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王上来瞪着他吼道:“我的手下?不对吧,我们同蛮人有仇,双方都恨不得吃了对方,老子的手下也绝不敢独自进入蛮人的地盘。说老实说,你是共军的探子是不是?”
“不、不、我不是。”
“真的不是?那好,你既然知道我李天王,那一定清楚道上的规矩,我会让你说实话的。先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地砍掉,再把你的脚指一根根砍掉,看你说不说,你要是硬不说就割掉你的舌头,挖出你的心。”
李天王冲一名土匪一摆头,土匪便抽出匕把潘健的左手按在岩石上“咔嚓”一下就砍下了他的小姆指。
潘健闭着眼睛咬紧牙关没吱声,接着无名指被砍下时他已经痛得满头大汗,禁不住“啊”地叫了一声,当感觉到匕按在中指上时他惊恐地:“我、我说。”
上校吼道:“快说,共军派你来干什么?你们来了多少人?”
潘健喘着粗气说:“我们三个人是、是来同瑶人谈判的,希望他们配、配合解放军进山剿匪。”
上校问道:“那两个人是不是已经去了山寨?”
潘健说:“是的,”
赵师长骂道:“妈的,共军又抢先了一步,看来我们指望不上同蛮人联合了。”
李天王凶恶地:“师座,我们冲进山寨把蛮人全部杀光。”
赵师长摇头道:“今非昔比,光靠我们这点人是占不到便宜的。”
上校说:“那、那我们也去同蛮人谈判。”
赵师长训斥道:“废话,共军最善于同穷鬼们打交道,我们此刻去谈判就等于送上门的羔羊。走,把这小子带上。”
潘健此刻痛得哀求道:“长官,痛死我了,求求您给我包扎一下。”
赵师长扭头冲一名士兵一摆头,士兵上来从药包里拿出卷纱布给潘健的伤口绑上。
猛地,山岭上传来“哈哈”的欢笑声。
赵师长急忙地:“隐蔽。”
他扑到岩石上盯着前面的山道,上校和士兵推着潘健也躲藏到岩石后,李天王和其他官兵、土匪都赶紧闪到两旁的树林里趴下。
赵师长盯着山道上走来的周庆元、阿武、阿猛和四名瑶族汉子,扭头瞪着潘健轻声地:“他们就是你的同伙对不对?我告诉你,你要是胆敢出声,我先毙了你。”
潘健恐惧而又无奈地点了下头。
山道上,周庆元一行七人说笑着走下山来,他隔着老远就兴奋地喊道:“潘健,我们回来了。”见没人答应便又喊了一声:“潘健。”
可还是没有人回答,周庆元顿时产生了警觉,赶紧小声地:“快进树林。”拉着阿武和阿猛迅躲在了路边的大树后,四名汉子也闪到了树林里。
潘健从岩石后站起身喊道:“庆、庆元哥,我在这,你们回来了。”
阿武生气地:“叫你也不答应,是不是睡着了?”
他和阿猛说着就要继续向前走,周庆元急忙挡在两人身前大声地:“潘健,你在搞什么鬼,躲在岩石后干什么?出来!”
岩石后,赵师长狠狠地小声说道:“把他们引过来抓活的。”
潘健犹豫地低头瞧了一眼上校顶在自己胸前的手枪,只得慢慢地走出来站在岩石旁说:“庆元哥、阿武,你们快过来呀。”
周庆元一眼就看到了他左手上绑着的血红纱带,立即转身就将阿武和阿猛重新推进树林,这时赵师长和上校从岩石后探出头举起了手枪,“叭、叭”的枪声中子弹击中了周庆元的后背。
周庆克抽出手枪闪到一棵树后边射击边喊道:“阿武,保护阿猛退回山寨,快。”
阿武拉着阿猛就往山上跑,四名汉子也边射击边往山上撤,山顶上顿时响起了急促的牛角号声……
上校领着士兵们追出来叫道:“冲上去打死他们。”
士兵们边疯狂地射击边向山上扑来,周庆元沉着地向敌人射击,但敌人密集的子弹再次击中了他的胸膛,他扑倒在大树上……
阿武和阿猛、及四名汉子在树林中拚命地往山上奔去,子弹打在树上四处开花,他们奔上山顶时,老人和寨主们带领族人从另一面冲上山来,他们迅朝追上来的国民党军和土匪开火……
阿武和阿猛他们也利用树林做掩护向敌人射击,同时山寨后方的山岭上到处都响起了急促的牛角号声,一些山上还传来“哦”的呐喊声……
“撤、快撤。”上校叫喊着赶紧往山下跑,赵师长和李天王已经带头跑了,潘健也随着士兵和土匪们不要命地跑进了对面的山岭之中……
老人率领族人们冲下山,看到扑倒在大树上的周庆元时赶紧上前抱着他呼喊道:“小兄弟、小兄弟!”
阿武冲过来抱着周庆元悲哭道:“庆元哥!”
阿猛也扑上来抱着周庆元哭喊道:“庆元哥,你这都是为了救我和阿武呀。”
老人抱起周庆元瞧着从山岭上成群结队奔下来、举着刀枪和弓箭、梭镖的族人,眼含热泪大声地:“瑶家的子孙们,当年的红军、现在的解放军又回到了广西,他们是我们瑶人盼望已久的希望,我们瑶人能不能摆脱几千来的苦难和压榨,过上真正安宁的生活只有靠共产党和解放军。”
“今天,解放军派来的客人确倒在了我们瑶人的土地上,该死的国民党又欠我们一笔血债。”
“阿猛,你立即带一百人护送阿武赶往华兰镇迎接解放军,就算你们都死了也要保证阿武的安全。”
“阿武,庆元兄弟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