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首饰匣,按照笔顺,郑重地按出了“骆大春”三个字。
结果,匣子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愣了一下,难道我的推断错了?
略微一思考,我就明白了问题在哪里。尼玛我什么糊涂脑子,这是大唐,我按的是现代简化汉字,那能对吗?
所以这一次,我自信满满地按出了“骆大春”的繁体字。
结果,竟然还是没有反应!
匣子没有反应,有反应的却是旁边站着的桂林的神情。
“你心里的人,怎么会是他?”他似乎是喃喃地自语,“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我感觉莫名其妙。
“啊,没什么。”桂林岔开了话题,“这……没打开啊!看来你的秘密太秘密了,连你自己都骗过了。”
我的秘密?我心中忽然出现了一道亮光。
是啊,这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秘密,所以只要说真话就可以了,反正不会有任何人看到啊!
“你转过身去!”我对桂林说道。
他虽然神色惊讶,可还是听话地转过了身。
现在没有别人看到了,所以我按照繁体字的笔顺,在那块底板上按出了三个字。
司-空-明。
所有按下去的方格“喀”地一下齐齐弹了起来,而那块金属底板倏地从中分开,缩进了两旁的匣壁。
底板下的中空部分,是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白绢纸。白绢纸的下面,是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我心里一阵兴奋,果然没有错,我想对了!
我先翻着看了看那小册子,明显是个三无产品,没封面,没出处,没定价,应该是一本非法出版物。小册子里头,密密麻麻地写着竖排繁体字,还绘制着各种各样的插图。
小册子里面的东西很难懂。这显然不是一本应该是那种传说中的神物:武林秘笈!
再看那张白绢纸,上面画的也是图。我很擅长看图,所以一看就明白,这是碗子山的地形图。在这张地图上,用朱色醒目地标出了几处地点。
像是藏宝图的样子。我心中一动,我曾经推测过,在叶流萤压抑的生命中,或许会有一些用于倾诉的秘密树洞的。我有一种直觉,作为这具躯体接管者的直觉:我想要找的,就是这个。
“秘密藏匿地?”耳畔传来了桂林的声音,“我可以一起看吗?”
我汗了一个。这人早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来了,就算不让你看,你也早就看光了吧?
“走,我陪你去找!”桂林兴致勃勃地说。
“你,陪我?”我略微有些犹豫。
“放心放心,我的嘴是很严实的。而且,此事关乎鬼邪,你一个人去不安全。有我在,就护得住你。”
说着,他用指尖拈着一叠黄符,在我面前晃了晃。
“那好吧。不过这件事,请桂大哥不要跟任何人说起,跟我两位哥哥也不能说!”
“当然当然。”
我叹了一口气。这位桂林大人,容貌气质与性格作派怎么这样不配套呢?果然好侦探在性格上往往或多或少地有些奇葩。
事不宜迟,我们两个当即着手准备,按地图上标识的各个点的远近位置设计好路线,带了些必备的工具,就悄悄地出发了。
“怎么样,还是我陪着来比较方便吧?”桂林背着我施展轻功,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过了两个岗哨,把我放下来的时候,他就有点得意洋洋了。
当他提出要背着我的时候,我自然是断然拒绝的,可他说出的理由是那么充分。
“你到底想不想弄清楚了?碗子山的岗哨我瞧了瞧,布局不是一般的好,凭你想过去又不被人发现是根本不可能的。而且,现在你这个样子,也不适合再运气提气了,小心走火入魔!”
“那也不能……”
“不能让我这陌生人背着?小妹子,咱们也不能算陌生人了吧!第一次见面,就抱都抱过了,还是你主动的!”
“你你你!!!”
我感到一阵无语,这家伙,怎么这样气人啊!
可他已经在我面前蹲下来,把后背让给我了。
“快点,再磨磨蹭蹭,天就亮了!我玉衡司没有你这样的俗女子!”
我鬼使神差地就听了他的话了。也不知是他表扬聂秋远布置的碗子山的岗哨让我心里头觉得暗爽,还是他的激将法管了用。不过伏在他背上,我总觉得哪儿有点怪怪的,似乎是上了什么人的当了。
图上的第一个地点,是一个废弃的山洞。桂林点燃了火折子走在前头,我静静地在后头跟着。这山洞一看就是很久没人来了,壁角蛛网密布,又脏乱又阴森。唉,要是我一个人的话,还真是不敢来的。
洞并不深,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尽头。山洞最深处的石壁上,孤零零地雕着一尊慈眉善目的菩萨像。
菩萨的法衣上也结满了蛛丝,可菩萨的神情依然是那样宁静而柔和,仿佛世上怎样的苦难都不能攻破内心美好的结界。望着菩萨低垂的眼睑,人的心里也会不自觉地平静。
在这样的神灵面前,恶鬼也没有办法作怪吧?
可是这洞里,什么也没有呢。
或许是我有点呆滞的模样让桂林觉得有趣了,他呵呵地笑了出来。
“阿萤,凡是发生的事都是有缘由的,你还忘了一件事情。你想想看,我们每次见面的时候,你都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嗯,说来也怪,每次我遇到桂林的时候,好像都是意识混乱的时刻,我清醒过来,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