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扬。”时清欢为难,斟酌着开口,“我很感谢你能这么说,不过,你不清楚现在恒阳的状况,我恐怕……”
“是钱的问题吗?”肖扬接了她的话,摇摇头,笑容苦涩,“清欢,我不要你的钱……为你做这点事情,我还会收你的钱吗?难道在你眼里,我们真的连朋友都不是了?”
“这……”
时清欢微怔,不是不诧异的。
“真的吗?可是……”
“没什么‘可是’……”肖扬笑笑,“看你整天这么忙,别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时清欢万分感激,“肖扬,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想要谢谢我?”
肖扬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不早了,陪我一起吃个饭吧。”
“我……”时清欢面对着一桌子的文件资料,当真是毫无食欲。“没有胃口。”
“来,起来。”肖扬自然明白,站起来,将她拉起来,“你不吃、我总是要吃的。不是要谢我?我可是个病人,空着胃不好的。”
时清欢蹙眉,不免担忧,“肖扬,你的胃……还好吗?”
“呵呵。”肖扬淡笑,“目前还死不了。”
“肖扬……”时清欢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走吧。”肖扬拍拍她的肩膀,笑笑,“别愁眉苦脸的,多往好处想一想。”
时清欢努力扬起个笑容,“嗯,好。”
——
今晚,在‘沧海阁’,楮墨有应酬。
偌大的包厢,坐了不少人,说是吃饭,但其实还是为了谈生意。今天来的人,都带着各自的目的。东城现在,是属于楮墨的了。他要如何开发?他的决定,可以说左右着将来东城的发展。
这发展中,便牵扯着太多人的生计。
觥筹交错中,楮墨微微眯起眼,该如何抉择,他还没有下定决心。
包厢里空气不好,楮墨起身,去到洗手间,容曜跟在他身后……今晚墨少喝的有点多,看样子像是借酒浇愁。这阵子,墨少和时小姐的关系比较僵。
“墨少。”
容曜站在他身后,“您没事吧?下面,属下替您喝吧。”
“……嗯。”楮墨摇摇头,“我没事。”
他伸手,掬了把冷水,拍了拍脸,酒意散去几分,可是眉宇间的愁云却不曾消散。“容曜,你对东城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墨少。”容曜顿了顿,揣测着他的心思,说到,“时小姐,也在盯着mr的决定……”
楮墨怔忪,是啊,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恒阳在东城有卖不出的楼盘!当初,他从周硕手里抢来这块地盘,还是为了时清欢。只是,如今,顺理成章,成为了mr控制恒阳的一块棋子。
东城开发?还是不开发?
楮墨陷入两难,时清欢固然是不能失去的,可是……他也有必须要对付时劲松和恒阳的理由!
一时间,也理不出头绪,容曜地上纸巾,“墨少,擦擦脸吧。”
“嗯。”
楮墨接过纸巾,将头脸擦干净,走出了洗手间。这一出去,脸就黑了!
外面,水池边。
“呕——”
肖扬抱着水池,捂着胃正在呕吐,吐的很厉害,脸色苍白如纸。
“肖扬……”时清欢陪在他身边,轻轻替他拍着背,一脸担忧,“怎么吐成这样?也没吃什么啊,都是些清淡的饮食……你是不是有不能吃的?怎么我点的时候,你不说呢?”
“清欢……”
肖扬喘息着,慢慢缓了过来。
“给,擦擦嘴。”时清欢皱着眉,扯过纸巾递给他。
肖扬接过,“我没事,不是菜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在治疗,吃了药……这是正常的药物反应。”
“……”时清欢愣了愣,眉头皱的越发紧了,怔怔的点点头,“哦,这样。”
“没事了。”肖扬笑笑,“我们回去吧。”
“嗯。”时清欢点点头,心情沉重,肖扬的病情,是越发重了。
一转身,却对上了楮墨审视的眸光。
时清欢一愣,一时间竟然呆住了,“……”
楮墨?他怎么在这里?而且,他这是什么眼神?
“哼。”楮墨垂眸,阴沉着脸,“为什么和他在一起?”
这种质问的口气!时清欢一听,火气就上来了。她摇摇头,讥诮道,“楮总,我和我的朋友在一起,不需要经过你同意吧?你问的问题也未免太奇怪了!”
时清欢冷着脸,扶着肖扬,“我们走。”
擦肩而过之际,手腕被楮墨扼住。
楮墨下颌紧绷,咬牙道,“他可以滚,你不许走!”
“什么?”时清欢哂笑,眸光里净是不可思议,挣扎着,“放开我!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这样的话!”
“我没有资格?”楮墨危险的眯起眼,“时清欢,你是犯糊涂了!我们什么关系,你和这个小明星,又是什么关系?”
时清欢失笑。
“我们什么关系?我自然清楚!楮总你手握mr,你要对付恒阳、对付时劲松!而我,现在是恒阳执行总裁,时劲松是我的父亲,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换句话说,我是楮总你要对付的人!”
楮墨无奈,“清欢,我没有想过要对付你!你不能不插手吗?”
“不可以。”
时清欢决绝的摇着头,“恒阳是我的根,时劲松是我的父亲,你告诉我……我如何能够不插手?”
楮墨沉默,这个问题,也是这些天一直困扰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