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孙斌的胸口上中了的是一颗哑弹,但是,在如此之近的距离,打进了胸膛上面还是令人感到非常疼痛难忍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在刑场之上,孙斌中弹了之后,就一下子昏厥了过去。
醒过来的孙斌,强忍着胸口上传来的剧烈疼痛感,在张三木的协助一下,把嵌入到胸口肌肤大概有五厘米深度的弹片给取了出来,并对伤口进行了及时清理,以及上药包扎。
处理完毕了之后,张三木这才扶着孙斌上了他开来的那辆黑色轿车,让孙斌躺倒在后面的两个座位上进行休息,他把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一桶汽油给拿了下去。
提着一桶汽油的张三木,拧开了桶盖之后,他不由分说,立马就把这满满的一大桶汽油,“哗啦哗啦”地浇在了横七竖八躺着的那九具死刑犯的尸体上。
把汽油浇完了之后,“咣当”一声,张三木就把空空如也的汽油桶,也扔到了那九具死刑犯的尸体上,紧接着,他点燃了一根火柴,“嗖”地一下,扔到了那九具死刑犯的尸体上面。
顷刻之间,“呼啦”一声,被浇灌了汽油的那九具死刑犯的尸体,立马就被点燃了。
刚开始的时候,还是零零星星的小火猫,站在旁边的张三木,驻足观看了大概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那九具死刑犯的尸体立马就熊熊燃烧了起来。
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势,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如果用“星火燎原”这四个字来形容,这是再恰当不过的。
见到火势这么旺盛,站在一旁的张三木就把火柴盒重新返回到了他的口袋之内,双手捂着鼻子,快步走到了停泊在二十几米开外的那一辆黑色轿车。
坐在了驾驶座位上以后,张三木点火发动了车子,直接奔向了位于闸北地区华界里面的上海火车北站。
等到张三木开着的这辆黑色轿车停泊在上海火车北站进站口前时,他抬头左手的手腕,低头看了手表指针所显示的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钟的时间。
在张三木赶往乱坟岗之前,他按照自己“上线”的吩咐,就先来到了上海火车北站,从售票大厅购买了一张今天凌晨六点钟,第一班开往南京的火车票。
颠簸了一路的孙斌,在张三木停车熄火了之后,他躺倒从后面的座位上坐了起来,通过两侧的车窗玻璃,他左顾右盼了两眼,发现他们此时所在的整个地方,位于上海火车北站的进站口。
于是,孙斌随即把目光转向了坐在他身前驾驶座位上,背对着他的张三木,用疑惑不解的口吻,问询道:“张队长,此前,在提篮桥监狱的西人监囚室里面,你只告诉我了,用在夜间执行枪决的方式,把我从提篮桥监狱救出来。
“既然,你把我从提篮桥监狱里面救了出来,按理说,不是应该把我回家么?怎么,你带我到了上海火车北站这个地方来了呢?”
面对孙斌的这个提问,刚才一直背对着他的张三木,突然就转过身来,从口袋里面掏出来一张火车票,以及伪造的一张身份证件,递到了孙斌的面前。
紧接着,张三木
耐着性子,略带抱歉地回答道:“不好意思,孙斌兄弟,你刚才在提篮桥监狱的刑场上,已经被当做死刑犯进行枪决了。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上,那个叫孙斌的人已经死了,不存在了。
“由于这个原因,我不能够送你回孙公馆,当然,你现在也不能够回孙公馆。不仅如此,你跟自己的父亲,以及亲戚朋友暂时都不能够见面,以免引起日本人的注意和追杀。”
把话说到了这里以后,张三木看到孙斌迟迟没有把他手中的火车票和伪造的身份证件接过去,他便一把塞在了孙斌的手中,突然话锋一转,用严肃的口吻说道:“孙斌兄弟,根据长官的指示,这是一张火车票,是今天凌晨六点钟,从上海火车北站开往南京的。
“还有,我帮你伪造了一份身份证件,在进站口以及乘车的时候使用。等到你到了南京之后,出了火车站,就去一个名字叫‘四海旅馆’的客栈暂时住下,房间已经为你开好,房间号是二零一。你到了四海旅馆以后,在柜台上直接亮出来这一份伪造的身份证件即可。”
听完了张三木的这一番吩咐之后,坐在后座上的孙斌,当即让他禁不住长叹一声,暗自在心里头觉得自己临离开上海之前,连父亲孙振东,以及自己的女票朋友赵菲雪,还有在第十九路军铁拳团结下深厚友谊的郑一天团长,还有王岳山连长都不能够见上最后一面,实在是让他有些依依不舍。
善于察言观色的张三木,看到此时的孙斌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便开口劝慰安抚道:“孙斌兄弟,你也不要因此而垂头丧气,原本长官吩咐我不要告诉你的。
“现在看到你的脸色这么不好看,那我就提前给你透露一点,等你到了四海旅馆住进二零一房间之后,会有你的朋友前去跟你汇合的,不会孤零零地让你一个人待在南京。”
原本孙斌还以为,自己就要从此以后,独自一个人生活在南京避难,突然听到张三木这么一说,当即就让他的眉毛挑动了两下,刚才还是一副苦瓜相的他,现在终于是喜上了眉梢。
对此大感好奇的孙斌,当即就忍不住向张三木追问了一番,在南京跟他汇合的朋友到底是谁,他在心里头当然热切期盼的是自己女友赵菲雪,以及郑一天和王玉山他们三个人。
鉴于保密纪律和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