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家全冷笑道:“这叫‘螳螂捕蝉,黄莺在后。’他再狡猾也有露出狐狸尾巴的时候。”
老段说:“好吧,我服从你们的决定,只是胡小姐必须马上离开,否则很危险。”
胡小姐坚定地:“不,我不能走,既然身份已经暴露,离开这里也不会安全,只有我俩频频见面,才能把这条毒蛇引出来,只有除掉这条毒蛇,我们的安全才有保障。”
曾孝长说:“看来只能这样了,胡小姐,我们就由你当诱饵,引蛇出洞,看看到底谁在跟踪,你的存在,给敌人带来了发财的梦想,同时也给我们带来了早日查出告密者的机会,但对你和老段来说却是危险的,搞得不好……”
胡小姐说:“你别为我担心,只要你们能早日完成任务,我们愿意付出一切。”
邹家全说:“老段,你的杂货铺只有你一个人吗?”
老段说:“开始只有我一个人,后来为了便于工作,两个月前从幸存的六名骨干中选了一个受过伤的人到店里当伙计,他很老实,从不多说话,安排他做的事都能很好的完成。”
邹家全吃惊地:“他是幸存的骨干?”
老段点头道:“对,他叫张森仇,今年二十四岁,十四岁时就在井下当过矿工,后来摔断了腿,不得不回家。”
“五年前由于父母同时病故,家里欠了一屁股债,他妹妹被债主卖到镇里的妓院当了妓女,他也不得不又回到矿山在选矿场干活,经常受到打手们的欺压,是秘密工会骨干,只因他腿脚不方便,就只参加了一些后勤工作。”
“今年二月,工会决定举行罢工时,组织上只让他参与一些安全保卫工作,没有直接领导罢工,也就是这样才没被敌人杀害,得以保存下来。我来锡矿山后,已对他进行过调查,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曾孝长迷茫地:“张森仇,十四岁就当矿工,这么说他十年前就应该在锡矿山。”他回忆十年前同自己一起当砂丁的小伙伴,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可能是在别的矿井里干活。
邹家全也静静地回忆着,脑海里没有张森仇这个人的记忆,他冲哥哥摇了摇头。
老段瞧着兄弟俩沉思的表情,不解地:“怎么啦?”
邹家全问道:“昨天胡小姐是怎么跟你联系的?张森仇当时在干什么?”
老段说:“胡小姐昨天下午是直接来杂货铺同我联系的,因为我俩原来在一起工作过,她是以我表妹的身份来店里同我见了下面就走了,什么也没有说,她走后我和张森仇都没有离开过店铺。但晚上我们再次在饭店联系时,胡小姐告诉我,下午发现有人跟踪她到了客栈,如果真要是这样,跟踪的人绝对不是张森仇,他下午根本就没有离开我身边一步。”
胡小姐说:“你俩是不是觉得张森仇有问题?”
曾孝长摇头道:“不是,虽然老段身边的人都值得注意,但也不能乱怀疑。昨天你刚到锡矿山就感觉到被人跟踪,要真是这样的话,这说明老段的身份早就暴露,敌人在时刻注意老段的行动。”
“这样吧,老段,你停止手上的一切工作,只同胡小姐见面,先查出跟踪者,再做以后的打算。你现在马上回去,不然会引起敌人的警觉,下一步如何行动我会让胡小姐通知你。”
老段说:“好,我马上走。”
兄弟俩同他握手道:“保重。”
“注意安全。”
目送老段消失在山道上,邹家全轻声地:“哥,老段心里可能不太同意我们的行动方案,他不相信胡小姐昨天被人跟踪的事。”
曾孝长问道:“胡小姐,老段原来在哪工作?”
胡小姐说:“原来我们一起在省委工作,他是我的上级,半年前我去同他联络时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他掩护我甩掉了跟踪的日本特务,自己差一点被捕,三位负责我俩安全的交通员冲出来向敌人开枪却牺牲了。”
“后来通过调查,是我的下线出了问题,出卖了我,老段想尽办法除掉了叛徒,然后我就离开了长沙,被派回新化工作。”
“今年二月锡矿山党组织遭到破坏后,第一次来调查的同志是我负责送到锡矿山的,没想到不久就被敌人杀害,当上级再派人来时,我因为已经接到负责与你们单线联络的指示,就切断了与其他同志的联系。”
“这次要你们来锡矿山时组织上才告诉我,三个月前老段被派到这里来工作,让我以他表妹的身份进行接头,没想到昨天刚同他见面,半年前被特务跟踪的感觉又在我身后出现了,但没有发现跟踪者,是不是我的感觉真的错了?”
邹家全说:“胡小姐,你的地下斗争经验比我们丰富,这种感觉应该是值得相信的,因为锡矿山目前的情况确实让人难以分清敌我,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还你的感觉正好是我们应该抓住的机会。”
胡小姐忧愁地:“我担心的是如果我们查错了方向就会浪费时间,同志们的安全就很危险。”
曾孝长拉着她的手说:“碧云,往往一个人在瞬间的感觉决定着一件事情的成败,我们做为战场上的指挥员,有时也必须凭借这种感觉组织进攻或者撤退,所以你的感觉可能会成为我们的突破口,并且我的直觉认为这几天敌人肯定会有所行动,关键看我们的应变能力了。”
胡小姐说:“但愿我的感觉没有错,能发现我身后的跟踪者。”
曾孝长冲孝勇他们六人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