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机也急忙在高空中尾随着我追击部队进行扫射和轰炸,战士们看到敌机俯冲下来就迅速躲藏在公路两侧的山脚下,等敌机爬高后又迅速向前追,这样反反复复地躲藏使追击速度受到了限制,眼瞧着敌人消失在远处,战士们气得边追边骂……
山谷中,被截住的美军惊慌地吼叫着妄图冲出山谷,可我军指战员迅猛地从山上冲下来对敌人实施包围,这是一场以多打少和速战速决的歼灭战,战士们根本不与敌人打阵地战,一往无前地向对已失去斗志的敌人发起冲击,消灭胆敢负隅顽抗的任何敌人,活着的上百名美军只能扔掉枪举手投降。
邹家全呐喊道:“同志们,俘虏交给警卫营处理,其他人继续追击敌人。”
“是!”指战员们向前冲去,志德、陆继财和战士们看守着上百名战战兢兢的战俘,孝勇和医疗队员们给伤员们进行包扎,同时也为一些受伤的美军士兵处理伤口。
邹家全冲志德说道:“志德,你们留下来照顾伤员和看守俘虏,等待后援部队。”
志德应道:“是!”
王小虎说:“迈顿先生,你也留下并告诉这些战俘,中国人民志愿军对放下武器的美军绝不伤害,让他们放心。家全,参谋长,我们走。”
孝勇也忙喊道:“第二组留下两名医生给重伤员动手术,其他人跟我走。”
迈顿上尉无言地瞧着邹家全他们向前跑去……
这一天是逃亡者和追击者之间的最后较量,也是精神与意志的大比拼,美军在一批又一批的飞机掩护下狼狈而又拚命地向前奔逃,他们从未有过如此长距离的奔跑,但为了活命又只能上气不接下气地挣扎着迈动脚步,渐渐地体力差和在战斗中受伤的士兵们落在了后面,他们只能挣扎着一步一步地在积雪中向前移动。
而我军体力好的军旗手和部分战士在一团长的带领下冒着敌机的扫射和轰炸奋勇追上了这些残兵败将,枪声中这些美军士兵别说还击,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再加上看到鲜红的钢铁师军旗时他们完全没有了任何斗志,干脆扔掉枪站在路边举手投降。
一团长他们也不管这些已经放下枪的战俘继续向前追击,邹家全和王小虎、高天成他们率领战士们也赶了上来,三人命令体力消耗过大的战士留下来看押俘虏,然后和大家继续大步向前飞奔。
随着时间和路途的延长,我军体力差的战士变成了逃亡者的收容队,前后有三千多名美军士兵变成了战俘。
但由于美军占有空中优势,他们的飞机不间断地轮番对我军追击部队进行疯狂的轰炸和扫射,不仅阻碍了战士们的追击速度,而且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孝勇和医生们都是跪在雪地上给重伤员们动手术和包扎,取出伤员身上的子弹和弹片后交给收容的战士看护,然后继续向前寻找伤员……
下午,卡罗少将步履蹒跚地在军官和士兵的搀扶下率领近三万名疲惫不堪的美军将士出现在了兴南港,士兵们望着停靠在码头上的四艘登陆艇和威武地停泊在海面上的巡洋舰、驱逐舰时激动得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这场生死大逃亡让这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扬名的美军终于懂得了什么叫做失败,也让他们对中国军队有了一种谈虎色变的惧怕,能逃脱中国军人的追击活着见到自己的军舰,让他们有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激动和悲泣。
海军士兵们却站在码头和舰艇甲板上大惊失色地瞧着这些衣裳破烂、走路遥遥晃晃、如同从地狱般逃回来的同胞。
卡罗少将瞧着海军士兵们惊愣和怀疑的目光,心里有着一种被蔑视的感觉,他猛地用嘶哑的喉咙大声地唱起了军歌:“从蒙特祖玛的大厅,到黎波里的海岸,我们在海上和陆地上为国而战……”
他的歌声让美军士兵们似乎也觉得在这一时刻也需要为自己打气,便挺直了腰板跟着他一起齐声高唱:“我们是国家的骄傲,我们是最强的军团,我们为美国海军陆战队这一荣誉而自豪……”
歌声中,卡罗少将大步向登陆艇走去,士兵们相互搀扶着排着队走上四艘登陆艇的跳板,他们想在踏上自己的军舰时用歌声挽回自己的尊严,但远处天空中飞机的机枪扫射声愈来愈近,士兵们也就顾不上脸面慌忙往舰舱里跑……
美军的舰艇也迅速轰隆隆地开炮,远处的大小山头全部被炸成了一片火海……
卡罗少将在军官的搀扶下坚持着走上登陆艇的尾部甲板,双手扶着栏杆注视着远处硝烟弥漫、火光冲天的山岭。
当四艘登陆艇满载着逃亡美军在飞机和军舰的掩护下离开码头驶向大海后,卡罗少将看到了一面鲜红的军旗迎着炮火出现在了码头上,中国军人的身影也跟随着军旗正向码头上奔来时,此情此景让这位将军的全身都在颤动,并不由得举起哆嗦的右手放在了帽沿上,但很快又扶了扶军帽,他是向可畏的对手敬礼而是想戴正本就没歪的军帽,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码头上,邹家全、王小虎、高天成、一团长、伍阳秋和战士们聚集在军旗下,疲惫而又无言地瞧着远去的美军舰艇。
阿武和阿猛拉着李俊杰气喘吁吁地跑来,三人从战士们中间钻到前头,望着大海上即将消失的美军舰艇。
李俊杰无力地说:“我的妈呀,我的腿都快跑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