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婳微微张着嘴,有些惊愕,也欲言又止,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了吧,言多必失。
“你不必这样。”
“沐婳,为了你,怎么样都可以,那些你耿耿于怀难以释怀的过去,我想时间都会让那些烟消云散。”
次日清晨,顾令时拉着程沐婳去了民政局,所需要的证件全都被成华给带来了。
填表的时候,程沐婳的鼻尖顿在那儿好久,忽然之间的就有些恍惚,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怎么了?到了现在才想到要反悔,我的人可是在门口,今天你不跟我领了证,你怕是没法离开民政局。”
一旁的工作人员听到这么语调温柔却赤果果温柔的话,面面相觑,想着这个女人是不是被这个男人挟持过来结婚的,是不情愿的。
“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不太真实。”
顾令时瞧着她的眼神温柔几乎快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你别摆着这么一张脸,不然工作人员就该报警了,会以为我拐卖妇女呢。”
程沐婳看了一眼正在打量着自己的工作人员,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继续填表。
之前在加拿大注册结婚的时候,自己是有想过离婚的,但是当时的程烨告诉她,这段婚姻会一直持续下去,不会有任何的意外。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爸爸觉得他已经算计了顾令时,却独独算不到她在想什么。
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爸爸就是太笃定,凭什么觉得她在知道真相之后会选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继续在顾令时身边待着。
办理结婚证并不会需要太长的时间,所以领完了证,顾令时就带着想要见孩子的程沐婳回了家。
本来一直哭闹的阿树看到父母双双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直接就跑了过去扑进了程沐婳怀中,“妈妈,我以为你丢下我跟爸爸不要我们了。”
程沐婳听孩子这么说,心里头可是心疼的紧,“是妈妈不好,妈妈太冲动了,妈妈只是生气,并没有不想要阿树。”
阿树紧紧的抓着程沐婳的衣服就开始抽泣了,妈妈说生气,就说明她是动过这个心思的。
“阿树,妈妈身体有点劳累,你可不能这么粘着她。”顾令时想起来前天晚上跟昨天一天,眉心就拧了起来。
这孩子的性子不怎么独立,多半是因为程沐婳太惯着她的缘故。
程沐婳是有些疲倦,这个时候只顾着心疼孩子,将阿树抱了起来一个劲儿的安慰,顾令时微微拧着眉心,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阿树一整天都跟着程沐婳,上厕所都要跟着,生怕她会再跑掉似的。
晚上吃过晚饭,程沐婳一个人好不容易哄睡了阿树人已经累的直不起腰了,今天这一天就顾着跟阿树在一起了。
“现在知道心疼了,拿着行李跑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阿树应该怎么办?”
顾令时见她从孩子的卧室里出来已经是满脸的倦怠,女人就不应该太劳累,总是这样劳累,脸色看着也不好,气色也差了。
程沐婳关上门之后靠在了门板上,无力的吐了一口气,“是我对不起她。”
“你好好休息两天,后天晚上我们回多伦多。”
顾令时不会食言,程沐婳望着他,“我不是一定非要去看他。”
“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不会食言。”
“可是你心里还是会很介意。”
“只有些浅浅的不舒服了,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介意,百合已经过世了,虽然这么做很薄情,可是我如今爱你不假,有句话不是说的很好吗?活着的人应该好好的活着。”
程沐婳唇角微扬,面上有些笑意,没有说顾令时不好,有些事情发生过就不是那么容易忘记。
现在的生活平静又趋于幸福,是她自己屈从现实的温暖,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去爱他。
当年仅仅是喜欢,过这么多年,竟然会发酵成爱。
“我明白了,以后我不提就是了。”
程沐婳站直了身子从他身侧走过,径直回了卧室。
顾令时转身也跟了上去。
三年多没有回去的多伦多,程沐婳这两天做梦都会梦到从前的光景,那里还有很多人,当年离开的时候,她就将那些人全部都抛弃了。
一觉醒来人还在飞机上,她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云层,现在不知道飞过了什么地方。
“有没有觉得饿?”顾令时温暖的大手一瞬间覆在她的小手上。
沐婳回过神来回头冲他温柔一笑,“没有,我做了一个梦,很长,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嗯,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就会到了。”
她的手很温暖,想必做的不是噩梦,顾令时握紧了她的手,“有很多人你很久都没有见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心理准备。”
程沐婳点头,“该见的还是要见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年你应该对姐姐很照顾才对。”
“我倒是没帮什么忙,我只是帮她介绍了一个男人,是一段不错的缘分。”
程沐婳一直都没有问过程冉,想必也是担心如果程冉这些年过得不好呢,当初她把所有的股份和财产全都留给了程冉,也算是一种弥补,毕竟将那么大的一个公司留给她一个人打理。
“结婚了吗?”
“没有,程冉是不婚主义,只是听说好像怀孕了,程家从前的生意已经被那个男人接手了。”
程沐婳唇畔有点笑意,是自己自私了吧,一直以来自己都只愿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顾令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