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在了戴家别墅门前,李震下车来给房迩开后座的车门,还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声“少爷请”,这着实让房迩觉得身处云端一般。这27年来,他何曾遇到过这等礼遇?而且是在大白天啊!他的面目无法隐藏的大白天啊!
房迩冲李震笑笑,他跟李震也不算是完全陌生,毕竟前阵子,他是通过李震才得到了那幅鬼的,当时是李震高高在上,还给了他一百元,带他离开别墅区。如今再见,两人的地位已经调转,李震是戴家的司机,而房迩,是戴家的少爷。
“小刚,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戴瞬康下车后直接拉住了房迩的手,颤抖着声音说,“你的名字其实叫做戴刚,以后我就叫你小刚吧。”
房迩还是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心里却十分温暖,这简直是童话一般的剧情,一个孤苦伶仃的丑陋流浪儿,居然摇身一变,多出来一个富商父亲,一夜之间成了多少人奋斗一辈子都难企及的有钱人。
原来自己不叫房迩,而是叫戴刚,还是个富二代!
三个人进到了戴家别墅的客厅,戴瞬康让房迩先坐在客厅里,自己则是要去安排一顿大餐。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了李震和房迩,还有不远处站着的一个中年女佣。
等戴瞬康离开之后,李震立马变了一副嘴脸,他原本的恭敬礼貌全都烟消云散,直接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房迩的对面,翘起了二郎腿。
“真没想到,当初的拾荒丑八怪今天居然成了富家少爷,”李震冷笑着,“我说少爷,你也别遮着挡着了,你就算摘下头巾,让戴家所有人看个彻底。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的。”
房迩的心一沉,他马上了解到李震对自己的敌意,自己是个空降的少爷,又是如此尊荣。李震有嫉妒和敌意也是人性使然。
李震看房迩没反应,更加嚣张,大声说道:“我劝你还是赶快离开这里,你根本就不属于这里,你的存在只会让戴先生为难,戴先生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叫他怎么对外界介绍你?你要是真的是孝顺儿子,现在就该消失!”
房迩有些坐不住了,他刚想说什么,只听不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轻咳声。
李震斜眼望了一眼不远处的中年女佣。耸耸肩,冲着女佣说道:“张姐,不好意思,你就当没听见好吗?我就是胡乱瞎说的。”
中年女佣白了李震一眼,也不出声。
没过多久。戴瞬康从二楼下来,他神情肃穆,冲房迩招招手,“小刚啊,你上来,来拜祭一下你那苦命的母亲。”
房迩一听说要拜祭母亲,双眼一湿。颤抖着站起身,冲戴瞬康走去。
两人来到了二楼最里间的卧室,那是戴瞬康的卧室,站到了一张女人的遗像面前。房迩的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27年来,他曾无数次想念母亲。那个根本不知道什么模样的母亲,想念母亲的怀抱母亲的爱,好不容易现在终于找到了家和亲人,可是母亲却已经不在人世。
“来,给你的母亲跪下。”戴瞬康用手用力压在房迩的肩头。房迩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压得跪在了地上,既然跪下,他也没多想,一边哭着叫着“妈妈”一边磕了三个实实在在的响头。
戴瞬康也是老泪纵横,他又提着房迩站起身,让他转向床头那边,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道:“还有一个人,我想你也应该见一见的,他也算是我们的亲人了。”
“我们还有亲人?”房迩抹了把眼泪,有些小惊喜,他渴望亲情,渴望在这个世界上亲人越多越好,所以听说还有亲人,自然是十分高兴。
戴瞬康点点头,指着床头柜旁边的区域。房迩冲着戴瞬康所指的方向望去,却只看见了一堵墙,他的心里隐隐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吱嘎”的一声,那面墙的角度发生了变化,以中间为轴,居然开始转动。很快,一张人脸出现在了墙上的缝隙中。
房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反应不亚于大白天见鬼,他一连后退了三步,要不是戴瞬康拉住他,他恐怕要一直后退到房门口了。
“你,你,”房迩的舌头打结一般,没法利落地讲话,“怎,怎么,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会是,你?”
傍晚时分,在初雪工作室附近的车库里,鬼画和“雷神”都已经准备就绪,初雪和华生动手拆画,要把画框卸下来,因为他们要彻底消灭的只是画框,而油画是无辜的。如果是画着别的什么人的油画的话,初雪也不会费二遍事拆画,会直接让画给画框陪葬,可是这画里可是有华生啊,她才不忍心让华生的画像给清朝死飘陪葬呢。
一切都忙活妥当之后,也正好赶上戴瞬康到来,他是来看看自己的二十万怎么被烧掉的,同时也是要亲眼目睹折磨了他二十多年的一家子清朝死飘的覆灭,好从此往后安心度日。
初雪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她吩咐着李悟把画框摆上“雷神”,然后在一旁把手放在开关上,时刻准备按下开关。
“为什么还不行动?”戴瞬康在听华生简单讲解了“雷神”和灭鬼的原理之后迫不及待地发问。
“在彻底消灭它们之前,雪儿还要问他们几个问题的。”华生也仍旧耐心给戴瞬康解释着。
“跟鬼还有什么好说的?”戴瞬康对此有些不满。
华生听出了戴瞬康的不满,斜眼白了他一眼,“我们办事自然有我们的道理,如果你现在改变主意,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