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闭一睁,一晚上的时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当中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术科班的学员们出完早操之后,孙文武就把冯德彪马上要办理退学手续一事,告诉给了术科班的四十多名学员们。
在除了孙文武、郑一天和王岳山他们三个人之外,不知内情的术科班其他学员们,俱都对此感到万分震惊,觉得冯德彪可是学科班的班长,昨个儿的那场野外军事演习,又担任了学科班的队长。
能够在学科班七十多名学员们里面,被宋玉仁教官任命为班长和队长,就足以看出来冯德彪的能力出众,怎么突然间就要退学不当这个学员了呢,让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他们,对此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刚说完冯德彪即将退学的事情,孙文武就看到操场上的术科班四十多名学员,三五成群聚拢在一起,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俱都变成了福尔摩斯,口若悬河地分析着冯德彪突然退学的原因。
听了大概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孙文武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就打断了他们,没好气地大声地说道:“行了,行了,你们都别讨论了呢,怎么都一个个跟个老娘们似的,东家长西家短的没完没了呢。”
刚把话说到了这里的孙文武,突然就停顿了下来,等到站在他面前的术科班所有学员们的说话声都戛然而止了以后,他话锋一转,用商量的口吻继续问询道:“那什么,虽然,昨个儿的那场野外军事演习,咱们术科班跟他们学科班都是对手。
“现在演习结束了,大家虽然不在同一个班厘面学习,却也抬头不见低头见。毕竟都是同一期的学员,冯德彪又是学科班的班长,我打算等会儿去为他送行,你们当中有人愿意跟我一起去的么?”
只待孙文武的话音刚一落,站在他面前的四十多名术科班学员们,俱都沉默不语,过了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依然没有人站出来进行表态。
见此情景,站在孙文武左右两侧的郑一天和王岳山他们两个人,当即就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并大声地表态说愿意跟孙文武一起为即将退学的冯德彪送行。
刚才都还犹豫不决的那四十多名术科班学员,突然看到郑一天和王岳山他们两个人都站出来表态说,愿意跟孙文武一起去,他们在面面相觑了片刻的功夫之后,这才争先恐后地纷纷表态愿意前往。
这四十多名术科班学员们之所以前后的态度表态如此之大,是因为在他们看来,孙文武现在虽然担任了他们术科班的班长,但是,既没有当过兵打过仗,也没有任何的军衔,有些位卑言轻的感觉。
要知道,人家冯德彪在没有做学员之前,可是驻守南京中央军部队的少校营长,而郑一天可是堂堂的中校团长,虽然只是隶属于地方部队,可也参加指挥过震惊中外轰动一时的一二八淞沪抗战。
在这四十多名术科班的眼中,而王岳山也不遑多让,虽说只是一个上尉级别的连长,可是在一二八淞沪抗战期间,可是担任过敢死队的队长,任谁见到了他以后都得肃然起敬。
也就是说,郑一天和王岳山他们两个人,在这四十多名术科班学员们眼中,是具有举足轻重的人物,向来狂妄自大的冯德彪在见到了他们以后,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若是这四十多名术科班学员得知,站在他们眼前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孙文武,他的真名实姓叫做孙斌,以一名上海东华大学学生的身份,参加了一二八淞沪抗战的话,并且,立下了赫赫战功,获颁了一枚一等功宝鼎勋章。
估计,他们不会像现在这样对孙文武“狗眼看人低”的,恰恰相反,他们不对孙文武顶礼膜拜一番才怪呢,没有办法,孙斌已经使用了孙文武这个名字,在跟日本黑龙会的恩怨没有了断之前,他必须一直要延用孙文武这个名字,反正在他自己看来,文武二字合在一起就是斌。
就在几天之前,孙文武还得到从上海传过来的消息,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的时间,日本黑龙会的人根本就不相信他在提篮桥监狱被枪毙,还在不断地寻找着他的下落,让在南京的他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日本黑龙会的渗透力还是非常强的,即便是在中央陆军军官学校也要加倍小心。
还是老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是这个道理,孙文武自然是晓得的。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孙文武觉得,术科班的四十多名学员俱都同意了他刚才的那个提议,一起去为即将退学离开的冯德彪送行,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即可。
于是,在孙文武的带领下,术科班的四十多名学员们,一起来到了学科班教官宋玉仁的办公室前,等待着前来办理退学最后一道手续的冯德彪的出现。
根据当时的规定,凡是被动或者主动申请退学的学员,在前往学校教务处办理完所有退学手续之后,就可以离开学校重获自由,而最后一道手续就是获得自己直属教官的签字。
真是不巧不成书,当孙文武带着人在宋玉仁教官办公室门外,等待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办公室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亲眼目睹了走出门来的冯德彪,跟送到门前的宋玉仁握手告别。
看了两眼宋玉仁和冯德彪师生二人握手告别的场景之后,孙文武左顾右了几眼,却惊奇的发现,冯德彪作为学科班的班长,现在冯德彪马上就要离开学校了,竟然没有一个学科班的学员前来为他送行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