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就在王宝玉结婚后的第二天,彝陵城又来了一位重量级的大人物,这回不是大舅哥,而是结拜王宝玉的结义兄长张飞。
正好范金强在巡视城防,没加任何阻拦,恭敬热情的接待了张飞,之后便把他直接带到了含章楼。
“哈哈,四弟,三哥来了。”随着一阵震耳的大笑,张飞大步流星的进入大厅。
王宝玉一看是张飞,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迎上前去,张飞先是一把搂住了王宝玉,随即,猛然一用力,竟然将王宝玉给举了起来,哈哈笑着举了几次,这才将他放了下来。
王宝玉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三哥也太热情了,随后,他拉着张飞到上面坐下,吩咐侍卫上茶。
“四弟,彝陵之繁盛,真让三哥对你刮目相看啊!”张飞感叹道。
“嘿嘿,这里也是三哥的家,想来就来。”王宝玉嘿嘿笑道。
“这幅书法是何人所写?”张飞转头看见了大厅上挂着的书法作品,好奇的说道。
“三哥不如点评一番?”
张飞起身,随意的扫了两眼,不屑道:“字体框架过大,不够收敛,且功夫不够火候,浮夸不实。我判断,定然是附庸风雅,哗众取宠之辈所写!”
王宝玉嘿嘿直笑,“实不相瞒,这是孙权写的,他在书法上业余,当然不能跟三哥相比。”
“哦?孙权来过了?”
“是啊,前些日子来的,非逼着我昭告成为汉兴王。”王宝玉道。
“唉,我就猜到,如四弟这般性情之人,能够昭告称王,定有隐情。”张飞叹了口气。
“是不是大哥又怀疑我了?”王宝玉问道。
“大哥倒是信任四弟,只是那些庸臣们,多有非议。”张飞到底还是向着刘备说了句话。
一听这话,就知道张飞这次来是探听消息的,王宝玉也不生气,他很了解张飞的性格,肯定是也帮着自己说了很多好话。
不用张飞说,王宝玉也知道诸葛亮也会力挺自己,为此可能更加招惹刘备嫌恶,叹了口气道:“唉,我即便是称王,也是你和大哥的小兄弟,这一点到什么时候都不会变。”
“不管别人怎么说,三哥信任四弟,同生共死,患难相随,永不相负。”张飞郑重的拍着胸脯道。
“三哥,不用说这些,你能来彝陵,兄弟发自内心的高兴。”王宝玉感动的说道。
“听金强说,你昨日大婚,到底迟了一步,未曾赶上。”张飞遗憾道。
“不瞒三哥,我本无娶妻之意,这也是孙权逼得。”
“孙权那厮,好生无礼。”张飞的眼睛顿时立了起来,随即又笑了起来,理解道:“四弟也是一把年纪,是该娶妻生子了。”
“一会儿让弟妹们前来拜见三哥。”王宝玉敬了一杯茶。
“哈哈,我这般模样,只怕要把弟妹吓着了。”张飞哈哈一笑,摆手道:“自可不必,三哥此来,只想跟四弟聚一聚,繁琐礼仪,尽可省去。”
“一切都听三哥的。”王宝玉点头道,他也想跟张飞单独坐坐,吩咐下去,未经允许,任何人不打打扰。
随后,酒宴奉上,兄弟二人一边举杯痛饮,一边聊天,张飞曾经一度戒酒,但是从今天的情形看来,只怕是酒喝得有点过。
“宝玉,二哥惨死之后,我夜不能寐,眼泪都要哭干了。”提起关羽,张飞一脸的黯然。
“唉,我也是如此,看着二哥就死在我面前,痛彻心扉啊!”王宝玉一声长叹,泪光盈盈。
“碧眼小儿孙权,俺老张誓要杀你,为二哥报仇。”张飞高声骂道。
王宝玉没有劝他,尽管孙权一再解释,但梁子已经结下了,根本无法挽回,由着张飞骂了半天。
“三哥,你知道普净法师这个人吗?”王宝玉问道。
“听二哥提起过,护国寺的长老。”张飞点头道。
“他自称宏净,彝陵的七级浮屠塔,就是在他提议之下建成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接二哥的英魂归来。”王宝玉道。
张飞一愣,随即激动起来:“果真如此?!”
“当然!”
张飞高兴的在屋内不停的走动,嘴里不停赞道:“此人曾为二哥好友,如此也算用心了。”
“那咱们就去看看二哥吧!”王宝玉提议到,张飞的酒喝得太凶,他实在不想再继续喝下去。
好!张飞立刻起身,两个人乘坐一辆马车,直奔七级浮屠塔而去。
一路上,张飞的表情非常凝重,进入浮屠塔的一层后,有僧众殷勤的给张飞递过来三炷香。
张飞大咧咧的高高举过头顶,刚要叩拜,只觉头上好似有灰尘掉落,抬头一看,细细的香竟然被自己的大粗手指头捏碎了。
“这是何香,怎么如此不经捏?”张飞不满的呵斥了一句,吓得一个小和尚立刻躲到一旁。
张飞干脆将手中剩下的扔到一边,也懒得拜了,还埋怨佛祖道:“你这老和尚躺得挺舒服,怎就不知保佑我二哥?”
佛祖笑而不语,目光中却透着俯视众生的安详,张飞嘟囔了半天,这才跟着王宝玉一同上楼去。
在二层,大部分人会对地狱之景有所惊恐,但张飞的侧重点却不同,对十八层地狱画作之精妙赞口不绝,一边看,一根手指头还下意识的比划。
“怎么?三哥也打算画上一幅?”王宝玉笑问道。
“倒有此意,但此类画作颇费功夫,怕是无暇顾及。”张飞遗憾的在画作前看了一遍又一遍,口里还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