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秦远的意料,这位看似粗狂雄健的硬核主帅,实则有着与外表完全不相符的谨慎小心,自己坐镇后方,也仍旧派出两营人马。
他们的战斗是这场风暴的第一枪,谁能打得更响,谁便对以后的战局有着更大的助力作用,而若输掉,后果可想而知。
疾风、铁血两营人马齐齐冲出。
身骑七彩梅花鹿、手执两把锋利吴钩的白衣年轻男子为疾风营统领,另外一位座下巨熊开道,手执两把梅花锤的黑胖巨汉为铁血营统领。
这些坐骑并非人人都有,严格意义上说,只有几位军中统帅统领才有,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寻常人等决不可僭越。
疾风营军士皆是短兵轻甲,来去如风,疾风营主帅司马扬忽地加速,腾空而起,率兵快速突进,瞬间超过铁血营。
这是这场战争的第一枪,谁打响的,便是谁的首功。
“列阵!”
秦远身形如电,快速来到队伍最前,一声大喝,身后众人铠甲声爆响,骤然分成七小队人马,一队位于秦远正后,另外六队分立两侧。
两拨人马,全是三品以上的好手,在踏足岩浆纵横肆虐的火烫之地前,腾身而上,飞行半空,避免了火烧火燎的苦楚。
不过这也只是暂时情况,稍后双方开战,定会有人受伤,摔落下去,那样的下场足够惨烈,对手连补刀的机会都没了。
在秦远完全接手百战营之后,并未将原先的七支小队打散,而是将其他百战营军士吸纳进入这七支小队中,互相传授学习。
虽说时间仓促了些,但毕竟是军令,且关乎身家性命与同袍性命,没有人偷懒耍奸,人人都在背诵熟练,直到秦远一声令下,所有人便应声而动。
秦远听到身后那整齐划一的声响,头也未回,便觉满意。
“疾风斩!”
司马扬骤然一声大喝。
“风,风,风……”
疾风营士兵听到号令,齐齐呼喝,整齐划一,同时挥动手中双钩,白茫茫的耀眼刀光连成大片,宛如正午时分,烈日炎炎,长江大海中飘荡的粼粼波光。
那雪白的刀芒不仅仅是吴钩的反射,更是灵力化形的闪现。
它们就像是兵刃的延长,脱离吴钩,带着切碎空气的爆鸣,呼啸着向前冲去。一只、两只、三只……无数的雪白刀芒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
司马扬虽然贪功,但并非蠢货。
秦远能被派做先锋,能顺利通过峡谷,能屠掉少主冷剑,就绝非等闲之辈。
哪怕是被人当做“炮灰”,那也是一个能够炸响、闹出些动静的“炮灰”!
所以,他一出手,便是疾风营的三大杀招之一的“疾风斩”!
快若疾风,锋若刀刃!
“坤土之阵!”
秦远一声大吼,神秘玄奥的气场自其周身扩散,身后众人忽地旋转起来,总共七队人马,如同七道旋涡,在空中旋转。
那“旋涡”旋转的异常缓慢,晦涩艰砺,好像每一只“旋涡”都拖动着百万斤的巨石。
这不仅仅是“好像”,而是的确如此,他们的确在拖动着百万斤的巨石,甚至比百万
斤还要艰巨。
“轰!”
伴随着沉闷地“轰隆”之声,宛如垂天接地的大幕再次拔地而起,无数的岩石砂砾与流火岩浆凝结成的厚重土墙,挡在了那数百疾风斩正前。
数百疾风斩冲入土墙之内,疯狂搅动,力图破土而出。
两相碰撞交锋的粗砺摩擦声,直钻进两方人马的耳中,高频的噪音撕扯着脆弱的耳膜,又让人不由自主的牙酸身凉,寒气直冒。
在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此处。
所有人都想早些知道这两支人马初次的交锋胜负如何。
越来越小的摩擦声带给了人们答案,疾风斩突入厚土层中,一番艰难闯动之后,绝大多数都被牢牢固定在其中,唯有少部分突破出来,但这一少部分根本不能再给秦远一方带来任何伤害。
“冲!”
对这初次交锋便赢得的胜利,秦远只有一个字回应。
凝结压实犹如钢铁的土墙,忽地松散开来,秦远带领百战营二百六十五人破土而出。
这二百六十五人身披重盔重甲,嘶吼呐喊,青筋暴突,面目狰狞,直如自地狱之中冲出来的食人魔头。
“劲风斩,准备……”
司马扬微微动容,疾风斩未曾建立寸功便被秦远挡下,这很出乎他的意料,疾风斩还从未如此时般无能为力。
他手掌一挥,便要下令,疾风营的第二杀招劲风斩也在准备之中。
可是,前面的状况却是让他面色大变,急急取消了这个命令。
秦远等人来得太快了。
如果说疾风营之人如一道轻风,短兵轻甲,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起到出其不意的突击效果,那秦远的百战营就是一道肆虐的狂风,重兵重甲,如同一把巨锤,但却是来去如风。
“嗯?”
司马扬面色忽地剧变。
那个一马当先,身穿黑甲,手持画戟的年轻将领,几乎在一瞬间便冲到了疾风营之前。
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
为了争功,抢在铁血营之前,没有留出足够的距离。
他们的优势不是短兵相接的交锋厮杀,而是以“疾风斩”“劲风斩”与“飓风斩”在远处突袭,或者协助铁血营这种主战军侧翼包抄。
只是谁能在事先想到,这只重装部队的冲锋速度竟能如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