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星空上,云云渺渺中,一座宏伟的大殿凭空矗立,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主殿飞檐上有两条盘龙戏珠,金鳞金甲,竟是活物。殿内琥珀杯、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古琴涔涔、钟声叮咚。挂水晶玉璧灯,珍珠作帘幕,范金为柱础,鳞次栉比,好一副繁华盛景。同样金光熠熠的关圣帝君,正和身着五彩衣冠的关武圣,在云床上左右端坐,凝听声乐,相对无言语。
绿袍金铠的关公圣魂,腾云驾雾,一路前来,看及那金碧辉煌的大殿,心中又想起那伽蓝菩萨的道场,不知何因,似是颇为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他也不理睬门口两个女官侍从的恭谨相迎,关公圣魂独自负手走进帝殿内,来到两位圣君的前面,连抱拳作礼都欠奉,径直说道:“你们知道吾今天所为何来。给与不给,就一句话的事儿。”
那关帝圣君稍稍抬头看了一眼关公圣魂,又继续低头翻阅那本春秋去了,春秋有了,大道无尽,其中每个字都是真知灼见,千年未曾读完、万年不一定能尽懂。
倒是关武圣人,闻言忍说道:“我等三人,难得一聚,你之此行数十万里,横跨三地六界,何不稍歇,略作小叙?”
然后也不等关公圣魂回话,吩咐周围:“来人啊,给君候见坐。”
待得那属官神侍,搬来玉案蒲团,又奉上琼浆玉液,关公圣魂倒也没有再作言拒绝,坦然入席,自故斟举杯而饮,三杯过后,他方才说道:“吾知道你们心中谋算,倒无须做那表面功夫。此次圣位之争,机遇不在我等六境之内,所谓神通不敌天数,何必徒废心思?”
“未必。”关帝圣君头也未抬,只淡淡地说了两字,但没有接着再说下去了。
“帝君的意思是,你我如能四魂合一,威势即使不及圣人,但武功却尤有甚之,未尝无一争之机。”关武圣在旁接过话头,不时举杯轻酌,解释说道。
“喔,你们如此笃定上面那几位,就没有计算到这一步棋?”关公圣魂也没有看对方一眼,瞄着那瑶池所赐美酒,倒似乎是对杯中物兴趣更大。
关武圣听到关公圣魂话里有讥讽之意,也不以为忤,轻笑着说道:“我等应运而生,所行之举,亦是光明浩荡之为,乱世纷争,不过各凭本事,并无须刻意隐瞒。”
关公圣魂听言点了点头,并没有提出反对,只是语气冷淡地说道:“竟然你们有意,加上那伽蓝菩萨位,三魂合一,这万界之中,也能纵横无碍,又何须顾及我?还如此诸般谋划,一而再试图使我出手犯禁?”
关武圣微微苦笑着说:“你虽然在我等四魂中境界最低,但毕竟为那主魂,且不说伽蓝一直与我和圣君若即若离,只要你心思不定,就非圆满无缺。如此,余者故不可惧,但是东方三位,西方两位,有那先天气运在身,怕非我们后天可抵。”
“嗯,吾明白了。今日酒已足,话也说清,且把那金丹交与我吧。”说完,关公圣魂站了起来,也不准备多说,欲打算离去。
关武圣略微犹豫,说道:“你如今已经是六境大能者,何苦还与那小辈纠结,倒不如来这天域之外,寻上一道场,我等彼此照拂,不来得逍遥?”
关公圣魂冷然说道:“给是不给?”
关武圣看了旁边关圣帝君一眼,后者依然没有抬起头来,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关武圣于是从袖中,取出一枚金丹来,那金丹黄中带赤,光芒闪闪,上面有龙虎虚影隐隐,吟啸相应,然后手掌一摊,飞向关公圣魂。
关公圣魂也不客气,伸手接过,洒洒然说了一声:“谢了。”然后,再无留恋,闪身而逝。
关武圣顿时双眼五彩神光迸射,关公圣魂的飞遁行踪,竟然尽在其目光之中袒露,尔后,他才转过头问道:“圣君怎么看?”
关帝圣君举手一摆,抬头望望天上,淡淡说道:“大势如此,逃不脱,躲不掉。无须多言。”
彩衣关武圣捋须颔首,轻叹一声,然后闭口不语。
三十三天外兜率宫,仙气缭绕,入口为天门,进去有一个玄典台,经过玄典台就进到了五材宫,在五材宫旁边有一个天一金池,池里先天池水终年流淌不息,雾气常罩。金池旁边又有一个会仙福地,此时正有三位天地至尊大能汇聚于此。
中间一位,白眉白须白发,一身玄黄道袍有八卦图案隐现,腰间锦带蓝边嵌玉,手执羽扇,正是那生于无生,先于无先,挺于空洞,陶育乾坤,室内炼丹掺戊己,炉中有药夺先天的道教始祖太上无极老君。
其右边一位顶负圆光,身披七十二色,左手虚拈,右手捧红色丹丸,周身有玉晨之精气,九庆之紫烟,正为那天地未形,混沌未开,万物未生的玉清紫虚高妙太上元皇大道君。
左边那一位则黑发短须,手捧玉如意,顶上金光分五彩,身上八卦仙衣飞紫气,腰间别着灵光宝剑号青苹,足下红莲逐万程,器宇轩昂的上清灵宝天尊。
三人目蕴神光,正盯着眼前一玉盆,那玉盆里有两道阴阳黑白之气旋转,能纵观九天十地,映像出却是关公圣魂前去与两位圣君相会场面,此时看到关帝圣君抬起头来,望了上方一眼。
那太上圣人老君,捋着白须哑然一一笑说道:“此关帝君倒是警觉。”
玉虚元始圣人脸色无悲无喜,无忧无怒,淡淡说道:“道兄却是太过纵容了些。”
旁边上清灵宝天尊撇了撇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