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玉叹了口气,说道:“大家不要再找了,祢前辈一定有了大机缘,说不定去哪里修行了,咱们收拾一下,继续上路吧!”
“宝玉,悟空不见了,祢先生也失去踪影,可是这里有什么异常?”孙尚香敏感的问道。
“世间万物的存在和消失也许都是有根据的,香儿,悟空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在咱们还有朵朵,该放下的放下吧。”王宝玉拉过孙尚香的手,轻声安慰,孙尚香茫然点头,却发现王宝玉说话也跟从前大不相同。
众人上前将祢衡的衣服叠起来,仔细收好,准备继续翻越不周山。胡昭将王宝玉拉到一边,皱眉问道:“宝玉,你可是知晓祢衡的去处?”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祢衡弹了半夜的琴,黎明时分拿着鹤舞琴,坐着仙鹤走了!”王宝玉如实说道。
“唉,这就对了,我清晨之时,感到一种磅礴无比的气息,擦着不周山而过,我倒也起身查看,却没有发现异常景致,没想到竟然跟祢衡有关。世人皆知祢衡放荡不羁,不修边幅,更不曾见他茹素念佛,却不想有如此根基。”胡昭感叹道。
“心诚则灵吧,祢衡看似蓬头垢面,其实内心纯净至极,这是常人很难企及的层次。”
“祢衡有如此造化,想必也该和宝玉有关,一路向西,终得正果。”胡昭说着虔诚的看了看上空。
“军师,难道说我那个不是梦?”王宝玉问道。
“有谁能说得清楚,我们又何尝不是活在大梦之中。梦醒时分,魂归何处,不得而知。”胡昭说了两句,颇受打击,转头离开。如果真像王宝玉说的那样,祢衡驾鹤离去,那也是修成了正果,多少一本正经吃苦受累的修行人都羡慕不来的。
祢衡既然有了大机缘,王宝玉放下了一颗心,率领大军继续向东,来时的山坡路,此时却变成了陡峭的下坡。
祢衡走了,波罗川到了,当初被祢衡弹琴震落的冰川,并没有融化干净,将下方的路堵得严严实实。也可以说比之前的情况更糟糕,融化的水经过再次冻结,形成各种光滑的表面,给行军带来很大的困难。
只不过,此时胡昭的修为已经和来时大有改观,作为金丹期的大修士,破除一片堵路的冰川,自然不在话下。
胡昭让众人稍稍退后,他还是习惯于使用符箓,取出了仅存的一道幻刀符,将金丹期的法力灌注在上面,朝着冰川猛抛了过去。
一柄巨大无比的青色幻刀瞬间生成,遮天蔽日,无边无尽,惊得众人都张大了嘴巴。幻刀带着难以形容的恐怖威能,朝着堵路的冰川猛砍了下去,随着山崩地裂的一声巨响,冰川纷纷碎裂,飞上了千米高空,形成一场浩大的冰雨。
胡昭又猛然挥出了一道狂风符,将这些冰屑纷纷吹走,飘散于不周山的各处,日头之前晶莹闪亮,而前方道路确实十分宽敞通畅,将士们齐声发出了欢呼。
西征军没有耽搁,相扶着通过了波罗川,几日之后,来到了铁盖山口,没有异常的事情发生,又过了两日,大军终于顺利的翻过了不周山,来到了天石城。
来时这里就是一片草原,此时的青草已经长得很高,毕竟是秋季,草叶稍稍有些发黄,这对于多日没吃青草的战马们而言,却是难得的美食,纷纷撒开四蹄,在草原上奔跑起来。
王宝玉吩咐将士们就在这里扎下营寨,一边派人去通知大宛,一边背着手进入到碎石遍地的天石城。
王宝玉惊异的发现,城中那块沉下去的巨石,竟然奇迹般的再度拔地而起,在碎石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这绝对不是人力可为,联想起浮游池内重新注满了水,王宝玉的心情突然变得有些沉重,难道女娲欺骗了相柳了浮游,谎称带他们去见共工,实则再次将他们羁押了起来?
想起西征路上相柳和浮游对自己的莫大帮助,王宝玉在巨石四周徘徊了很久,最终下定了决心,吩咐士兵担水过来,浇灌巨石。
“宝玉!不可啊!”胡昭听闻了消息,急忙过来劝说,“相柳、浮游戾气太深,不能将再将他们放出来,必将祸害苍生。”
“军师,善恶是相对的,要不是相柳和浮游一路相助,我们不可能成功的,他们是我的朋友,危难之时我们怎能不出手相救。”王宝玉坚持道。
“话虽如此,但其西去并非是相助我等,最终也引发了神界之战,也差点连累宝玉性命。宝玉,相柳是否被封押此处,都是上苍的安排,我等不可随意插手干预啊。”胡昭急急说道。
“如果里面没有相柳,也就算了,如果有的话,那也是女娲娘娘失信在前。”王宝玉皱眉说道。
“若真是女娲娘娘将他们再度羁押,必有其中的道理。宝玉,莫要逆天意而为之。”
胡昭苦苦相劝,但王宝玉依旧坚持自己的态度,命令士兵往巨石上浇水。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一桶桶泼过去的水,看似浇在巨石之上,巨石上却一丝水渍也没有留下。
上次是火丫的泪水唤出的相柳,王宝玉立刻安排士兵在巨石上搭好了梯子,又把火丫叫了过来。
“宝玉,唤我前来何事?”火丫显得很高兴。
“你到这块石头上面去,给我放声大哭。”王宝玉吩咐道。
本以为有什么好事儿,竟然是让她哭,马上就要回家了,高兴还来不及,哪里能哭出来?火丫苦着脸,支吾道:“宝玉,我,我并无泪水啊!”
“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