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
弥漫的血色映红了我的眼,我想冲过去,却发现自己的脚半分挪动不得。
不能过去,不能,皇后,皇后不能再惹怒陛下了——
所以,为了皇后,你死吧,我会妥善照顾你的家人——
“救我,救我——”
我漠然看了她一眼,正准备转身离去,却发现那张年轻的脸慢慢变形,变的绝色倾城——
“韩玫瑰——”
“……小姐,小姐,醒醒,小姐——”
浓郁的血色慢慢散开,换做轻盈的蓝,金色的蝶翩飞其间,丛丛兰草绿的人心仿佛也生机勃勃起来。
“小姐,小姐——”
熟悉的暖流从颈间缓缓游遍全身,低沉的声音带着让人安心的魔力,“小姐,别怕,都是梦,醒了就好了,别怕——”
我伸手按住几乎跳出喉咙的心,“十七——”
“小姐,别怕——”
“十七——”
“别怕……”
在十七日益娴熟的抚慰中,某人又慢慢睡着了,再睁开眼睛太阳已然到了半空。
“十七——”
盘膝坐在床上打坐的某人睁开眼睛,“小姐醒了,我去叫人”。
“大人呢?”
“还未回来云公公派人传话说,太后娘娘多疑,隔三差五总是要派人到各殿探探情况的,皇上已经知晓了,让小姐放宽心思”。
我扯扯嘴角,如果不是历史上明确记载韩嫣最后是死在太后手中,我,其实也不会多花半分心思,只是如今,让我宽心,我又怎能宽的下心?
某人到时。皇帝陛下正在跟韩某人下棋,旁边笑盈盈倒水递茶的正是刘陵美人,说实话,见了此美人。某人还是有点高兴的,王太后连刘陵都不管,应该更不会看某韩不顺眼吧?
“听阿嫣说玉娘又梦见被鬼追,要不要朕用龙气帮玉娘压压?”
压你个大头鬼!
“玉娘这又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某人假笑,“亏心事玉娘做的太多,陛下想知道哪件?”
“是惦记上其华公子的美色了?”
我抽了抽嘴角,“陛下多虑了,论美色,整个大汉有谁比得上我家叔叔?”
某猪很是愉悦的笑了,“说的是。阿嫣珠玉在前,寻常容色玉娘自然是看不上眼的”。
某韩脸色更加不好,“李玉娘,你欠板子?”
某人很是谄媚的奉上剥好的桔子,“大人。润润嗓子”。
他哼了一声,一边享受某人的劳动成果一边欠抽毒舌,“笨死了,剥个桔子都剥不干净”。
好吧,这个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真的不好——
“李姐姐那天是用什么扯掉了阿陵的发簪?”
呃——
刘陵格格笑了起来,“李姐姐当真是将门虎女,那日服侍阿陵的丫鬟武功也算不弱,竟然半点都没发觉是姐姐动的手”。
“呃,那翁主又如何肯定是玉娘动的手?”
“李姐姐,那簪子阿陵簪的很稳。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掉下来”。
“哦?那日说翁主醉了簪子都戴不稳的,应该不是玉娘红口白牙诬陷翁主吧?”
刘陵语塞,转瞬又笑道,“说起来,那舞姬失仪一事也蹊跷的很——”
我看不见自己的脸色。但也知道这一瞬间我的脸肯定又恢复了昨夜的苍白似鬼,蹊跷——
韩某人冷声开口,“翁主想给玉娘定什么罪,直说就是,转弯抹角的不嫌累么?”
“韩大夫言重了,阿陵只是好奇罢了,阿陵那个丫鬟不说,皇上身边可是高手无数,竟没半个人发现李姐姐的动作,啧啧,听起来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呢!”
某韩一时接不上话,刘小猪笑了,“阿陵说的不错,朕那帮子废物侍卫还真没一个比得上玉娘的,一个个说的多厉害多厉害,到最后救朕一命的却是玉娘,真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某韩冷哼,“这句话玉娘说的俏皮可喜,陛下就不要东施效颦了”。
刘小猪转眼向某人看来,“玉娘,不如给朕展示下如何用豆腐撞死?”
某人立即抬头看天,“话说今天天气真好啊,不如去御花园赏赏花玩玩鱼?”
刘小猪抽了抽嘴角,“还是算了,御花园的鱼早被阿嫣喂死了一半,另一半就请李小姐大发慈悲放过它们吧”。
于是某人嘴角也不受控制了,好吧,某韩的毒爪已经伸向了皇宫的角角落落。
“皇上,阿陵嫉妒了,以后阿陵都要留在长安,否则皇上说的趣事儿阿陵一件都不知道”。
刘小猪很是愉悦的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只要你不吵着想家,想留多久就留多久”。
我再度抽了抽嘴角,好吧,皇帝陛下果然大方,如此热情的邀请造反派的探子,还好吃好喝供着,可不是一般人干的出来的事啊!
“怎么,玉娘不同意?”
呃,您老的江山,您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某一点意见都没有的说。
某韩冷哼,“陵翁主咄咄逼人,玉娘怕是又有好一段日子睡不好了”。
刘小猪再度摸了摸刘陵的头发,“阿陵从小就这个要强性子,第一次见朕的时候就狠狠踩了朕一脚,后来在皇祖母宫里碰见朕,怕受责罚竟然恶人先告状,说朕欺负她,哭的皇祖母心疼的狠狠骂了朕一顿!”
刘陵娇嗔,“多久远的事了,亏皇帝哥哥还一直记着”。
刘小猪很是愉悦的笑了,“阿嫣,朕也把阿陵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