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严格来说,赵孜并不喜欢图揞干涉自己如何防守荨州城,可随着黄山军连续两日都只是『骚』扰荨州城而没有任何的具体进攻行动,赵孜也不得不让自己母亲一起参与到城防策略的讨论中了。
而为什么说是讨论?
因为参与讨论的不仅仅只有赵孜、图揞两人,还包括荨州城的大小文武官员,乃至说是一些有身份的富户、名士都被召到了府衙花厅中。
不说这样的大杂烩能得出怎样的策略,换成赵孜自己,他即便不是从不与下属官员、将领讨论策略,但也从没集齐过这么多人的状况。[
毕竟人多意味着什么?
人多就意味着嘴杂,嘴杂就意味着轻易得不出结论,更不会有人允许一个女人来拿最后的定论。
又或者图揞真“抢去”最后的定案权,恐怕那些看不惯女人掌权的男人也会自动归附到赵孜身边。
当然,赵孜并不会将自己的真正意图告诉图揞,他也不承认这是在坑陷自己母亲。毕竟赵孜会这样做,也是由于图揞先想从赵孜手中夺去荨州城的控制权,赵孜不过是正当反击而已。
所以坐在主位上,赵孜是少有开口,早早就摆出了一副恭听母训的模样。
至于说赵孜为什么能待在府衙中参加这种毫无意义的讨论?
原因当然是黄山军只有『骚』扰,没有真正的攻城,赵孜愿不愿意坐在这里都没什么不同。
而在讨论一阵后,图揞也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味了。
因为这种讨论即便无限接近皇室宗亲生活,乃至接近朝廷殿议,可如果得不出任何结论,那就对图揞没有任何帮助了。当然,图揞也不需要这种帮助,她只希望有人能说出自己的主张,然后去附和就行。
“本官认为还是固守城池比较好,即便那黄山军中有不少强弓,可单凭那些强弓,绝对无法攻破荨州城。”
“云大人此言差矣,虽然现在围住荨州城的乃是黄山军,但真正会造成荨州城妨碍的乃是后面的八万培州军,或许固守城池能让黄山军不战而退,但接下来的八万培州军又该怎么办?本将还是觉得打出去更适当。”
“打出去?难道余统领现在就想打出去吗?或者不解决眼前的黄山军,余统领又要怎样打出去。”
“……要不我们与城外的黄山军谈判一下怎么样?看看对方到底想干什么?说不定还有收编他们的机会。”
“收编?你们知道黄山军的强弓已『射』死了多少荨州城士兵吗?那种人收编过来,不哗变才怪。”
听着各种议论,图揞就觉得没有一人能说到自己想要的点子上,于是张口说道:“各位大人的建议都非常有道理,要不……”
作为一个多多少少都有些野心的女人,图揞并不是从赵孜接手荨州城后才试图『插』手荨州城的军政事务,只是说以前有赵傈压着,图揞能表现出来的地方并不多。可不用赵孜说明,从图揞往日的言行里,这些荨州城的文武官员都知道图揞对荨州城的军政事务相当有兴趣。
因此一等图揞开口,众人几乎立即就安静下来。
可没等图揞继续说下去,门外就冲进来一名亲兵道:“大人,好消息,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一见冲进来的又是赵瓿,赵孜就皱了皱眉头。因为身为亲兵,赵瓿又怎能不清楚什么地方能闯,什么地方不能闯。
但仿佛没看见赵孜脸『色』一样,赵瓿就满脸兴奋道:“回大人,黄山军已经退却了。”
“什么?黄山军退却了?黄山军为什么会退却?”
猛听赵瓿说黄山军退却了,图揞就一脸惊讶,更有些恼火。
因为黄山军假如不继续威胁荨州城,战场移到荨州城外,图揞再想在这次战事中好好表现一番就难了。
而赵瓿当然也知道图揞的脾气,却是一脸兴奋道:“回夫人,这是因为衢河、浏河发大水,熊寒天的八万培州军被堵在衢河西岸。在大水退却前,现在已经没人再能威胁荨州城。”
“发大水?赵瓿你说衢河发大水了?”
没想到事情竟会有这样的转机,赵孜腾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赵瓿也掩饰不住喜『色』道:“是的,大人。据斥候回报,熊寒天的八万大军的确被堵在了衢河西岸,相信这次发大水不仅为我们争取到了足够的应对时间,很多形式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随着赵瓿话音落下,赵孜的整个人都兴奋起来,顿时也不再觉得赵瓿闯进来有什么不好了。但赵瓿为什么会闯进花厅?自然也是为帮赵孜解围,并且用自己的情绪去影响赵孜的情绪,影响众人的情绪。
只是说这种事没必要说出来,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而不管赵瓿会怎样想,随着赵孜开始在那里自言自语庆幸,会场中的众人也都跟着欢喜起来。
“上苍保佑,看来这真是上苍保佑啊”
“没想到北越国难得发一次大水,这次却在大明公主想要进攻荨州城时突然发大水,赵大人和育王爷果真有上苍庇佑。”
什么叫大起大落?这就叫大起大落。
由于黄山军对荨州城的『骚』扰,弄得赵孜原本的歼敌计划完全无法实施。不说是不是完全丧失了希望,至少众人都在与赵孜一样苦恼。
可现在却不同了,随着熊寒天的八万大军被阻在衢河西岸,不管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