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跑下来伸手摸了摸小黑的头,它嗅出了多年前的主人气息,这才摇头摆尾地耍起欢来,屋里顿时响起男青年低声的喝问:“谁?你们是谁?”
曾孝长欢心地:“是孝勇吗?我是哥哥孝长。”
“哥哥?”
曾孝勇惊异地好象在问着什么人,母亲惊喜的声音响起:“是你哥哥,是你哥哥回来了,快开门。”
屋门迅速拉开,已经十八岁、长得非常魁梧、相貌如同哥哥年少般模样的孝勇端着猎枪盯着三人,母亲从他身后钻出来,激动地举着颤抖的双手,嘴唇哆嗦着扑了上来。
“妈妈!”
“姑妈!”
“婶婶!”
三兄弟欢叫着一齐上前搂抱着母亲。
母亲流着泪,盯着已长大成人的三人激动地:“孝长,家全,这是小虎吧,你们都回来了。”
曾孝勇欢喜地放下猎枪,抱着三人欢叫道:“哥哥,家全哥,小虎哥。”
三兄弟瞧着长大了的弟弟,欣喜地笑了。
母亲和孝勇急忙拉着三兄弟进屋,关上门后点燃煤油灯,母子俩又抱着三兄弟左瞧右看,兴奋地泪水直流。
母亲激动而又迷茫地:“孝长,家全,小虎,妈妈能再次见到你们,死也心甘了,你们这次回来……”
曾孝长亲切地:“妈,我们这次回来,是共产党、***派我们回来的,准备组织游击队,打击日本鬼子。我们八路军、也就是当年的红军已经打回了湖南,日本鬼子长不了啦。”
母亲高兴地:“这就好,这些鬼子,虽然还没来新化,但孝勇和我去山外看到了好多的灾民,他们说,鬼子凶残得很,烧、杀、抢,什么坏事都做绝了,国军又老是打败仗,把老百姓害苦了,你们红军能打回来,我们也就有盼头了。”
“对了,你们身上是不是带着枪,快,快去藏起来。这几天听说鬼子就要来新化,黄茅岭住着好多的国军,他们经常来村里抢东西,你们千万要小心。”
曾孝长说:“妈,放心吧,没事的,我们刚才已经看到黄茅岭的国军了。”
孝勇举着灯说:“哥,走,快去洞里看看你的东西。”
三兄弟随孝勇来到后院,搬开青石板下到洞里,瞧着空空的山洞,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孝勇笑道:“哥,我重新开了个洞,东西都收在里面。”
他从腰里抽出匕首,在石壁上撬开一块石板,曾孝长帮着把石板抬下,一个一米多长的洞槽露了出来。
孝勇从洞槽的破布里拿出亮光光的一支手枪和四支步枪交到三人手中,然后又掏出两个小布包打开,一个包里是一顶红星军帽,另一个包里是几十发同样光闪闪的子弹,他兴奋地:“哥,九年来,我经常下来摆弄这些枪,拆开又装上、装上又拆开,最后全部都会弄了。妈妈叮嘱我,这些东西任何时候都不能丢,说哥哥们总有一天要回来的,就是你们不能回来了,红军也会回来的,到时候再交给红军。”
邹家全开心地:“孝勇,你这可是无师自通。”
曾孝长把东西放回洞槽,激动地:“孝勇,谢谢你。”
王小虎说:“孝长哥,我们先上去吧,婶婶肯定急着同你们说话呢。”
三兄弟便把五支手枪和子弹、身上的银元放进洞槽,随孝勇爬出洞盖上石板、回到堂屋,曾孝长忙问道:“妈,叔公的身体还好嘛,他还在划船吗?秀兰现在在干什么,她嫁人了吗?”
母亲拉着三人坐下,喜悦地:“叔公的身体很好,早就不划船了,他和秀兰在城里开杂货铺,秀兰还没嫁人,我和叔公本想让她嫁给潘大江,但她不同意,说哥哥没回来,她就不结婚。其实她是嫌潘大江长得不好看,我也就不好逼她,潘大江这孩子真的很老实,他开始也想娶秀兰,但后来知道秀兰看不上他,也就死心了。”
“妈,潘大哥现在是杂货铺的老板吧?”
“潘大江虽然是老板,但杂货铺却由叔公和秀兰管,他还在当码头工人。”
“是这样?看来他还没变,这样的话,有些事情就好办了。”
邹家全笑道:“哥,你的意思是,要通过潘大哥了解那些码头工人的情况,为我们拉起队伍做准备?”
王小虎开心地:“孝长哥,九年前你就领导码头工人们除奸铲恶,这次回来组建游击队,恐怕还得从码头工人开始,只是你得小心点,别让他们一下子认出你来,这样可不安全。”
曾孝长感慨地:“九年了,只怕他们看到我也不认识了。”
孝勇赶忙地:“哥,你过去在城里领着码头工人干的事,叔公和姐姐都讲给我听了,以后你们去哪,我也去哪。”
邹家全说:“孝勇,从今天起,你已经和哥哥们站在一起了,你怕不怕?”
孝勇说:“我不怕。这些年妈妈哪都不许我去,只能在家里种田、种地,守着这些枪。这三年还跟着一个老猎人经常去山上打猎、采药、他教了我好多治疗摔打损伤的秘方。”
曾孝长说:“我正想问你呢,你的猎枪是怎么来的?”
母亲笑道:“是个老猎人送的,说起这事我的心就跳,那个老猎人是几十里外的老猎手,三年前的冬天,我和孝勇去山上挖竹笋,正遇上老猎人在打野猪,没想到他的枪出了问题、没响,野猪就拼命地追他。”
“孝勇是人小胆大,举起锄头冲过去对着野猪的头上挖了下去,然后拉着老猎人就跑,野猪就带着锄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