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半月有所隐瞒,杨律师在开庭前一直认为程喆是小寒的生父,见到韩宗起时他还以为是苏离搬来的靠山,内心颇为忧虑,直到韩宗起的律师率先陈述完毕,他才恍然大悟,当庭重设应对方案,脑子累的够呛。
本以为接下来没什么事儿了,想不到眼前的女子还在执着于抚养权,他脸上闪过一丝疑惑,问出生平第一个带着八卦心的问题,“冯小姐,您和封情……不,应该说是韩清风,是什么关系呢?”
顿了顿,他补充,“我是有职业道德的律师,会保护当事人的隐私,但是,如果你不说出实情,我恐怕很难帮助你。而且可以说今天的庭审结果,有一部分原因是你的保留让我措手不及。”
“我……”半月自知理亏,她低头思索半晌,声音很轻,“我也不知道算什么,那时候以为他单身,就发生了……那种事,现在他有妻子,更说不清了。”
“原来是这样。”杨律师微微叹息,有些同情道:“冯小姐,我会尽全力保护你的权利。”
第二次庭审是在三天后,和半月猜想的一样,封情也加入了这场争夺战。
但不知韩宗起使了什么手段,法官最终将小寒的抚养权判给了他。
半月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种结果的,几乎要大闹法庭,好在杨律师沉稳冷静地提醒她赶紧回林家,否则恐怕连女儿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司机用最快的速度到了林家,但半月前脚进门,后脚就是韩宗起,她都没来得及再抱一下,小寒就被他的保镖提起来送到他怀里。
“林爷爷,林爷爷,求求你不要让他们带走我的女儿……”半月跪在林老先生腿边哭得撕心裂肺。
小寒也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太爷爷……小寒不要跟坏人走……”
林老先生也是急眼了,“韩宗起,这里是a市,你不要欺人太甚!”
韩宗起微微一鞠躬,看似是晚辈的恭敬,气势却骇人,“林老爷子,我的亲孙女,我疼爱还不及,哪舍得欺负。”
他刻意加重“亲孙女”三个字,让林老先生无言以对,心疼又可惜地看了一眼小寒,起身,拂袖而去。
“韩总……”半月没了靠山,只能转向韩宗起,“求求您,让我再抱抱我的女儿……”
韩宗起一脸冷然,“你当初选择生下她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一天!”
说完,他抱着已经没有力气挣扎的小寒扭头出门。
“小寒!”半月失声尖叫,想去追,却被一群保镖组成的人肉墙体挡住了所有的去路……
封情赶到林家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仿若失了灵魂的女子,趴在地上不停地念叨,“小寒,小寒,我的女儿……”
封情的一颗心几乎要碎了,这是他人生中第三次的无能为力。
“月儿,对不起……”
听到哽咽的声音,半月茫然的眼神有了一点焦距,认出眼前的人,再也忍受不住刺激的她“哇”得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秋去冬来,这一年的第一场雪下得很早。
封黎一家三口进了客厅,脱掉大衣后,封黎调侃道,“大哥,我每天说一遍‘我爱你’,你都不赏我个笑脸。”
封情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头也不抬,“没让你天天来,自作多情。”
“……还是原滋原味的亲哥。”封黎坐到他对面,冲柳天然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带着孩子上楼了。
静默片刻,封黎才开口,正经道:“大哥,我来的时候看到别墅百米外的路上跪着一个人,像是江月溪。”
“不是像,就是。”封情抬头,一张脸清瘦,白得没什么血色。
封黎不忍直视,侧头看向窗外的雪,感慨道:“江家好歹也是儒商世家,如今大厦倾覆,入监的入监,自杀的自杀,江父重病不起,江母孤苦无依,只有江月溪,被你捧得大红大紫……你这是杀人无形诛心夺魄啊。”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封情冷漠如窗外的寒风,声音有一丝沙哑,却冰凉入骨,“江家一窝子豺狼虎豹,不知做了多少没人性的事情,我不过是替天行道。”
你这明明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封黎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脸上隐忧,“我看路上积雪颇多,怕是江月溪也跪了不少时辰,你……”
“三个小时而已,死不了。”
“好吧。”封黎知道他有分寸,不再劝说,转了话题,“明天默默的订婚宴,你身为大哥,总得出门去撑个场面吧?要不然咱们家默默那个笨丫头被陆家那一大帮子人看轻了,将来免不了受委屈。”
封情没吭声,看向楼梯处,半天,才似有似无的一个字,“嗯。”
得了肯定,封黎大大舒了口气,调整了下坐姿,开始找话题闲聊,“大哥,你还记得那个陶夭夭吗?她现在可是清风文化的顶梁柱,在网文圈里的流量指数不输你曾经在娱乐圈的盛况……我一直都挺好奇你是把她这个大神从哪里挖出来的?”
陶之夭夭么?
才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封情却觉得好像是很久远的记忆。
那天,他几乎杀了他的明月,幸亏她机灵逃脱,改了大门的指令,把他困在别墅里……
想到封黎拿这件事在朋友圈四处宣扬,他眸光微寒,“你这么提醒,我才想起来有一笔帐没跟你算。”
“不是吧?”封黎的小心脏抖了抖,“大哥,我这些年跟在你身边,兢兢业业,无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