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山的禁锢之力一去,青衫男子和宫装女子夫妇的魂体这才开始往下掉,好在两人并没有失去意识,还是清醒的,不然这么几千米一直掉下去,就算护身罡气还在,恐怕也是扛不住的,照样得摔了个散散。
强忍着气息的紊乱,尤其是来自神魂的迷浑迟滞之感,尽量让自身保持基本的腾空能力,待得下坠速度慢慢减缓,这才敢回归肉身。
即使如此,夫妻两人归体的霎那,身体还是控制不住打了个踉跄,而下面的别墅后院中,早站定了的两个男子,赶忙要冲上来扶住他们。
“齐兄,你们没事吧?”一个二十五六,穿着细条纹衬衫的气质青年,扶住那名叫齐芝涑青衣男子,关切地问道。
“没事,就是有点脱力了。陈兄尚请放心。”齐芝涑拼命忍住又要喷出的一口心头血,轻轻地摆了摆手,说自己并无大碍。而条纹衫青年假装没看到嘴角边的血迹,扶着他走到了旁边的凉亭里坐下。
另外一边,一个三十刚出头的男子,上身穿一件干净的白色衬衫,下身一条毫无褶皱的深色西服裤,头发打理得服贴细致,一看就知道是个作事严谨着人。他也想去过去帮忙,但是那个冷艳女子马上就甩开了他的手,还冷哼了一声,也没多看他一眼,径自走进了别墅内。
白衬衫男子不由得心中苦笑,他沈子风虽说贵为沈家二公子,在魔都也算是排得上号的人物,但在人家这样的山上“仙人”眼里,却是连正眼都不屑一顾的。
“齐兄,那人到底什么来头?竟如此霸道?贤伉俪出手,也都没能留住他么?”待得齐芝涑吐纳一遍,气息稍微平定,此处别墅的主人陈琸才出声相问。
齐芝涑睁开微闭的双眼,脸上远没了之前的冷傲神色,沉吟稍息,知道陈琸也非普通人,也不再多隐瞒:“此人并没告诉他自己的来历,虽然年纪不大,修为却深不可测,齐某从他身上,甚至感觉到了在面对门中各长老时才有的压力。”
陈琸咯噔一下,惊讶问道:“难得对方还是五境强者不成?”
齐芝涑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应该不至于,如此年纪,又是散修,没有这个可能。只是对方手段确实奇异,明明一副俗家装束,用的却是佛门神通,又能驭龙飞空,大概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际遇,齐某素来自认资质过人,平日难免行事稍显跋扈,今日想来,却是小看了世间的藏龙卧虎。”
陈琸看他深受打击的模样,怕他道心有变,连忙劝慰道:“如此说来,贤伉俪不过一时不察,齐兄又何须挂怀。如今你身体不适,不如先回去歇息歇息,待得明日,我们再从长计议。如何?”
有蜀山依托,齐芝涑的修行路几乎是一帆风顺,今晚乍遇如此挫折,却那里还有什么谈兴?站起身来,拱拱手,就转身离开了。
看着齐芝涑的身影,陈琸双眼眼神闪动,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尔后,他步出凉亭,走到正在装着欣赏院中盆艺的沈子风身后,轻声道:“子风兄,蜀山的这两位,大概是不怎么待见你了,不过我觉得今晚路过之人,说不定更相助于你。”
“喔,陈兄为什么说得这么肯定?”连他这样的外行人都知道刚才的那个路过者,手段比起齐芝涑夫妇来还要高明,此等人物,可谓“尊贵”难言,要什么几乎都能伸手可得,又怎么会轻易看得上他沈子风?自己手上可没什么好筹码,是对方急需的吧。
陈琸只笑了笑,却没有明说,给卖了个关子。
回到崇明岛上,已过了晚上十一点,往常这个时候,孔庆燕早已经是回房入睡或者修持功课。
凌朗放轻脚步和手上的动作,推开虚掩的门,再打开灯,接着光线,一眼就瞥见了客厅沙发上,躺着一裘卷缩着的身影。
“凌朗,你回来了啊?”被灯光一照,孔庆燕被惊醒,她支起身子,睡眼惺忪地看着凌朗。
“嗯,我回来了,对了,你怎么睡在了这里呢?”凌朗又是一阵心虚又是微微心疼,走过去摸了摸孔庆燕的头,又点了点她的鼻子。
孔庆燕皱了下自己的鼻子,然后一把抱住凌朗,说:“我在客厅里看电视呢,不知道怎么的,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凌朗看了一眼她身上的那件薄毯子,心里明白,拍了拍孔庆燕的背膀,略带愧疚地说:“又让你担心了。就是恰好碰到了个熟人,所以回来晚了点,放心吧,我没事。很晚了,回房间去睡吧,啊。”
孔庆燕没有说话,反而把凌朗抱得更紧了点,还扭了扭上身,胸前那充满弹性的一对高耸,火辣辣而美好的触感,让凌朗都差点忍不住兽血沸腾起来。
“燕子,别闹。好,好,我抱你进去。行了吧?”这么些时日,两人也算得亲密无间,凌朗那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双手一兜,就兜住了孔庆燕圆润的双臀,然后把她抱了起来,向楼上走去。
看到自己的小计谋得逞,孔庆燕“嘻嘻”轻笑了一声,两手环抱着凌朗的脖子,像个小树懒一般挂在他的身上。
“燕子,是不是我们最近的伙食太好了点啊,怎么感觉你变胖了呢。好重。”凌朗打趣着怀中这个比自己还大两岁,有时候却表现得像个小孩子的女生。
孔庆燕捶两下凌朗的肩膀,轻哼了一声,脸贴着他的胸膛,却没有出声反驳。
第二天,凌朗正在后院里,练习龙长老教予他的古武技,系着围裙的孔庆燕走进来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