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先生，需不需要带他们母女回多伦多？”成华看着顾令时这么平静的脸色，不敢揣测什么。
“既然都已经到了海城，还回去多伦多干什么，她们母女的身体都不是太好，多伦多到了冬天太冷了，海城更适合她们生活。”
成华没有再问，顾令时可能会为此在海城留很长一段时间，不管是为了照顾孩子，还是为了跟程沐婳复婚。
沐婳太困了，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男人还在身边，她才恍然想起来刚才那一幕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见她忽然之间坐了起来，顾令时也下意识的起身，宽厚的手掌轻轻地落在她的后背上，“怎么了？是不是作噩梦了？”
“成华说，你定了回多伦多的机票。”程沐婳的小脸苍白，这个时候情绪应该是起伏不定的。
顾令时只是温温和和的笑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脸，“我还没有走就出事了，如果真的离开了你的世界，我不去看你的动态，你会变成什么样子？又像这三年这样么？”
这三年哪怕是只要提起都是令人心酸的经历，程沐婳没有说话，顾令时原本打算的是永远离开她的世界了吗？
沐婳微微躲开了他的手，“顾先生，我很抱歉，我……”
阿树也是他的女儿，如果阿树有个三长两短该怎么办？顾令时会不会责怪她没有照顾好阿树。
“你无须自责，阿树的受伤并不是你的错，别人敢那么欺负她，不过是因为她没有爸爸，是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程沐婳嗓子眼里都是酸酸的感觉，这个时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只能静静地坐着，不敢去看顾令时。
当初要离婚的是她，要离开多伦多独自生活的也是她，她从头至尾都是对不起顾令时的。
爸爸为了她害死了百合和他的孩子，如今她又带着他的孩子过着这样的生活。
“沐婳，你打算一直让阿树不去参加亲自活动么？”顾令时想起来老师跟自己说过的话，她说他已经过世了，阿树从来没有参加过亲子活动。
沐婳顿住了，她终于还是抬起眼眸看他，眼眶红红的，眼泪在眼睛里不住的打转。
“你都知道了吗？”
“沐婳，我不喜欢你过成这样，更不喜欢阿树一直到长大都是那样内向被人欺负的，我们之间既然已经离婚了，我也不会干涉你的生活，可是孩子，我得管着。”
男人的与其一直不轻不重，温温淡淡，但是程沐婳心头却跟压了一块石头是的，压的自己好疼好难受。
“有意见吗？”
沐婳有点木讷的摇摇头，“没有意见，她是你的女儿，你有权利做任何事情，甚至是要回抚养权，如果你要……”
“我不要抚养权，我看着她就好，在我的视线里，抚养权还是你的。”顾令时打断了她气息不稳的话。
她分明是不想交出女儿的抚养权，可还是开了口，顾令时看着她如此这般，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他看得见她的忍让和卑微，除了她自己，她可能什么都能够让给他。
程沐婳还想说什么，男人已经起身去给她倒了一杯水过来，“阿树已经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喝完水我陪你去看看。”
“阿树没事了吗？”她睁圆了眼睛巴巴的看着他，温软沙哑的语气就有点着急了。
“嗯，没事了，瞧你着急的，孩子只是免疫力低下，你过分的保护对她来说其实不见得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