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同夫妻去了县里最大的酒楼客来居,两个人就找了一个窗边的位置坐下点了几道菜,他还要了壶温酒。
等酒菜都上了后江季同给老妻倒了一杯酒,说道:“咱俩都喝一点,去冯家铺冯亲家招待,咱们不可能不喝酒,所以喝点酒也好。”
活到这个岁数,夫妻俩还是头一次出来在外面吃饭,不是机缘巧合,因为冯家那事,他们也不会撇开家里人,出来自己吃饭。
江姥姥更是第一次在县里的酒楼里吃饭,点哪个菜都觉得好吃,夫妻俩说说笑笑,都觉得是头一次作假要出来吃饭,好笑的很。
正吃着呢,听到有人称呼到岳父。
夫妻俩抬头一看,晕,是女婿高文林站在桌前,这可尴尬了,搞的好像是背着人老两口出来偷吃好吃的。
“女婿呀,这个……我和你岳母刚从冯家铺回来,在他家没吃饱,这会肚子饿了,想着家里过了饭时,就来这里吃点。”江季同解释道,说完自己都觉得解释的理由太牵强。
高文林是奇怪岳父母怎么这个时辰在这里,而且还没有吃饭,冯家不可能不招待他们,但是在外也不好多问,只说了一句今天钱县尉请客,吃了饭下来,看到岳父母在这,过来打声招呼。
高主簿看到桌上的菜才动,说道:“岳父岳母,慢慢吃,我先去衙门了。”
“你忙你的,你忙你的,回头我和你岳母吃完就回去了。”
等女婿走了,江季同夫妻坐下,俩人面面相觑。
可真够丢人的,本来还想瞒着高家女儿女婿不说冯家事,还是回去先给女儿说了吧,要不怎么解释俩人跑到饭馆里吃饭。
因为这,夫妻俩也没有了刚开始的好胃口,匆匆吃了饭,江姥姥看着还剩下一多半儿饭菜,没心情吃也使劲吃了个饱饱。
回到高家,江氏见父母回来,诧异回来的这么早,安排父亲去前院儿高兴的屋子里休息,又扶着母亲去了西厢房巧云那屋。
江姥姥上炕半靠在炕头,把今天在冯家的事儿跟女儿说了,说的同时又狠狠骂了大女婿一顿。
江氏真的是无语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大姐夫早些年还挺好,孙子都抱了,偏偏学了他爹那样。
然后江姥姥说了,他们没有在冯家吃饭,但是又不想回小女儿家吃午饭,没法解释原因,所以就在县里的客来居吃饭,遇到了高女婿,当时蛮尴尬,搞的老两口好像背着儿女在外面偷吃似的。
江氏听了也笑,说道:“爹娘还没有单独出去吃过,就去一次也无妨。”
江姥姥说:“不是因为这个,我和你爹咋会去酒楼里吃饭?当时还想,要是让熟人看到了多不好,又想在店里能见到几个熟人,谁想到让当女婿看个正着。”
自己说着也笑,给女儿说酒楼里的饭菜就是好吃,母女俩说了阵话,江氏让母亲睡下歇会儿,就回到自己屋里。
等晚上的时候,江氏把冯家的事儿给老爷说了,也说了爹娘为何在酒楼里吃饭。
高文林说道:“我说那会看到岳父母吓一跳,在冯家铺出啥事儿了?竟然没有留岳父吃饭。”
关于冯田生,这几年的事儿高文林多少也知道点儿,当初他还言语上点过他。高文林对这方面是看不上不上的,媳妇为一个家操劳半辈子,到老了男人反而花花肠子,作为一个男人这就不应该做的事儿。所以这方面他是有点瞧不起这个连襟。
高文林给江氏说中午是钱县尉请客,他那个二房姨娘生了个闺女,因为是姨娘生的,没有在家里邀请,但是钱县尉还是很高兴。今天中午就请了衙门里的同僚在客来居吃饭。
江氏听钱家添了一个庶女,也为钱玉兰姐弟庆幸。庶出第一胎是个闺女,好过是个儿子,过几年再生儿子,这样和钱玉兰的弟弟年龄上也能拉开,嫡子的地位也能保障。
但他这话没有给老爷说,对于男人来说,无论是无论是嫡子还是庶子都是他的血脉,可对于原配来说,用女儿的话来说,就要呵呵了。
江氏发现自己如今越来越认同以前觉得女儿是胡言乱语,她不知因为是她从心里慢慢接受这样跳跃的女儿,不是拿教条来衡量,就会去想女儿说的,以往是听了先排斥。
晚上睡觉的时候,江氏偎依在高文林的怀里,听着他睡着了的呼吸声。她抽出身子,想让老爷好好睡,可是老爷的手去拍拍她,她就没敢动。
最近忙这家里的一摊事儿,修坟还有隔壁的建宗祠,老爷是从早忙到晚,躺下没说几句话就睡着。
江氏手落在老爷的胸口,身子瘦了,想着他并不英俊看的脸,可是嫁给老爷,就没让她受过苦,受过气。有什么事都是老爷担着了。当了主簿也没说着急纳个妾让她们当好姐妹。
第二天早晨吃了早饭,江季同夫妻就说回梁各庄,知道外孙女定了亲,老两口留在这儿也没什么事儿,还要女儿女婿招待他们。说等到外孙女及笄寄的时候再过来。
江季同夫妻走了没多久,冯江氏就来了高家。
江氏知道大姐昨儿才受了伤,急忙让大姐上炕坐着,说道:“娘说大姐受了伤,怎么不在家歇着?”
“妹子知道了?我还嘱咐爹娘不要告诉你。伤不重,只是磕了下,当时流了点血,你瞅我带着抹额,一点看不出来。”
“谁送大姐过来的?”“你姐夫,在外面呆着呢,没敢进来,我也没让他进来。”
江氏说道:“在外面多冷