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完没了了。郑宜厌烦,轮圆迅雷铳做支架的铜管,迅疾扫了一圈,倭人们手里的刀纷纷落地。论体能战力,这些倭人实在差得太远了。
郑宜没有容倭人爬起来再战,跳出包围圈,迅雷铳指着津轻正信的脑袋,道:“让他们放下倭刀,否则毙了你。”
冰冷的铜管触及肌肤,让津轻正信寒毛直竖,可他很硬气,也或者没有意识到迅雷铳的厉害,不仅没有被郑宜威胁,吩咐从地上爬起来的倭人放下倭刀投降,反而伸手去抓迅雷铳,要抢夺郑宜手里的武器。
砰。
郑宜开枪了。
不出意外的,津轻正信的脑袋像开了瓢的西瓜,鲜血和脑浆喷了郑宜一头一脸,郑宜伸手一抹,手掌再一甩,厌恶地道:“死了还要污本公子一身,真是岂有此理。”抬腿一踢,津正轻信的尸体飞了出去,撞到木板墙,滑在地上。
刚从地上爬起来要冲上救津轻正信的倭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刚刚还十分威严呼喝他们冲上把眼前这个明人拿下的家主,眨眼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头颅炸开,面目难辨,要不是他们亲眼看到,怎么也不相信他们的家主就这样死了。
郑宜掏出帕子把头脸和手掌的血沫子脑浆抹干净,迅雷铳指向面无人色的倭人们,喝道:“放下刀投降免死,否则杀无赦。”
津轻正信死状太惨,着实把倭人震住了,十多人呆呆看着郑宜,突然发一声喊,丢下手里的刀,扭头就跑。
郑宜抬枪就打,枪声中两人倒地,其余的都跑出去了。
绕过走廊就是院子,院子里倒了很多尸体,鲜血溅得到处都是。军士们听到大屋里的枪声,知道郑宜快结束了,不免焦躁起来,可是倭人缠斗不休,抽不开身开枪。
这时院子里攻击新军的倭人已不止两三百人,而是足足四五百人,有些倭人踩着同胞的尸体往上冲,也有些倭人受伤倒地哀嚎,更有胆小的见到眼前的血腥场面,吓破了胆,逃了。
郑宜提着津轻正信的尸体如神兵天降般站在台阶上,道:“津轻正信死了,有不怕死的尽管反抗。”
一个恶形恶相高举倭刀的倭人回头看了一眼,认出尸体上的衣服正是津轻正信的,吓得丢掉倭刀,跑了。以迅雷铳支架为战矛的新军军士向前刺了个空,跟着喊:“津轻正信死了。”
越来越多的倭人或丢下倭刀逃跑,或丢下倭刀高举双手投降,激战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地上到处是血肉骨头茬子,触目惊心。
郑宜下令倭人一个时辰内到这所院子前的空地集中,超过一个时辰,杀无赦。
在用沙漏开始计时辰时,井源派千户梅干菜带来的一千人到了。梅干菜是一个眉眼像极了女子的汉子,咋一看像个娘们。他十五岁从军,多次立战功,却因为这副容貌多年难以晋升,直到遇上井源,才一路升到千户,对井源这位贵人实是敬重得无以复加。
他接令后马上出发,一路急赶,只比郑宜迟到半天,也就十里路程而已。
郑宜在军中没有官职,自身却是武安侯郑能的长子,说不定哪天就袭爵了,因而郑宜以上官之礼参见他,他却还了一礼。
见倭人自动自发往空地上集中,不敢有丝毫反抗,可见被打怕了,梅干菜赞道:“难怪宋大人敢以三百新军为先锋,果然有过人之处。”
地上堆了一大堆倭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光。若是倭人反抗到底,区区五十人如何能战胜?敢以五十人征一大名,是勇气;五十人真战胜了,是实力。宋诚清楚自己手下军士的实力,才敢如此用兵,才能战胜。
郑宜谦逊:“梅千户过奖了。”
“我军伤亡如何?”梅干菜一双眼睛在军士身上瞄来瞄来,暗中数了一遍,连同郑宜一个不少,再数一遍,同样是五十人,脸上不禁变色。
就听郑宜道:“没有伤亡。”
战斗中有十几个军士受了轻伤,包扎好后又能投入战斗,所以郑宜说没有伤亡。
梅干菜证实心中所想,再次竖起大拇指,道:“从没有上战场而零伤亡的,郑公子实是神人。”
郑宜傲然道:“这有什么,宋大人灭大内氏,不也没有伤亡吗?我只是照宋大人所示行事。”
宋诚带三百新军灭大内氏,确实一个都没有受伤,因为一遇到信子手下的倭人,宋诚随即下令开枪,根本没有给倭人逃跑的机会。
津轻正信想取信子而代之,一见信子带人过来,便起了杀掉信子,联合其他大名,夺大内氏地盘的念头,虽然来不及行动,却不如长崎的倭人那般毫无防备。
这也是郑宜等人来不及一进这所院子就开枪的原因。肉搏战,总会有伤亡,以五十人对几百人,只有十几人受了轻伤,说出去怕是没有人相信。这得归功于新军提高体能的训练,以及营养跟得上。
大明的军士,哪怕为皇帝亲卫的三大营,也不能每天两餐肉一餐蛋,这样的伙食,保证了高强度训练下新军的体力跟得上。哪怕扬帆出海,伙食也是不变的。
倭人如何能和新军比?基本是军士抬腿一踹,肋骨断几条都算轻的。
梅干菜见郑宜提到宋诚,脸上露出无比恭敬的神色,道:“此番出征,宋大人立下大功已成定局,我等有幸,能够参与其中,实是祖坟冒青烟。”
看宋诚的做事方法,此次是要灭了倭国啊。但凡开疆拓土,都是盖世之功,自家上司井驸马有此奇功,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