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听声音,也知道楮墨现在心情很不好。
姚启悦似乎是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一直以来,也很少给她好脸色看。
姚启悦瘪瘪嘴,自顾自的上前,握住了楮墨受伤的胳膊。
“啧!”楮墨霍地坐了起来,胳膊一挥,瞪着姚启悦,双眸含着怒火,“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出去!出去!”
姚启悦皱着眉,迎着他的目光。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可是……你的胳膊骨裂了,你真的以为自己是钢筋铁骨?我不是要缠着你,我没有那么厚脸皮!只是,就算是个普通人这样,我也不会不管的,何况,我们好歹订过婚!”
说着,再度把手伸向楮墨。
楮墨咬牙,“我再说一遍,我不需要你管!”
看着他阴沉的俊脸,紧握的拳头。
姚启悦反而笑了,“知道你厉害,我要是坚持管,你要把我怎么样?打我?羞辱我?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一只胳膊已经骨裂了,怎么,还想废了另外一只吗?”
她不是不怕楮墨,说真的,楮墨这个人光是眼神、气场,就能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姚启悦没有走开。
她默默举着楮墨的胳膊,楮墨怔了怔,“……”
终究,还是没有动手。他总不能真的对一个女人动粗,何况这个女人,并没有恶意!
姚启悦握住楮墨的手,看了他一眼。见他愤怒又隐忍的样子,嘴角扬了扬。
这男人,尽管表现出了对她的不耐烦,嘴巴也很毒……可是,君子作风才是真正的他。楮墨啊,楮家当家,父母给她选的未来夫婿……当真是不错。
只是,当初她不相信。
如果,她早一点认识这样的楮墨,或许就没有那个时清欢什么事了吧?姚启悦对自己,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现在,后悔不知道还来得及吗?楮墨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他现在这样,应该是为了时清欢吧。
一边想着,一边轻轻替他将石膏支具取了下来,喷了一层喷剂,而后将药膏贴上,最后又将支具戴好。
灯光下,姚启悦几乎是跪在床边,动作小心翼翼。分明委屈,却还不肯走开。
楮墨静静的看着她,多希望这个人是……清欢!
“好了。”
姚启悦抬起头来,“该吃药了。”
她把药瓶打开,连水一起送到楮墨面前。楮墨皱着眉,接过,将药吞下了。
姚启悦微微笑着,伸手拿过一只枕头。
楮墨看着她,“你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啊?”姚启悦淡淡笑着,“再说了,我想干什么,你就让我干吗?”
她把枕头拿了过来,垫在楮墨受伤的胳膊下,“这样……是医生吩咐的,胳膊抬高一点,能消肿、缓解疼痛。”
嗯……
楮墨沉默,医生好像是这么说了。
“好了。”
姚启悦站了起来,把东西收一收,“很晚了,天都快亮了……休息吧。”
说完,转身往外走。
姚启悦拉开门,一只脚迈出去。身后,一个低沉的嗓音,“谢谢。”
姚启悦一怔,微微侧过身子。床上,楮墨背着她躺着。刚才那声谢谢,好像只是她的幻觉?可是,姚启悦知道不是。楮墨的本性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讨人喜欢。
姚启悦扬起唇角,“不用谢。”
带上房门,出去了。
……
苏染过来看时清欢。
“啧啧啧。”
在溪子苑逛了逛,苏染忍不住感叹,“你们家楮墨,真是壕无人性!”
时清欢扯扯嘴角,但这明显不是在笑。
苏染看她一直坐在电脑后,不禁疑惑,“你在干嘛呢?休息天,你不是还在忙工作吧?”
“不是。”
时清欢摇摇头,顿了顿,她在做什么?
苏染看她的表情就觉得有异样,走过去一看,惊呆了。指着电脑屏幕,“这……什么啊?”
“嗯?”
时清欢愣了愣,神情中透着茫然,“怎么了?”
“怎么了?”苏染指指那几个大字,“离婚协议书?你们搞什么?”
时清欢还是那么一副表情,是啊,听起来是很荒唐……他们才刚刚登记结婚,可是,却好像已经走到尽头了。
“清欢。”
苏染皱眉,虽然别人的感情,外人不好插手,可是她是真的把时清欢当好朋友,不能眼睁睁看着她犯糊涂。
“你别这样……离婚这事儿,不是楮墨提出来的吧?听我说,两个人再怎么吵,都没有关系。老话说的好,怎么吵都还是分不开、在一起的,那才是真感情啊!”
“就像你和楮墨这样,怎么折腾,你们都离不开对方!是,楮墨是不对,可是……他不也是在乎你吗?听我说,闹闹小脾气就算了,别来真的啊!”
听完这么一长串话,时清欢怔怔的看着苏染。
“染染,他……好几天没有回来了。”
“……”
显然,苏染没有想到这一点,猛地怔了一下。“嗯?”
时清欢苦涩的笑笑,“前几天我们大吵了一架,他就走了,一直没回来。”
苏染沉默,这不像是楮墨会做的事啊!在旁观者看来,一直是楮墨黏着时清欢啊。
“呵呵。”
时清欢扯扯嘴角,“其实,我们最近一直不对……染染你不明白,楮墨不像以前了。他对我,不像以前了。”
声音里,有着几分哽咽。
如果是这样,苏染也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