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尉阁下,现在雪下的这么大,楼顶上的气温又在零下好几度,我们都冻得受不了了,我现在向您请示,可不可以从楼顶上撤下去,咱们都在楼顶上等了中国军队十几个钟头的时间,也没有见到中国军队的影子,总部能让我们冻死在这个楼顶上吧。”
一个名字叫山田次郎的少尉小队长,猫着身子走到了河野一郎大尉中队长的面前,用带着几分抱怨的口吻,进行了一番请示道。
面对山田次郎少尉提出来的这个请求,河野一郎大尉先是抬头看了两眼,漆黑一片的夜空,随后,他又低头看了两眼落在楼顶上的大雪片,禁不住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对蹲在他面前的山田次郎少尉宽慰道:“山田君,今个儿晚上的确是天公不作美,在十几分钟之前下了鹅毛大雪,不光你和其他的士兵们感受到了寒冷,包括我自己在内都是如此。”
把话说到了这里以后,他故意停顿了几秒钟的时间,随即就话锋一转,严词拒绝道:“但是呢,我之前制定的这个作战计划很重要的一个部分就是,让我们所有中队的士兵们,都待在这个楼顶上,给可能前来企图夺回天通庵车站大楼的中国军队造成一个无人防守的假象。
“一旦发现了有中国军队靠近天通庵车站大楼,我们就可以坐拥居高临下的优势,对赶来的中国军队发动突然袭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相信只要我们在这个楼顶上面坚持下去,最终我们肯定会大获全胜,在守住这个天通庵车站大楼的同时,还能够给中国军队造成重创。这个作战计划,绝对不能够因为下了这样一场雪就随意改变。”
见到河野一郎大尉的态度如此坚决,山田次郎少尉在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他原来所在的位置上,继续靠在楼顶围墙内侧上面,原地待命。
跟山田次郎少尉挨得比较近的那些个日本海军陆战队的士兵们,从他的口中得知,作为中队长的河野一郎大尉非常地顽固不化,即便是下了这么大的雪,也要让他们继续坚守在这个露天的楼顶上面挨冻,自然引起了他们一番在心里头的暗自抱怨。
虽然,老话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上海今年的冬天比以往显得更外阴冷,尤其是今天晚上的气温都低到了零下五六度,加上现在又起了鹅毛大雪,这对于蹲在露天楼顶上的日本士兵们来说,自然是让他们感觉到无比阴冷,冻得他们每个人都打起了哆嗦,双腿也跟着发抖。
这边厢,在天通庵车站大楼的露天楼顶上面,那一个中队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士兵们,都在淋雪挨冻,那边厢,在紧挨着天通庵车站大楼露天楼顶的下面那一层楼的房间里面,挤满了第十九路军铁拳团尖刀连的士兵们。
他们是在王岳山连长的带领下,抄了小路近道,为了防止惊动待在楼顶上的那一个中队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士兵,在孙斌的建议下,他们所有人都脱掉了今个儿刚配发穿上的军靴和棉袜,光着脚丫子迈步前进,悄无声息地冲进了天通庵车站的大楼之内。
直到尖刀连所有的士兵们,都光着脚丫子赶到了天通庵车站大楼露天楼顶下面的那一层楼时,孙斌再一次向作为连长的王岳山建议,让大家伙儿赶紧把此前脱掉的军靴和棉袜重新穿在脚上。
虽说,路途并没有多远,但是,考虑到尖刀连所有的士兵们,都是光着脚丫子在地上走路,而地上已经积了一层大概有一厘米厚度的雪,这光着的脚丫子踩在上面,肯定是会感觉到非常的冰凉。
再者,被一层厚度有一厘米的积雪给覆盖上了以后,原本散落在地面上的一些碎转瓦片之类的东西,都看不清楚了。更何况,他们又是干的夜路。
因此,这二百多米的距离,让不少尖刀连的士兵们,在赶路的过程当中,踩在了地面上的一些碎砖瓦片之类的东西上,磨破了皮或者是划了几道小口子。
即便是如此,尖刀连的士兵们却没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发出痛苦地喊叫声,他们都一个个地强忍着脚底板传来的疼痛感,把军靴和棉袜重新穿上。
因为尖刀连所有的士兵们心里头都跟明镜似的,在他们的头顶之上,就有一个中队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士兵,一旦他们发出了大一些的响声,肯定就会惊动到他们,由此带来的后果是对他们极为不利的。
蹲在一旁的孙斌,他扫视了几眼待在他旁边的一些个尖刀连的士兵们,却发现有好几名尖刀连的士兵的脚底板划出了口子还在不停往外渗血,他们都紧咬着牙冠不发出来痛苦地喊叫声,着实是让他佩服不已。
此前,孙斌还以为,尖刀连的这二百名士兵,一个个都是老兵油子,他们的军纪有些涣散,可是在关键的时刻,他们还是懂得孰轻孰重,只此一点,就让他觉得这个尖刀连还是有些战斗力的。
作为连长的王岳山,在安排了一个排的兵力,守住了从楼顶往下来的这个楼梯间以后,他便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不远处的孙斌身前,附在了孙斌的耳畔。
随后,他用商量的口吻,向孙斌轻声细语地问道:“孙斌兄弟,你说我现在要是带着尖刀连的弟兄们冲上去,打在楼顶上待着的小日本鬼子一个措手不及,胜算应该不小吧?”
只待王岳山的话音刚一落,孙斌当即就附在了王岳山的耳畔,轻声细语地回答道:“岳山大哥,你要是这么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