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只开了四十余分钟就结束了,一连串的意外,令这些钢铁老板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等他们从惊愕中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会议已经结束了。凌浩中和李华丰为首的市领导已经离开了会场,留在礼堂里的只余下了普通的工作人员。而且不仅仅是他们,罗维城和华胜龙兴钢铁公司、兴瑞钢铁公司的代表也快步地离开了会场。
更令他们恼火的是,与其说这是一次会议,不如说是凌浩中和李华丰单方面地向他们这些人的一次宣告,事先没有征求意见,事后似乎也没有安抚他们的意思。众人分成了多个小团体,离开了市政府礼堂。
其中有六辆车走到了一起,如果说有那熟悉这些“钢老板”的人,从车号上就能够分辨出来,车队里坐着什么人。
“罗维城他们都疯了不成!”年生元愤愤地道,“这种乱命,怎么可能答应下来!”他是半壁河钢铁公司的老板,公司钢铁年产量超过了二百四十万吨。在堂山市钢铁产业中,也算是巨头之一了。他就不明白,罗维城他们就不明白,这环保设备一开,一年就是数百万甚至于数千万的环保费用要源源不断地掏出去!就算罗维城掏得不是自己的钱,可是华胜龙兴钢铁公司、兴瑞钢铁公司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我们不知道。”汀松钢铁公司的老板武汉英眉宇紧锁道,凌浩中和李华丰,还有市里其他领导的态度都有些怪异。这样大的一件事,居然在事先没有什么风声,而且市政府的态度也有些出奇的强硬。市政府的这一刀,固然是砍向了他们这些钢铁企业,但是何尝不是砍向了他们自己。难道说,凌浩中和李华丰就不担心。因此而造成的大批工人下岗,造成社会动荡,以及堂山市gdp的严重下滑?如果说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就算他再得京城和津城领导、环保部的领导的欢心,那又有什么用?估计第一个忍不得他的,就是省里的领导。
“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堂山建龙钢铁公司老板张绪论头痛地道,“难不成向省里求援?”上半年堂山市的主要领导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因为任期的缘故,一部分领导主动地调到了省里或者其他市去了,这其中就包括与他交好的两位。当时他还想着。这两位也算是高升了,虽然说直接影响力不如原来在市里的时候,但是市里怎么也得给几分脸面,自己只要不搞得天怒人怨,也没什么。但是现在看来,恐怕凌浩中当时打得就是这个主意吧?
“就是向省里求援,事情也很难办啊!”武英汉苦恼地道。在不知道凌浩中和李华丰为什么“抽风”要对钢铁业进行大整顿之前,根本就不可能进行针对性地化解。凌浩中和李华丰也不是傻瓜,傻瓜又怎么可能坐到堂山市一、二把手的位子上!以堂山市在燕邢省里的经济、政治地位。想要能够和凌浩中说得上话,让他把这一决定收入回来的,至少也得是省委常委这一级别,就是一般的副省长。也只能和凌浩中好商好量,否则的话,凌浩中反斥训斥上几句,还得陪着笑脸听着。
先不说。他们能不能接触到这一层次的官员,就是接触到了,对方又凭什么为了你和凌浩中唱对台戏?更麻烦的是。凌浩中这一次整治堂山市钢铁业打的旗号可是为了支持京城奥运会的举办,而且,谁又能说他的不对,对钢铁产业的整顿可是省里和中】央三令五申的,治理污染也是如今的热门话题舆论大势,中】央同样是一再要求的,只不过是各地的地方政府,为了政绩,为了gdp,为了解决就业,阳奉阴违。
虽然说,地方政府对于中】央的政策、命令打折扣执行,甚至于是不执行,在华夏已经不是秘密,但是在大面上,谁也不会承认,否则的话,那就是自绝天下了。所以,即便是省里对凌浩中他们不满,也绝对不可能用这个“理由”来处理。而且,京城和津城,还有中】央部委,也不会让燕邢省轻易地调动凌浩中他们的职位!政治上的博弈,没有个一年半载的时间,根本就不会出结果。
而凌浩中给他们的时间却是十分地有限,从二零零四年一月一日起,堂山市环保局就会严格依照凌浩中的要求对堂山境内的钢铁企业进行抽查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年生元心烦意乱地道。这个事情来得太突然,没有丝毫的先兆,令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他们三人虽然是同行,但是关系还算是说得过去,不象其他人,关系那样紧张,武英汉又是个消息比较灵通的人,所以自然而然地就走到了一起。
“坐以待毙,还不至于。这件事,从短期内来说,对于我们……并不是坏事。”武英汉横了年生元一眼道,“少了那些不入流的家伙,产品的市场价格还有可能再提高一步。我们的环保设备都是现成的,又不用再追加投资,还有一个来月的时间,怕什么。”
“一个来月的时间,能有什么变化?”年生元恼火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设备一启动,每天就是上万元的开销,我们哪里有那么多的钱花在这上面。”
“你没有那份钱,堂山钢铁集团公司就有吗?”武英汉冷笑道,“到时候,看他罗维城心疼不心疼!”今天这事,他们这些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固然是重要的原因,堂山钢铁集团公司和华胜龙兴钢铁公司、兴瑞钢铁公司站到了凌浩中一方也是他们底气不足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