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震怒中的胡太川,根本不想跟柯洛废话,举着长剑就朝他刺来,倒也有模有样,但是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来,此人明显不会什么武功,既没有力道也没有速度。
柯洛微微侧身,轻易躲过长剑,并不还手,还在苦劝:“太守,放下兵器吧!称王有何好处,不如回家种田捕鱼。”
“哼,胸无大志,难怪被人利用,背信弃义!”
胡太川口中骂声不绝,依旧朝柯洛刺个不停。柯洛不忘之前的恩情,一味躲闪,口中不停劝说:“太守,汉兴王已经妥善安置珠崖岛将士与百姓,无不是拍手称赞,快点回去吧!”
“真是蠢笨至极!那珠崖岛已有了新太守,守军将领也换成了阮发和,你都被没被容留,何况是我!”胡太川挑拨道:“汉人做事颇会工于心计,日后王宝玉必定会将我等赶尽杀绝!”
是啊!
听到胡太川的话,柯洛愣住了,确实这么回事儿,吕韦就是瞧不上自己,所以选了中意的阮发和,也等于是无家可归。
胡太川见状暗喜,以为柯洛被自己说动了,趁机又说道:“柯洛,你若是倒戈还是归顺我,过往种种既往不咎,将来我得了势,必有你的好处,良田大屋女子数不胜数!”
而柯洛却摇摇头,说道:“太守,我自知没脑筋,但是简单道理还是懂的。谁能让百姓高兴,我就跟着谁!”
胡太川大怒,拼命又向着柯洛猛刺,同时招呼几名亲信也奔向柯洛,杀掉此人赏银十两!
柯洛立刻变得有些不高兴了,作为降军将领,汉兴王都善待自己,而胡太川却一点情面不留,人品忒差!
陌千寻不想柯洛受伤,吩咐道:“钱将军,射杀此人。”
钱摩利落的取下弓箭,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羽箭朝着胡太川飞了过去,正中胡太川的前胸。
噗!箭头没入胸膛,血水立刻涌出,胡太川张了张嘴巴,长剑落地,翻身落马,死在了当场。
王宝玉还没来及阻止,甚至没跟胡太川说一句话,这人就死了,不禁皱眉道:“千寻,我们就这样把他杀了,有点不妥吧!”
“当断不断,定受其乱,宝玉万莫怀有仁慈,贻害无穷。”陌千寻坚持道。
柯洛见胡太川死了,嚎啕大哭起来,口中还在埋怨:“不听我的话,命没了吧!愚钝啊愚钝!”
胡太川已死,夜郎兵全部缴械投降,王宝玉安抚这些将士,等到征服了骆越之后,一定将他们送回珠崖,到时候爱当兵可以继续当兵,不想打仗就回去务农,一切都由着他们意愿。
胡太川客死他乡,被葬在云海山上,树上了石碑。夜郎兵被打乱,分散在队伍之中,随后,扩充后的荆越大军,下了云海山,继续朝着九真城进发。
越往南去,天气就越发的炎热,遇到的骆越族人也就更多,这些人穿着十分随便,经常可以看见坦胸露背的男男女女,孩子们则是一丝不挂。
从衣服色泽和打扮上,不难看出这里的氏族非常的多,大的几万人,小的只有几百,都是原生态的蛮荒部落。
面对人多势众的荆越大军,骆越各族根本不敢反抗,只能四散奔逃,躲进了丛林中。王宝玉吩咐下去,绝不可扰民或抢掠财物,他可不想陷入丛林战的泥沼之中。
十几天后,一条大河挡住了去路,正是距离九真城不远的白澜河,一群妇女和孩童正在河边洗澡,大军来的突然,来不及逃走,一个个都傻愣愣的站在河边。
王宝玉提前从御风虎身上跳下来,朝着河边走去,一个**岁的短发小男孩离他最近,指着后面的御风虎,满脸的惊恐之色。
“小朋友,不用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王宝玉走上前,摸了摸他的头,小男孩听不懂王宝玉说得是什么,也没敢动弹。
王宝玉探身到河水里洗了把脸,这段日子都把他晒黑了不少。然而,就在他刚想起身的时候,这名小男孩突然捡起岸边一块石头,朝着他砸了过来。
王宝玉眼皮上的水还没擦干净,没看清怎么回事儿,额角就中了小男孩的石块,疼得他呲牙咧嘴,一脸的羞恼之色。
王宝玉的额角起了个大包,还有血水渗出,身后的将士们也没提防一个孩子,都吃了一惊。
钱摩恼怒的上前一步,一把将小男孩抓起来,高高举在了半空中,小男孩很是倔强,四肢乱扑腾,还用自己的小拳头猛砸钱摩的铁拳。
钱摩恼怒不堪,手掌微微发力,小男孩顿时疼得大喊大叫,吓得不远处的一名中年妇女猛然跌落水中,走路都不会了,遥遥的冲着钱摩挥手,口中说着听不懂的语言,不停的哀嚎着。
王宝玉擦了擦脸,急忙说道:“钱将军,把他放下来,不许伤害他。”
“宝玉,他胆敢如此对你,杀几次都是应该的。”马云禄急忙过来用一块绢布,按住了王宝玉的额角。
“放下来!”王宝玉吩咐道。
钱摩很不情愿的将小男孩放下,小男孩则扑进母亲的怀抱里,露出了胆怯之色。
王宝玉叹了口气,对众人说道:“相对他们而言,咱们就是侵略者,不能不允许他们反抗,我们更不能滥杀无辜。”
接着,王宝玉让这些妇女和孩子们都离开河岸,还赏赐了她们一些粮食。作为堂堂荆越两州之主的汉兴王,在受伤的情况下,依旧能够如此宽容大度,将士们无不交口称赞,真心觉得跟对了人。
白澜河虽然宽阔,河水却并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