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有一块平整的石台,上面有一尊与大涅槃寺一模一样的佛祖涅槃石雕,只是规格和人体的比例相同。
就在娑罗双树的前后左右,各有两棵娑罗树,树龄看起来小了些,比较奇特的是,相邻的两颗树,一棵生机盎然,而另外一棵则枯败黯淡。
在这处幽静之地,躺在那里的佛祖,虽然也是嘴角上扬,但却显得非常寂寞,不知道这份寂寞是不是源自于世人虽听闻佛法,却不知佛祖的内心。
面对如此圣地,虔诚叩拜必不可少,诸葛亮叩拜完毕后,并没有在佛祖身下的石台上发现任何普净留下的信息。
“先生,不要着急,我们再找找看。”王宝玉说着,跟诸葛亮一道在四周查看起来。
果然有所发现,却跟果果并无关系,东方的双树下,有一块不起眼的牌子,上面写着“常与无常”;北面的双树那块牌子上,写着“乐与无乐”;西边双树写着“我与无我”;南面双树则是“净与无净”。
宗教都喜欢搞对立文字游戏,什么见与不见爱与不爱的,让人傻傻分不清楚。诸葛亮和王宝玉都是极其聪明之人,却也猜不透上面的意思,只好找来香居询问。
看到东南西方这十六个字,香居思索片刻,显得很激动,又是虔诚叩拜一番,连声赞道:“解释的透彻,非真佛不能如此。”
王宝玉很是鄙夷,这么说显得你好像比我还懂佛法似的,不由催促道:“留着以后慢慢磕头吧,快说明上面何意!”
“香居妄自揣测,这十六个字在讲述,繁华之树意在涅槃真相,常乐我净,而枯萎之树则是世间真相,无常、无乐、无我、无净。”香居认真说道。
王宝玉一愣,还是没听懂,因为真相对于旁观者实在是不那么重要,于是皱眉道:“这么复杂,说直白点儿。”
“简而言之,佛祖在此涅槃,非枯非荣,非假非空。”香居又摇头晃脑的说道。
王宝玉背起手,眉头皱成了大疙瘩,恨不得胖揍香居一顿。找了一大圈,除了这十六个莫名其妙的字,似乎并没有其他的线索,而香居的解释又多给了八个字,果果依然不知道去向何方。
“唉,果果到底在哪里啊?”没有明确信息,诸葛亮的眼眶湿润了,但是也相对宽心了不少,至少觉得女儿应该还活着,起码女儿没有在此效仿佛祖涅槃。
王宝玉不甘心的又找了一大圈,确实再没有其他信息,但是如果普净和宝掌都有意指引汉军的方向,那么还没达到目的,他们是一定还会出现的。
努力回想之前所有关于普净的信息,王宝玉心头一动,问道:“先生,你还记得普净在无忧树下留下的诗吗?”
“无忧树下亦含忧,兵戈铁马为离愁,今日追随我佛去,他日再见登禅楼!”诸葛亮记忆力惊人,张口就来。
这首诗还算是通俗易懂,王宝玉分析道:“根据我的理解,诗里出现了他日再见的字样,这就预示着我们能见到果果。最后两个字应该是关键,他们应该就在,禅楼?应该有这样的地方吧?”
诸葛亮如梦初醒,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急忙叫来香居询问,“此处可有禅楼?”
“禅楼乃讲法之处,境内并不少见,不知丞相要找哪个?”香居说道。
“当然是最大的!”王宝玉提醒道。
“若说最大的禅楼,则在蓝氏城内,名叫星月禅楼,高达百米,每年都有高僧在此处讲法,信众趋之若鹜,堪比节庆。”
诸葛亮和王宝玉将香居的那份地图已经看了好多遍,蓝氏城在富楼沙以西,要想到达此处,必须要通过富楼沙。
富楼沙可是贵霜的国都,也就是说,要想到达星月禅楼,必须要占领富楼沙,也就等同于征服了贵霜。
“宝掌和普净果然是好算计,这是非逼着我们彻底打败贵霜才行。”王宝玉郁闷道。
“宝玉,为何我心中隐隐有不祥之感?”诸葛亮寒声问道。
“先生,为何这么讲啊?”
“宗教起名,多为风、云飘渺字眼,彰显超然之意。而星月本为实体,又为日之陪衬,为何此处最大禅楼却取了这样的名字?”
王宝玉哭笑不得,头一次看到诸葛亮露出如此茫然的表情,安慰道:“先生,你一定是太过牵挂果果,肯定是想多了。这都怪那个普净,挖尽心思的折腾,让先生都疲于应对。”
“受人牵制也是无可奈何,回去后即刻兵发富楼沙。”诸葛亮坚定的说道。
众人随后离开了娑罗林,回去跟大军汇合一处,继续向西挺进。
一路走来,佛祖出生、得道、讲法、涅槃这四处圣地几乎全都参观过了,除了范金强捡了个孩子,没有任何收获,对于经常会有奇遇的王宝玉,还是很特别的。
佛门崇尚四大皆空,讲究涅槃得道,这跟左慈等人完全不同,因此,从这方面讲,就算佛祖稀罕王宝玉,可能也没有法宝可送,走到现在还没有得到些宝贝纯属正常。
三十万大军一路疾行,直奔西北富楼沙而听闻消息,军队和官员纷纷撤离。贵霜军队似乎也摸透了汉军的习惯,只要不正面对抗,这支队伍是绝不会干扰百姓的生活,更不会进行抢掠。
百姓的物品虽然不曾动过,但三十万大军吃喝用度十分惊人,每到一处,粮仓必须拿下,金币更是边走边装,也不知道收集了多少。
诸葛亮对连夺城池,丝毫不见兴奋之情,香居却乐得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