
但现在,她有些茫然。
“江月溪,如果你是真心感激,我倒是有兴趣听听你的坦白。”半月恬淡的声音。
江月溪回神,望着对面的女子,心底有无数个“为什么”,却压抑着没问出来,而是又倒了一大杯红酒,全部喝下去后,开始缓缓讲述……
对韩清风的纠缠,是从17年前开始的,那时候跟她订了娃娃亲的韩清水不幸离世。
由于韩宗起曾受过她爷爷的恩惠,为了报答才提出联姻,没了与她年纪相当的韩二少爷,她父亲便把目光转移到韩大少爷身上,而韩宗起也没什么意见。
然而看似顺理成章的安排,早已埋下了隐患,因为从未有人问过韩清风的意见。至于她,倒是开心的,毕竟韩清风各方面都胜过韩清水,甚至比韩宗起还要有能耐,让她时常幻想着嫁给他之后的风光无限。
却想不到,韩清风离家出走之后就没回过g市,还在a市自立门户。她曾想追随,被父亲教育了一顿后,只得作罢。
好不容易盼来18岁的订婚礼,偏偏她爷爷离世。
直到她21岁,终于可以把婚期提上日程,迎来的却是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