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都市现代>望族权后>第397章 晋王的计划

未知春风卷起何处暗香,拂水而来,缠绵绕鼻。

垂眸近处,只见少女眉眼柔和,并不曾一别经年,可那怦然心跳,确似久别重逢。

贺衍崩逝,新君年幼,“起居郎”一职更加可有可无,但陆离因为在贺洱继位一事上大有功劳,可谓一帆风顺通过韦太后的“试用考核”,又有韦元平从中力荐,早在一年之前便已调任补阙拾遗,又因韦太后信重有加,其实常有禁内诏见机会,不过在篷莱殿中,即便能常与十一娘遇见,当然不能不顾耳目而自顾长谈,也就是当十一娘获许归家,前往上清观探望莹阳真人之时,两人才有机会自由说话。

然而时间有限,琐事又多,多少正事都不能顾及,就更不可能涉及日常。

好比眼下,隔案近坐,因这柳絮濛濛蝶绕翩翩,勾起多少美好回忆,陆离却知并不能直抒情怀,就连一句“最近可好”,仿佛也成为赘言。

纵然是身侧无人,可言谈始终有限,他们两人,即便仍旧心意相通,到底存在着一条若隐若现的阻沟,不能再近一步。

贺湛颇存故意制造两人独处的心思,当真没有任何作用。

陆离眼看着十一娘清透的眼眸,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微微一笑,其中多少苦涩几分遗憾,唯有自知。

“关于晋王有何计划,竟一直未有时机与你细说。”一开口,只好提起此情此境,其实并不怎么愿意提起的人。

“我听晋王说起,他那晋王府中全是耳目,可上回陆哥又称你与他时常碰面,想来不应是在晋王府罢?”

“我在宣阳坊早置了一处别苑,寻常用以与友人知交文会交流,对晋王提起之后,他在平康坊置了别苑,经过改建,竟筑地道与我宣阳坊别苑相通,就连晋王与陆公见面,也是通过这条途径,陆公喜饱学之才人所周知,就算与我多些来往,也不会引人注目。”

见十一娘不再担心他与晋王频繁见面被人探知,陆离言归正题:“咱们虽决意辅佐晋王,依我之见,关于夺位大计不能皆由咱们制定,晋王自己若无规划,怕是也并非明主,故我并不曾过多建议,反而询问晋王见解,对他与陆公开诚布公之举倒甚认同,毕竟要想成事,仅有咱们辅佐还远远不够,但依我看来,晋王还应争取一人暗助,便是徐国公,但晋王似乎有所顾忌,据我所知,并未与徐国公联络。”

十一娘颔首:“自崔后故去,其父徐国公纵得德宗信重,但从那时起就逐渐淡出权势场,当贺衍继位,越更韬光养晦,便连他这一支子侄也都是只任散官,足见意在明哲保身,而当年崔牧父子串联外官意欲不轨,以致杀身之祸,徐国公有如不闻不问,想来晋王对其决然之态颇有几分顾忌,为谨慎故,也无可厚非。”

“五妹当年因长辈所限,对德宗朝重臣知之不深,可姑祖父对我大父却并不讳言,曾多次提及徐国公其人,力赞虽为外戚宠臣,却从无恃贵而贪之心,之所以在大受帝宠时便为淡出之举,正因洞明豁达,奈何德宗又再立崔氏女为后,而崔牧贪婪野心勃勃,徐国公劝阻无用,却心知肚明必引祸害,也是别无选择之下方才选择自保,正是因为徐国公明智,崔氏一族才未步裴郑后尘。”

十一娘问:“那么依陆哥看来,徐国公虽在当年选择自保却并非贪生怕死之辈,眼下愿意暗助晋王?”

“徐国公是否愿意辅佐晋王,那得看晋王是否有明主之资,这必须由晋王自己争取,但依我看来,就算徐国公不愿相助,也必不会加害晋王反而助韦氏为虐。”

“这事暂且不急,我想知道晋王这一年间除了臣服陆公,可还有其余作为?”

“晋王暂时并未用心于夺位,自从立府,赢得相对自由,一门心思用在东北,意欲剿灭潘博叛部,收复失地,据我所知,他能动用人力,着重用于东北为佃作。”

说起晋王这一作为,陆离显然颇为赞许。

十一娘却因为并未着眼全局,对潘博统治之境没有过于关注,这时只推敲晋王的计划:“看来,他是想要奠定军功,才有实力与韦海池抗衡。”

“关于东北一境,薛氏一族也早有关注,多年前就曾安插佃作,但潘博用人极为谨慎,故多年以来,除了普通政令之外,并无更多收获,晋王这边情形也是如此,直到最近,总算有人成功打入安东王廷,甚受潘博信任。”

见十一娘似乎并不怎么关注东北局势,陆离却没有转移话题:“这人便是裴子建。”

“裴三哥?”十一娘方觉惊诧。

“潘博之野心,并不仅限困守一隅,可他欲扩展疆土甚至覆灭贺周,无论兵力、财力都有不足,就算有北辽资助也不足够,因而这些年潘博推行善政收纳流民往东北安居,意在丰足国力,才有可能实现称帝野心,正是因为如此,潘博对于商事也极为重视,裴子建既是富商,主动示诚,于潘博而言足谓雪中送炭。”

十一娘蹙眉:“但消息倘若传回长安,瑛姐可还在此……”

“这点五妹勿须忧心,裴子建当然是暗中示诚,潘博一来对其派遣亲信往东北发展商事大感兴趣,二来因信裴子建决意为家族血恨,潘博也大为乐见子建搅乱大周朝局,当然不会将子建去投一事广为张扬。”

又才说起汝阳王府那幕僚:“正是因为裴子建大有进展,暗中察明潘博一支佃作,其余倒不需忧心,唯有一人竟然大受汝阳王信重,晋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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