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一日凌晨三点,十名战士全部换上新衣服在坪里集合,王小虎认真地检查每名战士的着装。
刘老爹和留守的战士、及乡亲们都来了,瞅着战士们腰挎手枪威风凛凛的样子,大家是又高兴又庄重。
母亲、秀兰和妇女们将熟鸡蛋装进战士们的口袋,然后默默地站在一旁。
曾孝长和邹家全腰挎双枪出来,他望着站成一排、精神抖擞的十名战士,威严地:“大家注意,路上只管大摇大摆地走,不要怕,要眼看四方、耳听八方,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出发!”
邹家全立即命令道:“向右转,跟我走。”他率领战士们从屋后上了山,曾孝长断后,王小虎、母亲、秀兰、刘老爹、留守战士和乡亲们目送战士们消失在黑沉沉的竹林中……
天渐渐亮了,东方露出了鱼肚白,石板道上,邹家全和曾孝长领着战士们快步向前,来到一个岔路口,邹家全回头瞧着战士们呆板的表情,逗笑道:“喂,弟兄们,别这么严肃好不好,自然一点,眼光要凶一点,马上就要到化溪镇了,你们这个样子,别说老百姓不怕,国民党警察更不会怕,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坏蛋儿。”
“哈哈!”战士们笑了。
孝勇说:“家全哥,坏蛋应该是个什么样子,你做个示范看看。”
邹家全严肃地:“记住,叫二哥,不要叫名字。至于做示范嘛,这样吧,我从来没吓唬过老百姓,今天既然当上了坏人,我就吓唬老百姓一回,等会你们看着。”
这时,前面正好有一位中年汉子扛着锄头走来,他见迎面来了一队腰间插着枪的人马,慌忙往田埂上跨,没想到邹家全的吼声正好响起:“给老子站住。”
中年汉子不知是真的吓着了而是脚下打滑,“扑腾”一下摔坐在了田埂上。
邹家全一惊,自然而然地飞奔过来扶起中年汉子,歉意地:“大叔,没摔着吧。”
战士们惊愣地相互看了一眼,想笑又不敢笑地使劲憋着。
曾孝长提醒似地咳嗽了两声,邹家全醒悟过来,松开手就走。
中年汉子呆呆地站在那动也不敢动。
曾孝长好笑地:“老弟,你这是做示范吗?你这个坏蛋好象比我们这些好人还好。”
“哈哈!”
“呵呵!”
“嘿嘿!”
战士们前倨后恭地大笑起来。
邹家全用手抠着头,自己也禁不住乐了。
大家经过这一场笑闹,精神放松了许多,迎面一些老百姓扛着锄头走来时,瞅着这队威风凛凛的人马慌张地退到路边的小道或田埂上……
化溪镇是紧邻资江边的一坐小集镇,一排木板屋面江而立,石板道顺着镇子的街道直通码头,兄弟俩率领战士们大步走来,过往的行人慌忙避让。
战士们的神情立刻变得庄重起来,紧紧抓着了腰间的枪柄。
曾孝长回头笑道:“别紧张,大摇大摆地走。”
小码头上,两名警察一左一右地坐在竹椅上盯着上下码头的人,见有挎着篮子或包袱、及挑着担子的人走来时,便吆喝着:“检查检查。”
然后起身就翻看,谁的篮子或包袱里有鸡蛋就顺手牵羊抓几个放在竹椅旁的竹筛里,连小菜都要抓几根,行人只能自认倒霉。
当一名长得漂亮的小媳妇挎着篮子要下码头时,两警察眼睛一亮,嬉皮笑脸地:“小媳妇,去哪呀?”
小媳妇小声地:“回娘家。”
“检查一下。”
两个狗警察名为检查,实际却是想占便宜,一人的爪子伸向了小媳妇的胸口,另一个的手摸到了她的屁股上,吓得她“啊”的慌叫一声,赶紧往码头下跑,羞辱的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
“哈哈!”两名狗警察开怀大笑。
邹家全来到两警察身后,双手在两人的肩上一拍,吼道:“让开。”
两警察惊怒地回头道:“你想找死。”伸手就要掏枪……
邹家全双手飞快地拨出双枪顶在了两人的脑门上,冷笑道:“想在老子跟前动武,那才叫真正的找死。”
两警察翻着眼瞅着脑门上的枪口,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腿一软跪了下去:“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镇里和上下码头的人顿时聚集在远处紧张地观望着。
曾孝长走过来威严地:“好啦,别吓着两位弟兄。”
邹家全移开枪口吼道:“没用的东西,起来。”
两名警察战战兢兢地站起身道:“谢、谢谢好汉不杀之恩。”
曾孝长训斥道:“什么好汉,老子奉县长之令,带领弟兄们执行公务路过这里。怎么,镇上就你们俩值勤吗?”
两名警察点头哈腰地:“就我们两人,就我们两人。长官有何吩咐,小的照办就是。”
曾孝长喝令道:“送我们过江。”
“是,是!长官们请。”
两警察尊敬地领着曾孝长和邹家全沿着长长的石阶往江边走,战士们紧随在后。
江边,几条摆渡的船只在波涛中摇晃着,一名警察先跑到一条摆靠在最前边的渡船前,冲摆渡的汉子吼道:“宋三,立刻送官爷们过江,小心点,要是出了事,饶不了你。”
宋三连连点头道:“是!官爷们,请上船。”
曾孝长没有听到警察叫宋三的名字,不然肯定会想起一些往事,他率领大家健步踏上跳板登上小船,坐在船上等待过江的小媳妇和一名老人慌忙起身让坐。
孝勇赶忙笑着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