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映辰歪着头,用审视和警惕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初雪,不可思议地问:“什么?你说我家的地下室里面有鬼?”
初雪难免有些失落,怎么看邓映辰的样子,他并不知道地下室里面有问题呢?而且,这个邓映辰怎么看也不像是有自闭症啊?说话什么的很正常。要说唯一不正常的,那就是他走路没声音的,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想到这里,初雪的心一沉,缓缓伸出了一只手,探向邓映辰的身体。
碰到了,是衣料的触感,他应该不是死飘吧?
“你做什么?”邓映辰嫌弃似的后退了一步。
“不好意思,我只是,只是职业病啦。”初雪尴尬地笑笑,然后跟邓映辰介绍了自己的职业,以及来这里的目的,目的就是为了释放和解救地下室里被囚禁的冤魂。
邓映辰默默不语,只是眯眼望着初雪,鼻翼微微翕动,就像是看待一个闯入者。初雪有些后悔,不该把事情告诉给这个邓映辰,这个男孩远比她想象得复杂,首先,可以肯定的是,所谓的什么自闭症,根本就是他装的,他没有自闭症,装病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深藏不露而已。
“好吧,我可以帮你找到另一个入口,”邓映辰突然开口,毫无预兆地就同意帮忙了,“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初雪猜想,难道是他想逃离这个囚笼一般的家?
“只要我能做得到,我绝对帮忙,”初雪夸下海口,“你说吧,什么条件?”
邓映辰微微一笑,“现在还不能说,你要先许诺答应我。”
“啊?”初雪白了邓映辰一眼,不管怎么说。这孩子看起来也十七八了,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呢?罢了,就当是哄哄这个长期与世隔绝的另类孩子吧,“好吧。我答应你,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不违背法律道德和我自己原则的,我都答应你。”
初雪这话说得很技巧,几乎把所有可能都给排除了。可邓映辰却很满足,好像根本没发现初雪话里的含义,可是接下来,邓映辰又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提出了另一个超级幼稚又荒唐的要求。他十分认真地说:“口说无凭。”
“什么?你还要我立下字据不成?”初雪哭笑不得的,心想,写个字条哄哄这个心理偏激的孩子也行。
邓映辰并不急着解释自己的意图。而是用钥匙打开了自己那间小小佣人房的房门,把初雪让了进去。
屋子也就十一二平米左右的样子,就连窗子都很小,只是放了一个小小的单人床,一张书桌和一个衣柜。三件家具加上两个人。这间屋子显得更加局促。
邓映辰打开了灯,瓦数不高的昏黄灯光充满了房间。邓映辰并不说话,只是不疾不徐地坐在了书桌前。
初雪踏上前一步,焦急地问:“是要立字据吗?可以。”
“不是要字据,而是要,”邓映辰仍旧低头望着桌面,突然毫无预兆地抓起了初雪的手。“要你的血为证,就像是电视里演的,歃血为盟。”
“你有没有搞错啊?”初雪刚想发难,可是看邓映辰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她心软了,大概这个孩子长期被囚禁压抑。心理已经产生了畸形吧,不是自闭症,而是畸形。时间紧迫,初雪只能小小妥协一下了,“好吧。但是说好,只能给你一滴,我可是很怕痛的。”
“一滴足够。”邓映辰指了指他书桌上的一只圆规,然后又随便从抽屉里掏出了一只白色调色盘,示意让初雪把血滴在调色盘里面。
初雪想到了此刻正在色诱唐诗曼的华生,咬了咬牙,出点血算什么?还是快些解决今晚的事情重要。
一滴嫣红的血滴在了白色调色盘中,血珠轻轻颤抖着,那是初雪迅速刺破指尖挤出的一滴血。罢了,就当做了一次血常规吧。
邓映辰满意地笑笑,突然间直接用桌子上的刻刀划破了自己的手掌,他的血也直接流在了调色盘里,跟初雪的血液混合在一起。
“天啊!”初雪被邓映辰的此举惊得够呛,这孩子不知道疼吗?为了什么荒唐的歃血为盟这么大手笔,是不是古装片看多了啊!
初雪也懒得废话,转头就抓起了床铺上的枕巾,打算让邓映辰止血,可是就是这么一回头的功夫,初雪竟然发现,邓映辰竟然在舔舐调色盘里面的血!
“啪”的一声,初雪一巴掌把调色盘给打翻,她怒斥着:“你在做什么?他们囚禁你是他们的错,你也不能自暴自弃这么变态吧?”
邓映辰舔了舔嘴边的血,微微一笑站起身,把脚边的调色盘踢到一边,“好了,你不是想知道另一个地下室入口在哪里吗?”
“在哪里?”初雪可懒得管这孩子有多变态,她在意的只是入口的问题。
“就在我的这间房里,”邓映辰指了指他的床铺,“只不过,地下室里面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会超乎你所有的想象,而且,那里很安全。”
初雪站在邓映辰身后,整个思想都被颠覆了,地下室绝对不是她想的那样,会超乎她所有的想象?还很安全?怎么可能?第一次来的时候,他们明明隔着那道被封死的地下室的门感受到里面的异常磁场了啊!初雪的好奇心都快把自己给淹没了,她真的好想知道,地下室里到底有什么,是最初猜想的古尸?还是被邓梓翔杀死的两任前妻的尸体?还是被韦美雯替换下来的一具具女人的皮囊和不甘的怨魂?还是说,都不是?
华生深呼吸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