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新晋子爵夫人,虽然余芳并不清楚京城那些子爵夫人都穿什么衣物才算得体,但这却并不妨碍她去找知道这件事的人请教。
当然,余芳想要请教的人并不是图揞,向图揞请教也不能给余芳带来更多好处。
因此稍一打听大明公主行踪后,余芳就来到花厅中跪倒道:“臣妾参见长公主殿下。”
“免礼,夫人有什么事吗?”网不跳字。[
大明公主对图觞都没有兴趣,自然不可能对更嫩的余芳产生兴趣。虽然不知余芳找自己干什么,但还是随口问了一句,手上却还继续拿着棋子,双眼盯着与图觞手谈的棋盘打量棋局。
而大明公主虽然并没表现出任何在乎自己的态度,余芳却没有丝毫不愉。
甚至在余芳眼中,这更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因此稍一抬头,余芳又是低下头道:“回禀长公主殿下,臣妾待会要以子爵夫人的身份出门办事,但由于臣妾对子爵夫人的装束缺乏足够了解,不知会不会有辱长公主殿下赐下的子爵夫人身份,还望长公主殿下能着人指点一下臣妾穿衣。”
指点一下臣妾穿衣?
听到这话,图莲手中提着的棋子就明显抖了抖,然后就有些哭笑不得地转脸说道:“这你也要本宫指点?”
“臣妾不敢,但臣妾更不敢有辱公主殿下赐予的身份。”
“是吗?本宫明白了。”
转脸看到余芳头都不敢抬的样子,图莲也知道这是一种余芳用来讨好自己的方式。因为余芳如果穿什么衣服都要请示大明公主,那她又岂敢违反大明公主的命令。
不过知道归知道,大明公主可不会亲自去指点余芳该穿什么衣服,随即抬眼说道:“沅,你去找套本宫的衣物给子爵夫人换上,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随便修修就行。”
“奴婢遵旨。”
“臣妾多谢长公主殿下赐衣。”
随着沅在花厅外应了一声,余芳也一脸激切地在地上朝大明公主磕了个头才慢慢向后退了出去。
因为余芳知道,大明公主既然愿意借自己衣物给她穿,那就是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接受了余芳这个子爵夫人投效的表示。不然男人有男人的圈子,女人有女人的圈子,能傍上大明公主,这就是余芳最大的愿望。
当然,余芳说这是赐衣也没错。因为余芳即使最后将被自己穿过的大明公主衣物送回来,大明公主肯定也会将这些衣物顺手赐给她。
只是看到余芳脸带喜悦地退出花厅时,图觞却也不得不叹息道:“这可真是后生可畏啊”
这不怪图觞会惊叹出声。
因为相互请教穿衣问题或许在普通女人中很寻常,甚至相互借衣服穿也是稍有身份的女人间互表友好的一种方式。但余芳居然敢来请教大明公主穿衣问题,并最终得尝所愿从大明公主处捞去了一件衣服。这除了用后生可畏能来形容外,图觞也不知该怎么表示了。
毕竟图觞虽然陪了大明公主足足一、两个月,但都没与大明公主的关系进入到这一步,甚至都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而望了望图觞,大明公主就淡淡笑道:“这或许就是无知者无畏吧看来这种事应该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而不是得自图揞夫人的教导。”
“长公主殿下英明。”
无知者无畏?
听到大明公主对余芳的评点,图觞就在心中嘀咕了一句,却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大明公主在说自己心中顾忌太多的缘故。
可图觞即便也清楚自己心中或许的确是顾忌太多,也确实不敢太过接近大明公主,只能以一种若即若离方式来与大明公主进行接触。但谁叫图觞不仅是侥州指挥使路杩的妻子,同样也是邡侯之女。
既想丈夫进步,又不敢拖累邡侯府,这就是图觞的为难之处。
毕竟身为皇室宗亲,又是皇位争夺战期间,图觞深知不能将所有苹果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所以自己丈夫路杩固然已经没得选择,但在邡侯府还没做出任何选择的状况下,图觞却也不想因为自己而将邡侯府牵扯进来。
因为假如出现什么万一,图觞还想着邡侯府能将自己丈夫捞出来。
所以不是图觞要顾忌太多,而是不得不顾忌太多。
毕竟大明公主虽然有天英门帮助,但也仅仅只是个女人,何况太子图炀还那么年幼。即使真能登基成功,又能坐稳皇位多久?
如果事情真这么简单,大明公主也不用费劲去收荨州、侥州、培州三州的兵权,更弄出什么战功换取爵位的盛宴了。
而看到图觞一脸恭维的样子,大明公主也没有太在乎。
因为大明公主知道,即使图觞、路杩都还心存疑虑,但为了自己的前途,为了那触手可及的爵位,他们肯定会誓死效忠自己,最多就是想在这种效忠之外多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不是阳奉阴违,而是人之常情。
毕竟你不能要求从没关系的两人在得到一点点好处后就肝脑涂地的跟着你去效死。
大明公主能无条件信任图揞、余宽,也是因为早有源源,而熊寒天则是被大明公主亲手提拔,情况又是不同。
所以,大明公主真正需要的并不是图觞在自己面前的表现,而是路杩将来在战场上的表现,或者说是在朝廷中的真正选择。
而在跟着沅出去换了一身大明公主的衣物后,即便因为身高关系,那身衣物对余芳来说有点长,但在简单收拾一下后,余芳还是一脸欢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