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没有人敢得罪皇上,王宝玉一时间觉得事情毫无头绪,又跟汉献帝闲聊了片刻,这才回到了司天府。
小管辂还没走,看见师父一幅犯愁的样子,嘿嘿笑道:“师父,遇事不决,何不问卜?”
这话倒是提醒了王宝玉,对啊,上次成功阻击国丈伏完,不就是管辂给算出来的吗?他立刻笑呵呵的说道:“乖徒弟啊,你就帮着师父算算,看看到底是谁张贴了非法宣传单?”
“师父为何自己不算?”小管辂眨巴着眼睛道。
“正好可以锻炼你的水平。”王宝玉为自己找了个借口,说句良心话,他已经发现,小管辂在算卦解卦方面的天资和能力,远在自己之上。
“多谢师父信任!”小管辂立刻取出铜钱,哗啦啦摇了一卦,卦象是《泽地萃》,王宝玉也暗自推算了一下,没整明白。
“萃,草木茂盛之像,莫非是农夫干的?”王宝玉道。
小管辂开始点点头,后来又直摇头,分析道:“如今正逢冬季,必然不是此意。师父你看,若是此卦倒转过来,很像是一个熬药的器皿。”
王宝玉看了看,也觉得像,又沉思半响,惊愕道:“难道说是医生干的?”
“泽卦,正似官帽,应该是医官。”小管辂肯定的说道。
“好徒弟,你这条线索应该非常重要。”王宝玉高兴的拍拍小管辂的脑袋,小家伙又贪婪的伸出小巴掌。
唉,不用说,还是要赏钱。你说你个小屁孩,又不娶媳妇又不盖宅子的,要那么多钱干嘛?不过王宝玉心情放松,还是高兴的赏给小管辂十两银子,他立刻美滋滋的揣怀里,又扒拉着手指头算了算账,不知道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提到医官,王宝玉顺理成章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皇上身边的张仲景。但随后就否定了,张仲景为后世人所敬仰的医圣,淡泊名利,救治众生,是绝不会参与这种跟自己无关的事情。
宫廷中肯定不止张仲景一名医生,王宝玉立刻派飞云鼠去了丞相府找崔琰,将宫廷的人事安排表拿了过来。厚厚一摞,好几千人。
好在王宝玉有侧重点,很快,一个人名引起了他的注意,正是太医令吉平。
先前左慈曾经提过这个名字,王宝玉也没太在意,在他的印象中,书上记载这人应该早就死了,原因就是给曹操下毒。
看来史书写得也不可信,吉平明明活得好好的,还在宫中当官。王宝玉的第一直觉,这件事儿多半就跟这人有关系,毕竟书上写得他跟曹操是有仇的。
终于锁定了一个嫌疑人,王宝玉也没声张,这种事儿是需要证据的,万一冤枉了好人,那罪过那就大了。
第二天一早,王宝玉又去了一趟皇宫,旁敲侧击的从汉献帝口中得知,吉平曾经多次帮助伏寿诊病,关系应该不错。而且,自从张仲景来了之后,此人做事儿就变得格外低调,好像还带着些情绪。
吉平的嫌疑越来越大,单凭这些,还不能将他抓起来,而且,左慈帮过王宝玉,吉平又曾经是左慈的救命恩人,王宝玉真心不想动这个人。
事情总不能拖着不办,王宝玉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去拜访一下吉平,看看他到底做没做这件事儿,或者有什么其他可疑的举动。
当然,王宝玉不会正大光明的去找吉平,散播谣言直指丞相,一经查实,死罪一条,只要不是脑子有病的人,谁也不会承认。
这天,天空下起了小雨,淅沥沥没有停止的意思,王宝玉起身又去了皇宫,跟汉献帝刘协闲聊了一个下午,吃了晚饭,这才告辞离开。
王宝玉并没有马上走,出门不久,他就屏退随行的宦官,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穿上了混元衣,成为了一个隐形人。
随后,王宝玉就直奔太医府而去,他早就打听清楚,吉平最近就住在太医府内,他要秘密探访一下,看看吉平究竟在干什么。
太医府离得不远,王宝玉很快到了这里,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在一间亮着灯的大房间内,他看见了一名身穿官服的老者,正坐在桌案边长吁短叹。
从服装上看来,此人应该就是吉平,在外面查不到什么有用信息,王宝玉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吉平并没有伏完那般的警惕性,还以为是风吹开的,起身将门关上,又坐回了原地发愣。
隐形的王宝玉在屋子里四处寻找,医药的书籍很多,草药也有不少,却并没发现任何异样。或者说是,对于王宝玉这样的外行人,也发现不了什么异常。
混元衣是有时效的,就在王宝玉一无所获,刚想要离开的时候,吉平却重重叹了口气,流泪道:“皇后,你死的冤啊!”
王宝玉立刻警惕的停住了脚步,替伏皇后叫冤,嫌疑更大。
但是吉平感叹了这么一句之后,又不说话了,接着没完没了的叹气。时间不等人,王宝玉故意在吉平周围走动了几圈,吉平有所察觉,惊讶的抬起头来,带着些惊恐的问道:“可,可是皇后吗?”
吉平又环顾下四周,甚至开门看了看,什么也没有看见。但是他刚才明明就察觉到身边似有人走过,怔了一会儿,自言自语的叹道:“皇后,您托梦小人的事情已经照办,但效果甚微啊!”
王宝玉悄无声息的来到吉平的面前,想听听他到底在唠叨什么。当然,吉平看不到他,他却能看见吉平眼中闪现的泪光。
吉平口中的皇后,当然是伏寿,否则又何来托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