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镇照安平之前的粗糙规划,经过近四十年发展已然初据规模,四通八达的青石漫街如血管一般纵横有顺,对凡人的保护使得人口与日俱增;镇外千里群山开垦出良田无数,上空时不时有剑宗弟子驾着飞车巡视经过,让安居乐业的普通人安全感十足,实属天冲星修士界内的一片净土。
镇内更是一片和谐,公厕到处都是,听说是谢长老亲自督办;街道按九宫格布局,直接影响房屋坐落,整体上看紧然有序。
初到此地的外来修士都发了临时身份,凡造次者会在第一次时候被值勤小队发现,按事件大小处理,其总队长自然是老谢的亲近——武真。
某街区一处较大、两进三出的宅院,有位面相在三、四十岁左右、留着黑胡须背有点驼的中年男子于院内焦急万急,背着手晃来晃去,时不时抬头看看穆云剑宗方向那飘浮的硕大飞行物。
“爹~”突然,一个二十多岁、身强力壮,穿着力巴服的年青人闯入。
“怎么样?打听清楚没?”
年青人气喘嘘嘘,抄起石桌上茶壶一通牛饮,道:“武仙师没在穆云酒店,我问其他人都说不知道。”
“唉~~”中年青人一拍大腿显得无比烦躁。
“爹,到底谁回来了?自我出世您就没少往山上跑,那些老神仙对咱们家也及为照顾,为什么啊?”
“儿媳妇了?”中年青人答非所问。
“买菜去啦!”
“你媳妇怀孕了你还让她买菜!我打死个兔崽子~”中年青一下火了,四处找家伙没找着,当下拔下鞋便是一顿狂抡。
“爹~爹~我劝过她,可她直意要去我有什么办法。”
中年人没接话,可能是累了,坐石凳上微喘穿鞋,不悦道:“吃完中午再给我上街打听去!”
“诶诶诶~~~”父命难为,小青年忙点头,贴着笑脸凑近问道:“爹,我问个不该问的,咱们家是不是跟山上那些神仙有关系?”
中年青人并不接话,眼神渐渐离散陷入回忆,那张玩世不恭、带着几分邪性的一张脸在脑海浮现;喃喃自语道:“若不是他,你爹早已化作一堆白骨!唉~安子,你在哪啊?再不回来,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撑不多久了!”说罢泪眼朦胧。
“?”小年青纳闷,老爹身体一直不错,看那意思象是要完。
这时,打门边进来位手腕菜篮、挺着大肚子的妇人,粗衣麻布显得很平凡,个头一般皮肤微黑,一看就知道是苦人家的儿女,见中年青人抹着眼泪急忙快步,训道:“山子,又惹咱爹生气了?”
“我没有,爹今天不知怎么了,老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山子道。
“那也是你的不是,你就不会顺着爹说……”
“儿媳妇。”中年人摆摆手,道:“不怪山子,是爹急了些!”
“到底什么事啊爹?”小芹放下篮子给到了杯茶,问道。
“爹让我打听山上飞的东西里边装的什么人。”山子抢白。
“这个我倒说了一些。”小芹放在篮子坐下劝道:“爹,听说是什么人回来了,没看到咱们镇上这几天来了好多神仙,好象都是冲他来的。”
“可知道具体是谁?”
“我路过刘记酒楼的时候听刘掌柜说是什么圣尊,闹得挺邪乎!”
“唉~~~算了。”中年青人叹气起身,道:“山子,回酒店干活去吧!我亲自上山打听打听!”
“爹,您~您这身子骨可惊不住这么回来折腾,您都多少年没上山了!”
“再不去你爹死不瞑目。”言罢冲小芹道:“儿媳妇,帮我准备些干粮和水。”
“爹,要不~要不让山子陪您一块去吧!”
一家三口正商量着,一架红色飞车从天而降落于院内,打里边跳出个修士,脸上并无半点轻漫之意,拱手道:“老卢,师傅让我接你上山。”
“武仙师!”老卢激动了,连忙问道:“是不是他回来了?”
武真点点头。
老卢那个高兴啊!一下年青了好几岁,扭脸吩咐道:“山子,和小芹好好看家,爹去去就回。”
小俩口手搭凉棚,目送飞车升入高空消失不见,总算松了口气。
……
南江州某地一个小山头,座落着一破败派门——截指剑宗。
别看全是危楼屋宇,却也打扫得颇为干净,截指殿那块牌子不知什么时候被扶正,醉老道常年躺着那张拱桌更是干净反光,老头正抱着酒葫芦盘坐在地打呼噜。
“师傅,师傅!”一袭粉白宫装的夏候芳急急进殿,唤道。
“嗯?”老头睁眼,抹了抹眼屎咂咂嘴道:“什么事?”
“千机圣谷的袁午回来了。”夏侯芳显得较为激动。
老头掐算算,自语道:“怎么这么快?嗯~知道了!”说罢脑袋一歪继续……
“师傅~~~”夏候芳急了。
“你就那么急着想走?”
“听说袁谷主都化神了,还得了对黑色羽翼,他资质那么差,徒儿~徒儿不服!”
“不服?”老头皱了皱眉,问道:“你来截指剑宗多久了?”
“三十七年。”
“师傅教给你的话都忘了?”
“我……我就是不服!当初他要是带我走,徒儿现在肯定不至化神,说不定仙缘更大!”
“唉~你的性子跟原来没什么区别,即便你装得很象,看来不适合待在我的门下!”
“你……”夏候芳本性差点暴发。
“徒儿,山门就在那,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