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巧不成书的是,今个儿上午大概十点钟的样子,被关押在提篮桥监狱十字形间楼三楼的一名外国男性犯人,被释放了出去,刚好就空出来一间囚室。
于是,在三楼下了电梯之后,张三木就把推着餐车的厨师约瑟夫,带进了这个空无一人的囚室,让他稍等一会儿,他谎称到一楼的值班室去叫这个被关押在这间囚室的外国男性犯人。
为了防止约瑟夫擅自离开这间囚室,张三木还特意从外边把囚室的牢门给锁上,这才放心大胆地走开。
作为专门为关押在提篮桥监狱西人监的外国男性犯人做饭的厨师,约瑟夫这个外国老头儿,对于这个这幢十字形西人监哪位犯人刑满释放,他是毫不知情的。
反正,他对于这个叫张三木的狱警队长,还是有些心生敬畏之情的,毕竟,张三木是在提篮桥监狱里面官职最大的中国籍狱警,身份和地位仅次于由外国人担任监狱长的约翰少校。
用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张三木就向被关押在二十几米开外单人囚室里面的孙斌,要来了被下了剧毒的那一小玻璃杯牛奶,端到了约瑟夫的面前。
从里面把囚室的牢门锁上了以后,张三木“啪”地一声,就把还往上冒着热气的那一小玻璃杯牛奶,搁在了小桌上之后,用严厉的口吻,向站在旁边的约瑟夫质问道:“约瑟夫先生,您必须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何给关押在房号为三三三囚室里面的犯人,送去这里面下了剧毒的一杯牛奶?”
听完了张三木的这个质问之后,约瑟夫当即就浑身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他起初还想当然的以为,他刚才在给关押在三楼囚室里面的犯人送午餐的时候,还真的漏掉了一个犯人呢。
直到这个时候,约瑟夫才明白过来,他根本就没有忘记给三楼的某个犯人送午餐,而被张三木诓骗了过来而已,向他问询放在小桌上的这一小玻璃杯牛奶的事情。
此时的约瑟夫自以为他是洋人,张三木不敢拿他怎么样,在愣了一下神之后,转而摆出了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严词拒绝道:“这一小玻璃杯牛奶里面下部下毒,关你张队长什么事情。对于张队长你提出来的这个问题,我有权保持沉默不予回答。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让放我离开这里,我还要给其他犯人送午餐呢。”
见到约瑟夫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对于他刚才的这个提问,他极度不配合,当即就把张三木气得急火攻心,恨不得踹约瑟夫两脚来解解气。
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张三木从腰间拔出来佩戴的手枪,“咔擦”一声拉上了保险,把枪口抵在了约瑟夫的额头上,不怒自威地继续质问道:“约瑟夫先生,我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我再问你一遍,放在桌子上的这一杯牛奶里面的剧毒是谁让你下的。
把话说到了这里以后,张三木停顿了大概有五秒钟的时间,当即就话锋一转,加重了语气威逼利诱道:“我只给你十秒钟的时间回答,如果你还是在我面前继续揣着明白装
糊涂的话,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的脑门将会被我手枪里间的子弹给打爆,是你的小命重要,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重要,你自己个儿好好地掂量一下。”
被张三木拿着枪口抵在额头上的约瑟夫,刚才还有恃无恐呢,现在着实让他在心里头感到有些害怕,两只腿不停地发抖,吓得他禁不住浑身直打冷颤。
脸色苍白的约瑟夫,无奈之下,只好乖乖回答道:“张队长,我回答你的问题便是,你千万不要开枪。
“这一杯牛奶里面的剧毒,是一个日本人在半个钟头之前,偷偷送给了我两根金条,让我这么干的。这个日本人说,关押在这一撞十字形西人监三楼房号三三三囚室里面的犯人,根本就不是外国犯人,而是一个中国人。
“我这个人生性胆小怕事,如果让我去谋害外国犯人,我不敢做这个事,也下去这个手。可是,当我听这个日本人说,把他给我的一包毒药放进这杯牛奶里面,送给关押在三楼房号三三三囚室里面的中国籍犯人喝,我二话没有就答应了。
“毕竟,死一个中国籍的犯人,对于监狱长约翰少校来说是无所谓的,也不会对此进行追查。没有想到,被张队长您给识破了。日本人给我的那两根金条,我带在身上呢,张队长,把不要了送给你便是,请你放我一条生路,不要开枪打死我。”
当约瑟夫供述完毕之后,张三木怒不可遏地对他进行大声呵斥道:“约瑟夫,你们外国犯人的命是一条命,难道我们中国籍犯人的命就不是一条命?真是岂有此理,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洋人的份儿上,我他娘的现在恨不得一枪毙了你这个洋鬼子。”
只待张三木的话音刚一落,站在他面前两腿发抖脸色苍白的约瑟夫,“扑通”一声,跪倒在了他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地求饶了好一番。
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后,张三木随即就把磕头跪拜的约瑟夫扶了起来,装模作样地对他进行了一番安抚劝慰道:“约瑟夫,我答应你,不开枪打死你便是。你赶紧把身上的那两块金条交出来吧。”
不等张三木把话说完,大喜过望的约瑟夫,当即就乖乖地从身上,把那两块日本人送给他的金条拿了出来,放在了旁边的小桌上,眼神里面充满了不舍之情。
把搁在小桌上的那两块金条装进自己的口袋里面以后,张三木果然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