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嬴不是知县易嬴,芳翠也同样不是万大户的三姨娘芳翠。
以前芳翠只是随万大户、易嬴一起被埋在沙砾中,没什么特别要去注意的地方。可现在易嬴已经蹦出来,并以芳香阁事件表明了自己的不甘寂寞心情。那相信不管是谁,只要是对易嬴感兴趣的人,迟早都会寻思着将易嬴底细『摸』得清清楚楚。
如此一来,身为易嬴妾室,芳翠的身份肯定就再难以保存。
即便芳翠只是易嬴从万大户手中接过的女人,同样会被人盯着翻看历史。易嬴可以不在乎芳翠来历,别人却不允许易嬴不在乎。[
听着易嬴与芳翠对话,君莫愁总觉得诡异莫名,忍不住问道:“三姨娘,你和易知县都在这里说些什么?难道三姨娘不是普通人吗?”
难怪君莫愁会感到不可思议,因为芳翠虽然有些小肚鸡肠,但在易府的所有女人中,芳翠以往却是最容易被人看透,也是最容易与之结交的人。不管有必要还是没必要,不止君莫愁、黄妙伶,甚至秋心、宋阳都能与芳翠谈上两句。
不是芳翠不愿与他们唠嗑,只是她们都没将注意力放在芳翠这个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死角上,就好像她们当初也没注意过穆奋一样。
在芳翠别了别嘴,『露』出一副不耐烦解释的嘴脸时,易嬴咧嘴一笑道:“君姑娘,这都怪本县不好,不是本县没向君姑娘你们解释,而是本县原本就没细细追问过芳翠娘家的根源,以至今天让你们看了笑话。”
“那不知三姨娘的娘家又是什么人?”
还有什么人能比ji女更见多识广?比起君莫愁这种来者不拒的京城第一才女,黄妙伶当初身为盂州城第一才女时,可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清倌。而作为北越国第一富饶的城市,除了官员比不上京城多之外,盂州城的什么都比京城还要繁华。
因此,不是没见过芳翠这样自甘寂寞的人,而是没想到芳翠竟然也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黄妙伶也对芳翠来历起了些兴趣。
“这个,让黄掌柜笑话了。”
看到芳翠仍是一副懒洋洋不肯搭腔的模样,易嬴一脸汗颜道:“本县只知道芳翠原是东林国人,而且万大户娶翠娘其实也是打着从芳翠娘家弄钱的想法。再深的事情,因为没有必要,本县也没有问过芳翠。”
没有必要?
听了易嬴解释,甚至春兰也翻了翻白眼。
因为,春兰以前同样只知道芳翠是东林国人,还认识东林国司马,却不知道芳翠娘家如何有钱,更因为以那时身份也不好追问芳翠的娘家底细,这才对芳翠身份一无所知。但相比于春兰的无奈,易嬴走一步看一步的本事虽然说得上慎重,但却绝对有些不顾大局。
而细细思索一下,原本一直都“藏”在黄妙伶身后,少有『露』头的宋阳却忍不住说道:“三姨娘,易知县说你是东林国人,还有万大户也要找三姨娘的娘家要钱。却不知三姨娘的娘家姓氏名谁?还是说,三娘姨本就是姓芳?”
“哦?宋当家还真有些见地,难道宋当家也听说过,乃至是见过妾身娘家的人吗?”
“啧!”
听到宋阳问芳翠是不是姓芳时,君莫愁和黄妙伶的心就一阵狂跳起来。再得到芳翠的变相承认,两人带着秋心的脸『色』就都全变了。
丹地同样横了一眼春兰道:“十三,难道你对此事同样不知?”
“这个,因为老爷并没有追问三姨娘身份的想法,所以春兰也不想强求,坏了老爷与三姨娘的关系。”
在丹地训斥下,春兰明显有些尴尬。[
发觉春兰也好像知道了些什么,白花花就凭着两人关系追问道:“春兰,你说芳翠的娘家姓芳又怎么了?难道里面还有什么说道吗?”
“这个……”
迟疑了一下,春兰才是略带难看地望了望让自己也感到尴尬的芳翠,慢慢说道:“夫人,如果说万大户是北越国的天下之大户,那么东林国的芳家就是全天下的大户。每次东林国与大范国开战,其战争经费必有三成出自于东林国芳家。”
“可以说,没有芳家在后面支持,大范国必将战胜东林国,统一天下。”
“嘶!”
嘴中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阮红就说道:“三姨娘,不,芳翠,你也太能忍了吧!就你出自东林国芳家的事,怎么不早说出来呢!每日居然比我们这些乡下女人还要能瞎混混,你可是比老爷和知州夫人还要能瞒人。”
“红娘你说什么啊!什么叫妾身在瞎混混了。”
“难道在你们眼中,芳家就不能有芳翠这样喜欢鸡零狗碎的女人?如果不懂得斤斤计较,东林国芳家又怎能成为全天下的大户。所以你们别看芳翠『性』格不讨喜,但这就是芳家人真正的本『性』。”芳翠却有些洋洋得意道。
阮红一脸无奈道:“行,你就说去吧!”
“早知道这样,红娘当初还真是有眼无珠,居然想着帮老爷拖带上你,没想到你才是真正能拖带老爷的人。”
“话可不是这么说!”
看到阮红满脸憋屈的模样,芳翠却又摆出一向得意的范儿道:“就像万大户那种鼠目寸光,进一步都仿佛如履薄冰的家伙,芳翠才不省得拖带上他,全当是随便混日子就成了。可谁叫易知县刚将二公子送到陛下面前,就敢在芳香阁前瞎闹腾。”
“也就只有这种有担待的蠢货,才值得我们芳家高看一眼。”
“有担待的蠢货?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