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最大的目标是什么,自然是带着光亮的目标。
虽然由光亮处往黑暗处探询很困难,但要以光亮处为目标前进,即便队伍一直保持黑暗都没有关系。
何况育王府队伍发出的光亮还不是一点点。
因此,回到在黑暗处等待的五百骑当中,纪丹就手指远处映上天空的光亮大声道:“出发,我们去消灭育王府队伍。”[
“……喔消灭育王府队伍。”
随着纪丹命令,五百骑立即同时高呼一声。
虽说仅由五百骑来对上育王府队伍的一千护卫和两千羽林军毫无优势可言,但他们毕竟都是纪丹亲手带出的永州军,更被纪丹挑选出随自己做探路先锋。
不说信任无人能及,为了回报这种信任,他们也没有退缩的可能。
至于说他们为什么能在空旷夜『色』下毫无掩饰的大喝?
原因乃是他们都是骑兵,只要马匹奔跑起来,什么都遮掩不住,自然就不用再遮掩。
所以,随着众人全都跨上战马,带出一阵马蹄轰鸣,纪丹就领着五百骑直朝光亮处的育王府队伍拼命杀去。
“戒备,戒备,小心戒备……”
不是说听到马蹄声,而是听到前面的“消灭育王府”呼唤声,整个育王府队伍立即满脸吃惊地停了下来。然后等着清晰的马蹄声传来,陈松也立即大声招呼队伍开始戒备。
如果在军队中,面对骑兵冲击主要有两种防御方法。一种是结阵硬扛,一种是将队伍四散开躲避冲击,这主要以骑兵的攻势强弱来定。
可从没考虑过敌人居然会拥有骑兵冲击这种利器,看着有些惊慌的育王府队伍,陈松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抵挡。
因为,育王府队伍中有太多非战斗成员。如果选择散开抵挡,他们毫无疑问会成为敌人的首要攻击目标。但又由于育王府的队伍太长,想要立即结阵以待又不可能。
特别现在不是两军在战场上交锋,敌人不可能只选择一个方向过来。
因此一边下令众人戒备,陈松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游走在外的瞿扬和五百名士兵身上。
而即便知道这样很危险,但在身后的育王图濠和育王府队伍注视下,瞿扬却无法退缩,只得带上原本的搜索队伍急急赶去挡在了育王府队伍前面,挡在了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快,右边,右边,在这里布阵、布阵……”
“布阵、布阵……”
虽然瞿扬并不是羽林军将官,严格来说并没有命令羽林军的资格,也不知怎么去命令羽林军。但在瞿扬的命令没有太大偏差状况下,队伍中的羽林军校尉却也开始大声依照战时应对骑兵的结阵方式下令队伍集结。
然后不等纪丹的五百骑从夜『色』中靠近,尽管一百育王府护卫并没结成什么严格阵型,但那五百羽林军战士却已然结成了一个整齐阵型。[
看到这一幕,不仅育王图濠在马车外点了点头,甚至陈松也知道自己不能做得更好了。
而育王图濠所以会待在马车外,乃是因为在骑兵冲击面前,马车外比马车内更安全。
可这样究竟能不能挡住敌人,谁也不能轻易保证。
“杀”
黑暗中,首先发现敌人的无疑是纪丹的五百骑队伍。而早知道育王府队伍拉得很长,甚至纪丹在率队冲锋时都没考虑过方向。
不过即便如此,纪丹也没奇怪瞿扬竟在自己面前让羽林军摆出了防御阵型。
可在认出瞿扬的队伍就是原先在外搜寻敌踪的队伍时,纪丹的嘴角上却掠过了一丝残忍的微笑。
“稳住,稳住……”
作为育王府的护卫统领,瞿扬虽然也曾经是名江湖人,但却从没有面对战场上骑兵冲锋的经验。虽然心头一阵发麻,可在留意到身旁结阵以待的羽林军士兵竟都是满脸坚毅的手持长剑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时,却也只得硬着头皮大声给所有人鼓劲。
但随着纪丹的五百骑兵出现在光亮下,陈松的双脸却立即沉下来。
因为,不仅一百骑的骑兵就足以发动小型的冲锋阵型,显然面前的骑兵也远远不止一百骑。
可对付骑兵的最有效武器是什么?不是长剑,而是长枪。
但由于没有预料到会遭遇骑兵攻击,育王府队伍中的羽林军战士根本就没来得及换上长枪,或者说,由于离开京城的时间过于仓促,陈松都有些怀疑育王府队伍有没有为自己的羽林军战士准备长枪了。
因此若是只以长剑来面对敌人的骑兵攻击,陈松完全可想像那五百羽林军最后剩下的肯定不多。
但陈松脸上即便已被愁容所掩盖,纪丹仍是毫不客气地举起手中马刀大喝了一声:“杀”
随着纪丹一声“杀”字,或者说随着纪丹手中的马刀用力往下一挥,虽然顶在育王府队伍前的五百羽林军战士都立即满脸肃穆地准备迎接下面的冲击了,但紧接着纪丹的马头一转,“哧溜溜”一长串马嘶声后,纪丹所率的五百骑竟然在距离五百羽林军摆出的战阵不到十公尺远的地方就转向避开了他们的堵截,然后继续斜刺着冲向了后面拉得长长的育王府队伍。
“……小小心。”
虽然在看到纪丹所率队伍带出的声势时,陈松就知道那五百羽林军战士很难抵挡。可陈松怎么都没想到,纪丹竟会避开那些羽林军战士的阻截,直接斜冲向后面的育王府队伍。
但在满脸惊惧中,陈松心中却又泛起一阵苦奈。
因为陈松清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