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嬴并不知道,为了芳香阁一事及冉优的愚蠢,图韫曾对冉鸣大发雷霆。
但在经过了一段时间沉淀后,即便易嬴再次带来了受袭消息,最多不过就是“锦上添花”,已经无法让图韫再次动容了。而且考虑到易嬴的相貌让图韫不喜,图韫会不会为他动容也说不定。
以貌取人可不是句空话,何况还是立于朝堂上的大臣。
不然图韫也不会找白岱真将今天的事情说出来。[
于是看过郝公公转呈上来的银票和染血腰带,图韫依旧微带笑容道:“莲姐,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一切全凭陛下做主。”
不是不该自己回答,而是没有回答的必要,图莲脸上依旧是不动任何声『色』。
而图韫却摆出一副思考模样,微微摇了摇头,然后才将目光投向易嬴说道:“易知县,朕听皇儿说你很喜欢给人出主意,包括芳香阁前发生的事情,好像也是易知县在给朕出主意吧!如此,易知县是不是也该再给朕出一个主意?例如朕究竟该如何处置育王爷的三世子?”
“微臣不敢。”
听了图韫询问,易嬴心中微微一寒。
不过想起图莲说的图韫已经命不久矣,易嬴仍是在图韫反应过来前说道:“不过陛下定要微臣出主意,臣到不是全无想法。”
“哦?易知县又能有怎样的想法。”
“很简单,只要陛下贬育王三世子为庶民,但却不从皇室宗亲中彻底剥夺三世子身份,并将三世子逐出京城,但也不是永绝他回返京城之念即可。”
“呼!”
没想到易嬴还真敢给图韫出主意,不只白原林鼻中重重呼了一口气,图莲更是猛翻起白眼。
图韫想了一想才说道:“易知县可以仔细解释一下吗?”
“微臣尊旨。”
易嬴一边思索,一边说道:“只要将三世子贬为庶民、逐出京城,三世子就无法通过科举等“简易”途径回返京城。但陛下不绝三世子回京之念、不从皇室宗亲中彻底剥夺三世子身份,便是要让三世子在朝廷外立出足以让朝廷动容、足以让朝廷恩准他回返京城的功绩才行。”
“如此一来,知道回返京城就等于回返皇室宗亲,三世子即便出了京城,他也会为陛下、为朝廷、为皇室尽心尽力,不敢再有贰心。”
“但三世子如果做不到这点,那别说陛下及皇室没有亏待他,三世子又有何脸面要求重返皇室宗亲。”
“此不但是陛下之仁政,在某种程度上,更可巩固北越国朝野。”
脸都没抬一下,易嬴侃侃而谈道:“如果此例能够延续下去,皇室宗亲不仅再无法囤积于京城,朝廷更可自被贬斥的皇室宗亲努力中,增加朝廷对京城外的掌控力。毕竟没有哪个被贬斥的皇室宗亲会甘于流散在外,只要有一丝回返皇室宗亲可能,相信他们都不会铤而走险。”
“有此严令做拘束,相信再没有哪个皇室宗亲敢在京城内带领无知小儿啸聚街头、胡作非为。”[
“上行下效,京城秩序可以大治,天下可以大治。”
天下可以大治?
哑然!
听了易嬴解释,不仅北越国皇帝哑然,甚至图莲、冉鸣,甚至站在易嬴身旁的白原林也全都一脸哑然。
至于其他人,不管能不能理解易嬴解释,全都陷入了呆怔中。
因为,易嬴竟然不是给图韫提了个惩治三世子的主意,而是给北越国皇室,或者说是给以后的北越国皇帝都提了一个“长治久安”之策。
皇室宗亲是什么人?皇室宗亲就是京城里最大的纨绔。不管京城里发生任何为非作歹之事,十有**都能与皇室宗亲扯上关系。如果不是为给穆奋开路,三世子的事情根本就轮不到易嬴来给图韫出主意。
而皇室宗亲最怕的是什么,最怕的就是失去皇室宗亲身份及被赶出京城,因为那样他们就会变得一无所有。
思索了一会,图韫皱着眉头说道:“易知县,那照你这种说法,又该是何等功绩才能让那些被贬出京的皇室宗亲回返京城呢?”
“只要是能兴天下之良策、挽社稷之狂澜,这样的功绩就可以允许他们回返京城。”
“哼?兴天下之良策?易知县认为人人都能写出如你般的免税田奏折吗?”似乎对易嬴有极大不满,图莲在一旁哼声道。
易嬴低下头道:“微臣不敢,但即便不是免税田奏折,只要是能施行于天下的新律、新法、新政,或者所是对旧法的改良,这不都是兴天下之良策吗?好像如今的朝廷,每年颁行的新法、新政数量也有十数件吧!”
“所以这事说难也易,不过就是将权力收归陛下一人所有。于生死之间,把难以管束的皇室宗亲变成容易管束的皇室宗亲罢了。”
“你,你你,……你这算什么主意,戏弄皇室宗亲吗?简直气煞本宫了。”
没想到易嬴思路竟会如此这般的跳脱,图莲就有些哭笑不得。
图韫也是接连笑道:“呵呵,易知县你这主意还真是胡闹!一开始听你说法,朕还认为有些杀气腾腾,没想到三弯两绕后,你竟给朕憋出这样一个荒唐主意来。但如果这样就能回返皇室宗亲,又有什么约束力可言。”
“约束力?陛下真认为还需要什么约束力吗?”
易嬴不慌不忙道:“一个皇室宗亲被赶出京城一次已经足够丢脸了,若是什么皇室宗亲被接连赶出京城三、四次,别说陛下饶不饶得了他们,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