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营帐发呆显然是无聊的,就算是两个人一起发呆也好不了多少,比如此时,好吧,某人不得不承认霍家宝贝自从变成霍小侯爷后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司南,司南——”
我掀开帘子,卫十二立即上前拦住,“侯爷有令,公子不得出营帐半步”。
“呃,那我让她进来陪陪我,跟侯爷的命令没多大关系吧?”
十二语塞,我招手,尊贵的公主,呃,也许是郡主殿下,好吧,匈奴的那些头衔我永远搞不清楚,毫不客气的进来了,我倒了杯酒递给她,“喝一点暖暖身子”。
她烦躁摆手,气势汹汹说了一大串,我无奈耸肩,“拜托,你说那么快,我怎么听的懂,来,慢慢说”。
不得不承认,霍小侯爷不让我出门惹事是很明智的一件事,比如,在终于哄的某位郡主离开后,某人早没了一早的好心情,脸色相当不好的往外冲,十二拦住,“侯爷有令——”
“滚开!”
事实再度证明脾气好的人是绝对有好报的,比如平时好脾气如某人一旦发脾气,呆愣如卫十二也不敢再拦,只叫人去通知霍小侯爷,自己紧紧跟着。
说实话,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或是自己在想什么,好吧,到大汉来之后事情总是太过复杂,顺带着连感情也混乱不堪——
“公子,你不能去那里——”
我迅速用袖子擦了擦眼睛,然后换了个方向狂奔而去。
“公子——”
十二的呼声慢慢丢在身后,而某人的疯跑终于在心慌意乱下撞到一颗树上终于结束,忍不住大声悲泣起来。
无可否认,大汉的生活远比我平安却平凡的二十一生活精彩。遇到的都是人尖子中的人尖子,不但在这个时代,在中华五千年的历史上。他们的光芒都无法遮掩,而我。一个平凡的二十一世纪大学生,根本无法与他们比肩,而这些年我所做的都是勉强自己跟上他们的脚步,比如哭泣,我都无法容忍自己哭出声来,怕他们心底会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轻视与厌弃,这次却是我自到大汉哭的最畅快的一次,所以我在终于止住哭泣终于后知后觉的发觉身边多了个人后。下意识的反应竟是一个旋身狠狠掐住对方的脖子,杀人灭口——
“夫人——我——”
我眼前逐渐清晰,再度后知后觉的发现憋的满脸通红的竟是fēng_liú倜傥的曹小侯爷,立即尴尬了,讪讪收回手,“不好意思——”
他摸着脖子咳了半晌,苦笑着递给我一块帕子,“是曹某冒昧了,夫人恕罪”。
我接过帕子胡乱擦了擦脸,眼神飘忽的站了起来。“侯爷怎的会到了这?”
“曹某是随冠军侯来受降,不想冠军侯太能干,自己就平定了。那些我也不懂,就出来随意走走”。
我从荷包中拿出一块点心塞进嘴里,“侯爷,今天的事,能别跟去病说么?”
“夫人放心——夫人一人孤身到此,冠军侯必然会担心,不如由曹某护送夫人回营?”
曹小侯爷讨人喜欢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比如此时,他就非常有风度的半句话不多说。领着我到了他的马车上,然后吩咐仆从烧热水给我洗漱。又吩咐拧了条热毛巾帮我敷眼睛,“夫人。不如曹某先派人通知冠军侯夫人无恙,以免冠军侯担心?”
“嗯,多谢了”。
“不客气,夫人请便”。
曹襄说着出了马车,吩咐仆从去了,自己坐到车驾上,好吧,应该给曹小同学颁个最佳绅士奖。
毛巾的蒸腾热气还未转凉,霍小侯爷便如风般卷进马车,扯掉毛巾,“你又在发什么疯?”
我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泪水又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好吧,我最憎恨的便是这身子过于发达的泪腺,总是会让我显得软弱。
“要发疯回长安发去,曹襄,送她回去,少了一根头发,本侯唯你是问!”
某无辜池鱼无辜开口,“曹某必竭尽己力,但要走也不能今天,天色不早了,而且,曹某惭愧,恐无力安全护送夫人回京,还需冠军侯点些兵士一路护送”。
霍小侯爷估计被气着了,没有答话,某无辜的人再度开口,“冠军侯可以先回去处理军务,曹某安全护送夫人回营还是可以的”。
霍小侯爷长长吐了口气,伸臂将我捞进怀里,伸手抚着我的头发,“没事了,别哭”。
呃,霍小侯爷,难道我没教过你别人哭时,最忌讳的就是“别哭”这两个字?
彪悍的何女侠每每丢脸的哭鼻子,最后总会以睡着为结尾,原因有二,一是累了,一是实在没脸见人,遂装睡,装啊装的,也就慢慢睡着了,而当我醒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营帐外浅浅的曙色,顺着床滚了几滚,很轻易的便看见了霍小侯爷安静宛如稚子的睡颜,才十八岁,还是个孩子,在现代应该正是跟父母跟一切对着干的叛逆期,肆意的挥洒着自己的青春,挥霍着父母家人对自己的宠爱,可是,我面前这个未满十八周岁的少年却已经扛上了家族的重任,已经为家族带来了无上的光荣,已经……
“看够了没有?”
“永远不会够——”
他哼了一声,依旧紧闭双眸,“你以为说几句好话我就不会送你回去?”
我轻嗤,“除非冠军侯亲自押送,否则就凭曹襄跟十二,能困住本女侠?”
他又哼了一声,“你昨天又发什么疯?”
我再嗤,“你不是早就问清楚了,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