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恺有点傻眼:不会吧,这破玩意儿还是什么信物?那老无赖还真的是吕纯阳不成?
最傻眼的是宇文山这个阴人,怎么之前还是个任他鱼肉的小商人,转眼就变成了纯阳仙人的亲传弟子?
不可能!
“他娘的!臭小子,真邪门。”
柳十员一脸不爽,刚才还一口一个小兄弟,转脸就变成了臭小子。
在场诸人或许只有与花恺有过接触的他,最是清楚这小子的情况,本来还暗自打着算盘,偷偷将这小子拐了,收为弟子,没想到早就被人捷足先登。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凭他柳老赖的名声,抢过来就是,偏偏是那个吕纯阳。
不止名声大得没边,武功也比他强得多,在无赖这点上,柳老赖都自愧不如,甚至连一向仗之倚老卖老、以大欺小的年纪也比不上,你说这上哪说理去?
“臭小子,你师父呢?”
以他们这些人的眼力哪里看不出来花恺身上一丝武功都没有,刚才那禁断乾坤山河的一剑自然不可能是他能使出的,而是吕纯阳留在剑上的一道剑意罢了,若是吕纯阳亲自出剑,又何止是禁断方圆百丈而已?
就是不知道吕纯阳是不是真的亲临此地了。
花恺眼珠一转,他心思不浅,虽然心中万般惊疑,却没有放在脸上。
甭管是真是假,这明摆着是他让发飙呀,而且这是个机会,收割一大波的机会。
话题一转道:“这事先放一旁,我说,你们这些人,先是无原无故闯我家门,又诬我窝藏逃犯,还狠下杀手,想要我小命,现在还无视我这个主人,在我这宅中大打出手。”
一手叉腰,一手拿剑对着周围指指点点。
“看看,你们干的好事,我这房子还能住吗?别的先不说,先跟你们算算这笔账,说说吧,你们谁来赔我?”
柳十员老脸微红,看了一副废墟般的狼藉现场,还真不好赖。
这废墟起码超过一半儿是他和宫傲奉献的。
他一身武功本就是大开大合的霸道之学,自身又是个打起架来容易兴奋的主儿,宫傲也差不多,而且这就是个无法无天、无所忌惮的人。
柳十员搓了搓手:“这个,那个,小兄弟……”
“哦,柳前辈不必多说,您救我一命,小子感激不尽,就是将这宅子送给您老也无不可,更何况这些?对了,这位公孙……小姐姐刚才护持我等,也算了,其他人,都来算算账吧,怎么赔偿我?”
被他用剑尖点了点的公孙幽,如明月般的脸庞都禁不住黑了。
看他的年纪,叫她一声姐姐倒是没什么不对,但是为什么要加个小字,听起来这么惫赖?而且这么漂亮个人儿,怎么让人感觉这么不爽?
不过,这人还真是俊秀,明明是个男人,怎么长这么俊?
啊呸!
公孙幽看着花恺那张脸,差点就被自己给带歪去,脸上的神情自然有些不对劲,让一旁的公孙盈看得一脸狐疑,怎么自家一向清冷面瘫的姐姐变得这么表情丰富了?
柳十员一边大笑一边手自己蒲扇般的大手拍着花恺肩膀:“啊哈哈!小兄弟果然恩怨分明,是个大丈夫!其实这事儿跟老夫真没什么关系,都是这个姓杨的撺掇,老夫才来的,你要算账找他就对了!”
不要脸的老货,刚才还一口一个臭小子呢。
花恺吸着冷气捂着生疼的肩膀,用眼角鄙视了这老头一眼。
饶是杨尹安为人端正淡漠,也被这老货的无耻给弄气得眼角直抽搐。
这时,安如归阴柔的声音传来:“哼,小辈,休要装疯卖傻,速速将逆犯交出来,否则,休怪咱家不给吕纯阳脸面。”
花恺已经见识过这太监的厉害,虽然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可举手投足都能置人于死地,不大敢惹毛他。
不过受了一肚子气,这死太监和那个什么“骆逆”可以说是罪魁祸首,现在有了靠山大腿,不发一发飙,实在是念头不通,那个姓骆的现在找不着正主,只有死太监一个目标,因此……
“你个死太监,捉拿犯人捉去啊,关我屁事!朝廷刀际钦饷窗缘烂矗课奁疚蘧菥湍芟萑擞谧铮不经审讯判决就要置人于死地,我朝可有哪条律法如此?说出来让我开开眼界!否则别怪小爷去那皇城之外,立石敲鼓,亲口问问当今圣人与圣后,看看这大唐天下是不是真就如此昏暗,百姓就真难见召召天日!”
诸人:“……”
自先皇高宗显庆五年始,就在东西两京朝堂阙门之外设下肺石和登闻鼓。所谓肺石就是一种赤色石头,意喻“赤心不妄”。
百姓立石上,便有左监门卫奏闻圣听,击登闻鼓,便有右监门卫奏闻,都是百姓直达天听,鸣冤诉情的途径。
只不过平民见圣,哪那么容易,虽然有途径,都是有代价的。比如百姓立肺石,就得在上面站立三天不下,才能得奏,一般人站上三天,再被风吹日晒,估计不变成腊肉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这种事并不是像某些脑残剧一样,随随便便敲敲鼓就真能见到皇帝,牵涉极大,若是李治这种还算得上心软的仁君还好,若是碰上些没有多少体恤之心,甚至是暴君的话,那就离死不远了。
因此能做敢做这种事的人,一般不是走投无路,就是义无反顾的英雄式人物。
所以,在诸人眼中,花恺说的番话,和他的神情,都是大义凛然的,敢骂这个身怀绝世武功的当朝权宦为死太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